宋湘一脸沮丧，在回公司的路上，她想了各种方案，却没有一个合适的办法来弥补这个项目带来的漏洞。
“嘶！”宋湘失神，一出电梯就撞到了什么，硬邦邦的，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
刚一抬头，才发现是闻昱。
“闻总，不好意思啊，我刚没注意。”宋湘一脸歉意。
“怎么这么心不在焉的？”闻昱弯腰帮宋湘捡起地上的文件，刚一拿上来，手里的动作便停滞了。
“你去找余庆华了？”闻昱立刻猜测到，又联想到宋湘心神不宁的模样，多少都知道了结局，“谈判不顺利？还是要改方案？”
这两天他一直忙着见客户，空闲下来的时候才听说GR集团要改方案这件事。
没想到，宋湘先他一步行动了。
“嗯，闻总还是闻总，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宋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个项目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的。
“去我办公室说吧。”闻昱本来有事要处理，既然看到宋湘回来了，还是优先把GR集团的事情探讨一下。
宋湘把余庆华的话一五一十都告诉闻昱。
下一秒，看到闻昱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两个人都很头疼这件事。
“不管是否终止方案，对于公司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损失。”这也是这个项目的痛点。
“我们压根就没有想到，余庆华那老不正经的会趁机报复。”宋湘叉着腰，她是真的生气，以前她都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
她算是见识到，商战的残酷。
什么客户就是上帝，客户也许是个坑货。
“现下，我们只能把损失降到最低，把合同终止，我们可以及时止损。”宋湘提议道。
“不！我认为，这个项目还得继续。”闻昱立刻否决。
他看了宋湘提供的数据报告，余庆华有一点说的不错，芯片这种战略合作项目，讲究的是长远。
有些生意，并不是百分百拿来赚钱的，是要起到占领市场，打响品牌的作用。
GR集团，就是他们的品牌客户，有个这个品牌宣传，同时这种芯片实现量产，对于公司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我明白，但是公司账务上的漏洞，经不起二次打击。”宋湘说的，也是事实。
“现金流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余庆华那边，我会出面跟他签订二次变更协议，一切以此份方案为基础，不接受另外推翻所有研发工艺，更不接受拿这件事作为项目进度拖延的借口。”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因为我，公司也不会经历这些事情。”
宋湘叹了一口气。
闻昱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什么呢！做生意就是这样，不可能让你一直赚钱，不然创业开公司，未免太简单了。这些都是小事，我们要把目光放长远，不拘泥于眼前的利益，不然很多项目，我们做不长久。”
宋湘停了闻昱的话，点点头，对于项目这一块，她确实没有闻昱有远见。
更多的是考虑到公司的整体运转。
两个人的想法都没有错，只是站的角度跟立场有些许差别。
翌日，闻昱亲自前往GR集团，把项目的所有一切都解决完毕，宋湘松了口气。
这个项目改由闻昱跟宋湘亲自监督跟进，所有的项目成员都鼓起十二分精神，共同把这个项目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宋湘原以为这一次可以安全度过难关，没想到，市场的很多制造材料又接连涨价，好几个项目受到影响。
那几天，宋湘跟着项目办的人一直跑各家供应商，去谈价跟寻找其他合适的供应商，所得的效果微乎其微。
但好在几个项目不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宋湘坐在办公室，看着手里的数据正在沉思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宋总，不好了，瑞华宣布破产了！”
“什么？”宋湘瞳孔微震，这可是公司的重点研发项目。
合作单位破产，这也就意味着这个项目要被终止。
定制化项目不仅无法继续下去，就连中期的研发款项及尾款都没有办法收回。
财务最终提供了呆坏账的意见，公司一下子损失了好几千万，让所有高层措手不及。
连着好几天，公司一直召开高层会议，宋湘也在其中。
现金流跟不上，研发项目又都是重资产投入，所有的资金压力蜂拥而至。
闻昱最近都没怎么睡，一直奔波于各种融资跟合作的事情。
“咚咚咚！”
“进。”
宋湘一进门，就看到闻昱双手撑着头，眼镜被他放在跟前。
显然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有些疲惫。
“喝杯咖啡，提提神吧。”
宋湘递了过去。
“好。”闻昱并没有抬眸，只是手下意识朝着宋湘的方向而去。
刚好覆上她的手。
宋湘刚想抽离，闻昱猛地抓紧。
“让我缓缓。”
宋湘知道，闻昱现在需要安慰，她把手叠在闻昱手背，掌心的温度瞬间蔓延至全身。
似乎能够在宋湘身上找回力量。
过了半天，闻昱才松开手，重新戴上眼镜。
“喏。”宋湘把身边的咖啡推了过去，“尝尝，我亲手泡的。”
“好。”
“现在公司的资金漏洞这么大，你打算怎么处理？”宋湘想要听听闻昱的想法，看看有什么地方是她可以出力的。
“我打算卖掉别墅跟车，可以弥补上一些。”闻昱直言不讳，眼下，没有比这个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投资呢？我们之前不是谈到了几家公司愿意投资吗？”宋湘反问道，她是在没想到，闻昱会想要变卖自己的资产。
“都黄了，瑞华如果没有破产，我们会有机会，但是瑞华这件事，让很多家公司都不愿意投资了。”
宋湘皱眉，这个消息，对公司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裁员呢？”作为HR，宋湘毫不犹豫提出这个方案，以前在CMI集团遇到经济危机的时候，他们也是采用这样的方式。
闻昱摇摇头，“他们都是死心塌地跟着我干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想要放弃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