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靳敬行所说,她在靳家家谱上的名字跟别人不一样,不是纯黑炭墨,若是知道她再婚了,非得将她从靳家的家谱上除名不可!
“当初就是楚易楠暗中请律师,帮你打了跟我的离婚官司,是不是?嗯?”
顾戚风说给楚楚的这话是看着楚易楠道出来的,言语中和眼神中都是一触及发的剑拔弩张!
“楚某不才,正是在下。”京都人讲话的那种腔调总是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睥睨他人的姿态。
那是皇城根下的优越感。
顾戚风迎上楚易楠的姿态,大方从容,“你们并没有在一起,我知道。”
“那又如何?结婚证上,我和靳楚楚就是合法夫妻。”他依旧轻松自然,安之若素。
只是如此淡然,也有挑衅。
楚楚现在什么也不敢去想,只想顾戚风现在是喝醉了,明天一早起来,什么都忘了。
有一种情感,拥有的时候觉得唾手可得,任何人都抢不走,所以丢弃的时候也不会太痛。
但一回首,发现什么都变了的时候,才会心慌到手足无措。
顾戚风深呼吸的声音压得极低,与楚易楠的对峙也越来越隐藏!
“你们离婚。”在顾戚风的心里,不管是李思恬还是靳楚楚,都属于他。
更何况这一年多他都有让人观察楚楚的私生活,除了洋洋,就没有和别的男人有过交往的接触。
楚楚和楚易楠的婚姻是有猫腻的!
“呵。”楚易楠突然好笑的说道,“离婚?”
顾戚风此时的酒气已经完全醒了,颓然的姿态一扫而光,多出来的是这几年积淀下来的成熟,“那么就离婚吧,当初你背后做推手,让楚楚跟我离了婚,那么现在你们也离婚!”
月光下,那女人站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话,左右都顾及不了。
想叫两个人都走,这两个人似乎都对“离婚”这两个字很有兴趣,恨不得好好辩论一番!
想叫顾戚风先走,显然不行,跟一个醉鬼,说得通什么?
想叫楚易楠先走,呵,那厮报复她这几年赖着不离婚,现在似乎觉得挑拨得快活,根本舍不得撒手。
楚易楠轻轻挑了一下眉,看着顾戚风时,眼神里九分认真,一分戏谑,“可是我们夫妻鹣鲽情深,鸾凤和鸣
,珠联璧合
,百年琴瑟
,鸳鸯双飞,感情如此
深厚,说离就离,那心该是有多痛?”
楚楚是真的受不了楚易楠说出的这一串词,假到315都看不过眼了,“楚易楠,你够了吧!”
楚易楠“啊?”一声,睨向楚楚。
楚楚个子也高,但今天散步穿着平底鞋出来,站在这两个男人中间,还是显得娇小了,气势都被压了两分,看着楚易楠,“你还要说到什么时候?”
楚易楠故装不明所以的问,“难道你想和他复婚?”
“当然不可能!”楚楚立即否认!
顾戚风眸色一沉,看向楚楚,眉心跟着一蹙!
楚易楠嘴角弧光浅淡,墨色琉璃的眸潭虽是深远邃厚,却遮掩不住那些精光熠熠,适时说话时,捏着楚楚七寸,“这么说,你是想和我离婚?”
楚楚嘴角轻轻抽搐。
她想离?
她疯了吗?
“当然不想。”一种被逼迫的感觉顿时生了出来,“我们这么......”
楚楚想说“恩爱”,也好顺着楚易楠的话延下去,可是却怎么说不出口,因为实在太恶心。
面对顾戚风,楚楚什么戏也做不出来,干脆一转身,两个人都没理,就输入密码拉开楼下铁门,顺手再“咔嗒”一声关上。
楚楚坐着电梯上楼,心想着,让顾戚风把楚易楠那厮打死吧,这样顾戚风可以被关进监狱不会再来找她。
她的户口本上同时也就会出现“丧偶”两个字。
楚易楠的遗产也有她的份了!
真是坐收渔翁之利!
才一想完,恶寒传遍全身,便是一抖,这种一箭双雕的想法真是太残忍了!
“呸呸呸!我乱想的,佛祖别当真。”
楚楚拍着心口,电梯门一打开,她便走了出去。
楚楚照样轻轻推开门。
洋洋照样像只小猫一样猫在门框上,等着楚楚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然后仰着小脑袋,咧着小嘴笑。
“麻麻!”
楚楚把孩子抱起来,“我们洗澡澡,睡觉觉了。”
“麻麻,北北呢?”
“呃。”楚楚觉得楚易楠这名字从洋洋嘴里一喊出来,味道全变了,“他回家睡觉了。”
“可是他不是说要和我一起睡吗?”
“呃......”他什么时候说了要和你一起睡?
“他不是要吃你举(煮)的面吗?”
“......”
“麻麻!麻麻!”
楚楚被洋洋吵得头发晕,只能妥协的答道,“妈妈的杂酱面弄得一股南方味,他吃不惯,所以等下次妈妈会做京都的杂酱面了,再给他煮。”
“麻麻,你的心底真善良,知道把最好的东西给好朋友分享。”
“呵呵。”楚楚干笑,谁跟他是好朋友?
.....
翌日,楚楚还在被窝里,就被手机吵醒了。
一看这号码就有些眼熟,待忆起是谁的电话号码时,楚楚从床上坐了起来。
长头发披了半背,一半有些散落的飞在胸前,纤柔的五指似梳,一把刮过发顶,长发都顺到了耳后。
“喂,李先生。”
“靳小姐,我是楚先生的代理律师。”
“我知道。”
“楚先生跟我说,您已经同意签字,那么今天我们约在哪里见面?”
楚楚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她让楚易楠帮她把靳敬行打发走的时候,答应过说,她愿意签字。
“李先生,我和楚易楠签字的事情,好象不太需要你出面吧?”
“不是说同意签离婚协议了吗?”
“我们是有一个生意要合作,但跟离婚没有关系。我们要签的是生意合同,不是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