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间。”一眼看到这房间里阳台上的那个秋千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终于有点女人的味道了。
“OK,随你。”他轻快转身,人与声音都轻松了许多,仿佛她答应留下来就拯救了他的生命一样,就连他身上那股淡冷的味道也淡去了许多。
“衣柜里有我的睡衣,你将就一晚。”他边走边甩过这一句,随即,人便消失在了她的房门之外。
静静的站在这陌生的房间里,一切,都仿佛是梦,如果是梦该有多好,她不想醒来,只想在编织的梦里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忘记。
可是那些,却是人生的必须,经过了,就再也甩不开。
房间里很静,仲晚秋打开了衣柜,随意的选了一件他的衬衫就权当是睡衣吧。
全新的白衬衫挂在她的身上有点大,不过,当睡衣刚刚好,也不管那是不是什么名牌的衬衫,反正,她就是当成睡衣了,他说得对,就是他撞得她呀,他理应对她负责。
拿了衬衫慢腾腾的到了洗手间,卧室里的洗手间呀,虽然,从小到大她都不会爱慕虚荣,上了大学每天都很习惯的跟同学抢占洗手间,可此刻,她真的喜欢房间里的这间卫生间,至少,在这里洗澡不用排队了。
漂亮的洗手间,大理石的地板,四面的大镜子干净的到处都是她,就连脱衣服的时候都有种被偷窥的感觉,是她自己在偷窥她自己。
锃亮的莲蓬头,一按下去温热的水就洒了下来,她不敢洗,她的腿还伤着,只是拿着干净的手巾蘸了水擦了擦身体而已,只能这样了,在腿上的伤没有好之前,她必须要小心。
架子上有浴巾有沐浴露,还有洗发水,牌子都是她从前想也不敢想的牌子,可现在,她却也奢侈的用了。
洗好了,仲晚秋就穿着冷慕洵的白衬衫推开了浴室的门,却不想,门外,冷慕洵正如妖孽一样的斜倚在墙壁上,短短的头发还滴着水,从上到下只有腰间系着一条浴巾,露出他大半截精壮而没有一丝赘肉的小麦色胸膛,让她刷的垂下头不敢看他了。
盯着脚尖,“你……你要做什么?”不是他说的要分开睡吗?不是他说的在她没有答应之前他不会碰她的吗?
他现在来做什么?
他的手忽的就象是变戏法一样从背后伸出来,手中顿时多了一个小兔子闹钟,“明早七点起床,不能赖床。”
这个他也管呀,“喂,不是不用上学也不用去风间了吗?”她干吗要起那么早,现在都凌晨三点了,多困呀。
“去医院回来再睡。”他说完,就把闹钟塞到了她的手上,“若是晚了,我就进你房间叫醒你。”
她吐吐舌,说什么也不会赖床了。
头一沾到枕头,仲晚秋很快就睡着了,原来睡眠是这么美妙的事情,软软的席梦思让她舒服的如婴儿一样幸福的睡着。
一清早,就被闹钟的铃声惊醒,急忙的跳起来,她可是记冷慕洵的话,她若是不起床他会冲进来的,洗漱完毕,才发现她居然没什么衣服可换的,只能继续穿昨天穿过的了,有些不舒服,却也没有办法了。
穿着衬衫光着脚丫跳出房间,餐厅里,冷慕洵挥挥手,“过来。”
“哦。”她跳着走过去,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餐,应该是外面叫的吧,油条,豆浆,米粥,小菜,倒是丰富。
随意的吃了几口就饱了,他在,她有些不自在。
睡得太晚,一边吃着一边打着哈欠。
“去换衣服。”吃好了,他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白衬衫低声说道。
“哦,好的。”有什么好看的,他撞的她就要负责到底。
当她换回昨天晚上穿过的衣服时,他皱了一下眉头什么也没说的带着她离开了。
有他在,什么都是顺利的,早就约好了医生,到了就查,片子照出来不出十分钟就可以看了,果然没事,不过,还是要休息,不然,腿上的伤真的不容易好。
她松了一口气,有时候,花钱真好,至少可以买个安心。
他开着车送她回到公寓,果然就是一心要留她在公寓里养着腿伤了。
连着一个星期,冷慕洵早出晚归,他走的时候她在睡觉,他回来的时候她也在睡觉,她把公寓当成了疗养院,一日三餐会有人准时的送过来,等她吃好了,还会有人收走。
钟点工每天都会按时来打扫房间,她除了吃就是睡,然后就是看书和看电视。
书房里有好多书,古今中外的应有尽有,就窝在书的世界里不想出来,从来也没有过这样舒服的日子,她觉得自己好象是过节了一样,彻底的放下了所有的工作,那种感觉真好,可她知道等腿伤好了,一切就又是要回到正轨,他说的事她已经有了决定,他说他要给她一个婚礼,那也一定是一个有特殊原因的婚礼,他不爱她,也叫她不要爱上他,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会幸福也不会被祝福的,她不要。
她宁愿在等待中期待着幸福,也不愿过早的把幸福扼杀在自己的人生中,那样,多残忍。
腿真的好了,她可以行动自由了。
今晚上,她要等他回来,多晚都要等,说明了一切,而明天,她就要离开了。
他欠她的是她的腿伤,如今,都已好了,她与他就还是无瓜葛。
一个星期了,所有的坏心情都收拾了藏在心底,她会重新开始她的生活,那五万块,她要凭自己的一双手赚回来。
只要有希望,人生就是快乐的,开心的。
静静的坐在客厅里,她在等着他回来,可那扇门始终都是安静的,一直也没有响动,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了。
蜷缩的坐在沙发上,眼看着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走过,她的心徒的慌了起来,他每天晚上都是这么晚回来的吗?
蓦的,房间里突兀的响起了电话声,身子一跳就站了起来,想也不想的接起电话,她以为是他的,“你好,我是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