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洋洋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这么容易跟人走,她在外面工作,怎么能放心?
楚易楠握着方向盘,车载电话里的男人说话毕恭毕敬。
“楚先生,靳小姐那边,还是没有给任何回复,似乎没有想要和解的意思。”
天边最后一抹血色夕阳渐渐被远处矗立的高楼吞没,城市里还留着深暗的橙色。
那一点暗没的橙色湮在男人丰神俊朗的轮廓上,让他的五官立体得如同雕刻。
“再给她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之后她再不同意和解,那么这起官司,一定要让她输得更彻底!”
男人的话不留半点情面,冷得像他眸子里的光。
方才在香樟园里和一个两岁不到的孩子之间的互动,仿似从未存在过。
车载电话里那个男人的声音有些轻叹,“楚先生,如果靳小姐也强硬,坚决不离呢?”
“一个南方人而已,她若真是这么固执,那么就让她知道什么叫‘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好了。”楚易楠不屑的笑道,“况且,她算哪门子强龙?”
楚易楠对楚楚那种看不起的轻蔑毫不遮掩,连电话那头的律师也听清了。
律师心里只觉得这对夫妻太难弄了。
女方坚决不离,什么生是楚先生的人,死是楚先生的死人。
这不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嘛。
男方又坚决要离。
对于他们这样的夫妻,最重要的莫过于财产。
可是,可是这两个人都不是好说服的主......
“楚先生,你们分居之前没有签过分居协议,万一她抵赖说你们感情没有破裂,这官司要拖长战线。”
楚易楠的唇线抿着,修长的右手打开,虎口卡在方向盘上,手指拨了右跳灯。方向盘跟着一压,车子调头。
“那我请律师做什么?”他的声音在盛夏中透着凉寒,醇厚磁沉,带着迫人的气势,“这几天我很忙,希望你的电话再来的时候,只有具体步骤,没有疑虑可谈。”
律师知道自己不能再说服楚易楠适当让步,只能在几句后挂了电话。
..
楚楚拉着洋洋,忍着一肚子火没在路上发作。
但是步子走得很快,想要把这小东西拖回去好好暴力一顿!
洋洋挥着小短腿,跟着楚楚跑,慢慢发现这个节奏不是散步的节奏。
“麻麻,为醒(什)么酒(走)这么快?”
“因为我们要快点回家。”楚楚压着声音说,这家伙,她一定要让他长长记性。
平时在家里说过那么多次不可以和陌生人走,次次点头都跟小鸡啄米似的,转头就忘了?
“为醒(什)么要回家?”洋洋有了一些危机意识。
“难道你想在外面被揍?要是被哪个小姑娘看到了,不丢人吗?”
洋洋立时后仰着小身体,双脚蹬在地上刹车,坚决不走了,“麻麻,洋洋肚挤(子)疼。”
“回去吃点药。”
“麻麻,洋洋要拉粑粑。”
“回去拉。”
“麻麻,洋洋不要拉粑粑了,洋洋饿,想吃草莓蛋糕,买。”
“回去给你做!”
“麻麻!”洋洋再次紧紧的抱住狗腿,那简直是他的救星,“麻麻,将金(军)还没有拉粑粑。”
楚楚大吸一口气,注意素质!素质!
绝不在光天化日之下揍洋洋,一定要关上门,给他留面子。
一弯腰,掰开洋洋抱着狗腿的手,把他抱起来。
洋洋知道自己没救了,脱离地面,无力反抗。
这时候,天空橙色缓落,越来越暗,孩子瞳仁里的光,亮晶晶的,眼睛眨的时候,那点光像是躲在云里的星星,调皮的将云层撕开又合上,躲着猫猫。
洋洋捧着楚楚的脸,小嘴凑过去,吻了她的嘴,认真的说,“麻麻,你真美,我的麻麻怎么会这么美?为醒(什)么呢?麻麻,这是为醒(什)么呢?”
孩子的小嘴,软软的,像绵绵的糖,又亲了上来。
楚楚抱着洋洋,继续沉着脸走,走着走着,竟是不争气的,笑了。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楚楚把洋洋放在地上,接了起来。
“靳小姐,我是楚先生的代理律师,我们能否见个面。”
“我想,我们不需要见面!”
“靳小姐,对于你们离婚这件事情,我还是希望能够和解,您能不能适当的考虑让一步。”
“让步?律师先生,您贵姓?”
“免贵姓李。”
楚楚把洋洋指了指,看着周姐,示意她管着孩子,自己往另外一边走去,不想洋洋听见她说话。
吸了气之后,楚楚调好语速,“李先生,我想你在打官司之前已经把我了
清楚了。离婚协议内容你也清清楚楚,我是疯了才签字吗?”
“靳小姐,您这样想,当初你们结婚之前是有协议的......”
“开玩笑!我当年年少无知!”楚楚死不认帐!
“靳小姐,您当年已经23岁,早已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
“我脑子发育得晚不行吗?23岁的时候我也就是个智商未成年的蠢货!”
“靳小姐,我......”
“嘟嘟嘟......”
李律师看着手机已经被对方挂断,深呼吸!
这对难缠的夫妻!
楚楚捏着电话深呼吸。
楚易楠显然是肉食动物,这肉,他得一口吞下才符合肉食动物的本性!
气呼呼的刚一转身,就撞上一堵铁实的肉墙。
楚楚吓了一跳,退一步看着三个彪形大汉正虎着双眸看着她。
故意忽略装没看见要走过。
三个大汉一拦,“靳小姐,你应该跟我们走一趟!”
“抱歉,我很忙!”
“你知道,如果现在你不跟我们走,总有一天你会满
世界找小少爷!”
这口气里满满都是威胁,而且语态轻谩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