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做梦

秦晓业裹紧了身上的外套,狼狈的跑出小区大门,踉跄着在门口拦车。

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姿态从里面跑出来,像一只落魄的丧家犬。

她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只当是做了一场梦,一场噩梦,现在梦醒了,一切都结束了。她更庆幸自己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是宁诗莹。宁诗莹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他们的激情,也让秦晓业趁着她洗澡时狼狈而逃。

她跌跌撞撞的拦到了一辆计程车,坐在车内依然是止不住的颤抖。

司机见她如此,好心问她:“小姐,你没事吧。”

秦晓业摇头:“没事,谢谢师傅,我只是有点儿冷。”随后她就报了地址。

她站在淋浴下拼命洗刷身体上残留的味道以及一切可疑的印记,刚做完这一切,何镇宁就回来了。

只不过喝的十分醉。走路都不稳了。

秦晓业将他扶上床,又帮他脱衣服,发现他衬衫领子上有个红艳艳的唇印,身上也布满了脂粉味。

换了一般的妻子,肯定会大声质问他都去干了些什么。

可秦晓业太清楚他的身体了,即便他真想出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在这方面,她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

“嗯,老婆,亲亲……”

秦晓业疲惫的帮他擦了身体,心里却难掩抱怨:“干什么又喝那么多酒,真是的。”

他早已意识不清,只能不停的叫着老婆老婆……

说实话,今天是秦晓业的生日,他却什么都不知道,她的心情也不好,现在他缠着她,只是让她想起了与沈海洋的事情,心情就更糟糕了。

所以她独自揽过被子包住自己,睡到一边,什么也不想管了。

秦晓业做梦了。

她知道自己这是在做梦,可是那感觉竟是那么的清晰和强烈。

她被人抱在怀里,身体与身体私摩,缠绵悱恻,酣畅淋漓。她的喉咙干渴,不停的与对方探索嘴里的津液,以此来宣泄过剩的精力得到过分的满足。

“嗯,啊……”她也清楚的明白该结束这份羞耻的感情,这不过是她的痴心妄想,可是她忍不住,停不了。

直到被那强烈的满足所占满,然后气喘吁吁的醒来。

时光还处于静谧安然中。

外头天色还未完全大亮,何镇宁睡得正沉,秦晓业却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热汗,下面异样的润滑在提醒她她也是有生理需求的。

三十女人猛如虎。

恐怕她是到了这个份上了。

可是,这样的认知又让她觉得羞愧。好女人是不应该想这些事情的吧。

她又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车子还留在学校,她打算走路去学校。

只是没想到那么早出门,意外的发现了沈海洋的车子停在楼下。

他就坐在车内,车边散落着不少烟头。

她掉头想走,沈海洋已经小说的拦住她的去路:“秦晓业,我们谈谈。”他开口,声音嘶哑的厉害,显然一夜未睡。

“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

“我知道你很生气,我是为昨晚的事情过来道歉的。”

“谢谢,不必了。你只要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沈海洋的呼吸日渐急促:“秦晓业,你就真的这么不想见到我吗?可是你的身体比你的嘴巴诚实多了,我很清楚的感觉的出你的身体对我很有好感!”

“你无耻!”他说这话的声音不轻,若不是时间尚早还没有人出来,秦晓业恐怕会脸面扫地。

她只得折回来低声警告他:“沈海洋,树要皮人要脸,你不想脸想自毁前途那是你的事情,拜托你别拉我下水。”

盯着她愤怒的双眸好半晌,沈海洋突然就笑了:“秦晓业,你这样,让我怎么舍得放了你。”

“可是你这样,让我很讨厌!”

“ok。”沈海洋举起手,“你先别激动,既然如此,你放心,我保证今后不出现在你面前了,可以吗?”

“那是最好不过,希望你能记住你现在说的话。”秦晓业半眯着眼眸,显然对他缺乏信心。

沈海洋满心自嘲,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让她这么讨厌的人。可是山水轮转,他说:“秦晓业,我也希望你能记住今天说的话,他日如果你来求我,事情也不会那么简单了。”

秦晓业的心一沉,沈海洋已经上车绝尘而去。

她站在早晨的微风中,风中带着点凉意,她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这算是把沈海洋打发了吗?算是吧。可是她也清楚的知道,这一次,她把沈海洋给得罪了。

