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被那只有些粗茧的大手环住,每动弹一次,就扯痛她的筋骨,这一刻,她恨不得拔腿而逃!
原来有些事,并不是一回生两回熟,而是经历过痛,才会变得更加恐惧,一如惊弓之鸟。
但显然,她的反抗,只会令男子的眼眸越来越冷!
倏地,男子的手松开了她的脚踝,她惊吓过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听见簌簌几声,似是衣物落地的声音,这才惊觉要爬起来逃跑——
殊不知,脚踝再次被反握住,硬生生地摔回到地毯上,身子骨被震痛得龇牙咧嘴!
“别惹怒我!”
沉冷的警告声,透着极其的不耐,低贱的女人是没有资格说NO的!
“好重!”一声哀嚎,她已经被另一具冰冷的身子包围!
体温迅速升腾,她的心脏已经调到难以控制的地步!
男子的威胁显然凑效,是的,她不敢惹怒尊贵的客人,因为那代表着夏妈和那群‘姐妹’的命运……
想到这儿,她的心不忍再次抽痛起来。
男人的身体好冰,几乎抽走了她身体里所有的热度。
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她像是被抽走灵魂的木偶,放弃了反抗与挣扎,心越来越空。
一夜,仅仅牺牲一个夜晚,就可以换来夏妈的平安,换来很多姐妹的太平!
是呵,卫靖,你怎可以临阵退缩?
闭上酸涩的眼睛,似是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贝齿咬唇。
她放下抗拒的手,任由男子压在她的身上,开始数星星,一颗,两颗……十二颗……
“不要……”
她第十三颗星星还没数出来,已经来不及阻止他……
曾经第一次的疼痛,仍似噩梦那般,缠绕在她的思绪里。
她害怕再次被撕裂的痛楚,虽然不知晓此刻男人的年纪,但他的声音如此年轻,气势如此惊人,令她不由自觉地颤抖着,心口紧缩到最疼痛的拐列点!
“可……可不可以……请你……轻一点……”
这是她最后的卑微的乞求。
她暗夜中倾吐出来的声音有多惹人心疼,或许就连她自己也浑然未觉。
她只是单纯地想着,如果今晚必须遭遇这劫,那么……可不可以请他轻一点,柔一点,别让她拥有那么痛的过程,别让她千疮百孔的心再被割上一道道疤痕……
她感觉到男子的停顿,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可笑的错误,对方是俄罗斯人,又怎听得懂她的话语?
反正……关上灯,和谁不都是一样么?
她眼角滑出泪滴,咬紧唇,承受的痛,继续数着星星,十五颗,十六颗,十七颗——
“第一次?”
那冷然磁性的声音带着些许狐疑和讽刺的语气,在她耳旁倏然响起!
如同魔咒一般,在她脑海中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她冷抽一气!眼眸倏然睁开!
她竟然忘记那么重要的事……
果然,依然瞒不过他么?
她被钳制的手臂,下意识地触到发丝上别着的银质发针,怎么也没料到,在她还没有划破手指,滴血来伪装落-红之前,他似乎已经辨认出她的真伪!
那……该怎么做?!
黑暗中闪过一道慌乱的光芒,却不巧撞上那双骇然的眸光——
银灰色的!
上帝,她没看错么?黑暗中闪烁的那道眸光,竟是银灰色!
就在她楞怔的那刻,他已是排山倒海一般向她侵袭,不再留有半点余地……
他不知道,在他松开她手的那刻,她已从发丝上摘下那没银质的发针,不着痕迹地在手指上划过一道长长的口子。
割破手指的血,无声无息地滴露出来,似妖冶的花朵,绽放出鲜红的颜色,在身子骨下,触目惊人……
拉斯维加斯的夜晚——是如此令人沉迷。星光璀璨,这看似人间天堂,却又如此接近地狱。
就好比,心给了一个人,身体却给了另一个人……
……
……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冗长,又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身心疲惫。
卫靖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硕大的金雕大床之上。
昨夜那个男人,早已不见他的踪影。
垂眸,看到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红红紫紫的印记,撕裂的痛感侵袭她的神经线,她才确定,昨夜的一切并不是梦境!
而被割破的那只手指,已经被包扎好,肌肤上还留有淡淡的不属于她的味道,竟是这般好闻!
但很快,现实像一个巨浪朝她袭来,残酷地提醒着她,命运真是那么的可笑!
她以为可以找个年长的男人,瞒过非处的事实,殊不知却再次遇到和第一次那个金主一样龙精虎猛的人,而他似乎已发现那些血迹并非来自落-红……
来不及细细打量这如皇宫一般的奢华房子,不敢多做停留,她慌忙爬起来,强忍着酸痛,胡乱在衣橱里找了一件最保守的衣服套上,光着脚就打开酒店房门——
“早安,小姐。”
酒店的侍应生已经等候在她的房门口,礼貌地对卫靖说着中文。
“?”卫靖愣怔了一下,礼貌点点头,“你好,早安。麻烦借过一下,谢谢。”
虽然心里不安着,但她一刻也不愿在这里停留,更何况岚姨说过,早晨有车子等在那边接她们回去。
“小姐,我想您还是先漱洗一下,一会儿会有人过来接您去吃早餐。”侍应生即使面对卫靖头发凌乱的慌乱模样,依然微笑着说道。
不可否认,今天这个侍应生,比昨天那群可爱多了。
卫靖淡淡地扯个唇角,摇摇头:“谢谢你的好意,我那边已经有人等着接我回去了。”说罢,她斜着身子越过侍应生的阻拦,迈着步子快速跑向电梯。
“请等等,小姐,您还不能走啊……”侍应生没料到她会走得这么匆忙,按理来说,一般的客人享受服务还来不及,这位衣裳凌乱的小姐却恨不得逃开。
回给侍应生一个干笑,“真的谢谢你,我赶时间。”卫靖猜想或许这侍应生当她是那间客房主人的人吧,若是知道她不过是一名糖果女郎,不知道那侍应生是否还像此刻般,为她提供那么优质的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