以后何镇宁的日子恐怕会难过一些,对她,应该是没什么大影响的。

即便如此,日子还是要照常过的,她只希望何镇宁能争气点,千万别有什么事情求到沈海洋的头上。

她依然按时上下班,隔三差五的熬一次中药。

不过这么长时间了,似乎成效不大。

何镇宁这段时间每天早出晚归,他们就更别提有什么性生活了。

秦晓业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就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引导自己做一些正面的事,看一些正面又崇高的书籍,抑制那不该有的念头冒出来。

宋雨霏都说她清心寡欲的不像正常人了。

不过秦晓业并不放在心上。

直到那天中午主任打电话让她去办公室。

秦晓业刚敲门,主任就热情的说:“小秦,来,快进来。”

秦晓业正儿八经的说:“主任,我还没吃饭呢,您有事就说吧。”

刘主任哎呦一声:“还没吃饭呢,那你怎么不吃了饭再过来呢。”

“下午没我的课。”

刘主任呵呵笑了两声:“小秦,过两天a大有个人才交流会,你代表我们学院去一下吧。”

这是她责无旁贷的责任,她是学院的辅导员,关于学生毕业后的就业问题她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她直接点头:“好,没问题。”

“行了,那你先去吧。”

“没事了?”

刘主任说:“是啊,你回去准备下,资料带全,别搞得跟去年似的手忙脚乱。”

“知道了。”

何镇宁打电话给她,说何母叫他们晚上回去吃个饭。

秦晓业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答应了。不过她也有心理准备他们会说些什么了。

“好,那我下了班过去接你。”何镇宁道。

“嗯,我等你。”

去的路上秦晓业已经做了心理建设,只是没想到这次何母更直接。

何镇宁的堂姐何美云也在。她怀孕五个月了。

一看到秦晓业便站起来热情的说:“晓业,镇宁,你们来了啊。”

秦晓业将带来的水果放在一边,觉得她的肚子十分的显眼,还没坐下呢,何美云便笑着问:“晓业,有好消息没有啊。”

秦晓业尴尬的不知如何自处。

何镇宁干脆躲进了厨房,来了个眼不见为净,将秦晓业一个人留在客厅,难堪的应对。

吃饭的时候,何母也不停的将话题往生孩子的方面转,秦晓业吃的都有些难以下咽,何镇宁终于听不下去,放下筷子道:“妈,我们是回来吃饭的,你安静的让我吃个饭行不行,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不累啊。”

何母也放下筷子,干脆直白的说:“晓业,那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秦晓业在心里想,难道你这窗子开的还不够亮吗?

面上却虚心而客气的应着:“妈,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晓业,你跟镇宁也结婚几个月了,你们打算什时候要孩子啊。”

果然,这话更直白。

秦晓业心里有些不悦,所以说:“妈,我一直都准备要孩子呢,是镇宁不要。”虽然她不想这么做,可是她也不想承受何母那怨气冲天的眼神了。

“什么?”果然,她吃惊不小,看向何镇宁,“镇宁,这是怎么回事。”

何镇宁面子有些下不来:“晓业,你胡说什么呢。”

秦晓业不说话了,再说下去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来了。

“镇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母还在逼问。

秦晓业突然对这样的家庭心生厌倦,一点儿也不通情达理,一点儿也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离开何家的时候,何镇宁非常不高兴,秦晓业心情也不好,所以两个人都没说话。

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何镇宁突然开口了:“晓业,你那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当时很想告诉别人我不行啊。”

他指责的口吻令秦晓业更加不悦:“我没有想说什么,可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你家人逼我的时候你都干什么去了,你让我一个人百口莫辩的面对他们,你让我怎么办。”

“就算是那样你也不用那么说吧,要是让人知道我……”何镇宁的脸色逐渐涨的通红,“你让人家怎么想我。”

“那我呢,你家人现在又是用什么态度来对我的。”秦晓业不禁提高了音量,“生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何必要逼我。”

“我妈这也是为了我们好。”

“好什么,如果真为我们好,你就应该去看医生。”

“秦晓业,我没病!”何镇宁一个急刹车,呼吸急促,扭头狠狠的瞪着秦晓业,这是他致命的软肋,也是他及语言是的羞愧。

秦晓业这么直白的挑明了说,让他难以接受。

她扭头,咬唇说:“回去再说吧。”

他重新发动了车子,不过一路上都没与她说过一句话。

他男人的自尊与骄傲受到了轻视,所以他发脾气了。

但秦晓业心里一直挺不服气的,他觉得何镇宁太自私了,又没有担当,所以也不愿意打破这个僵局。

一晚上,两个人各执一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