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否又将沦为眼前这变态男子的玩物?!
男子的唇陡然停住,神色自若地站直身子,黑暗中优雅得像是不曾发生过任何事一般。
修长的手指拂过她泪湿的下颚,她看不清他,只是那手指冰冷得令她颤抖!
他无形中的摧毁力量,几乎令她肝胆俱裂!
有生以来,第一次,她可以不计较自尊,不在乎傲骨,只是卑微地、低下地乞求一次——
“拜托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们……不曾相识,或许……或许是你们抓错人了……”
冷与痛,在胸膛交织着,翻涌着,这一趟拉斯维加斯之旅,竟是这么可怕的一场噩梦!
她甚至不知道对方是些什么人,甚至不清楚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样无知的恐惧,没有底的不安,太惶恐、太折磨人了,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命运就算有多么多的苦难,也仍是有一线曙光,而不像此刻,仿佛是无穷无尽的恐怖黑洞,轻而易举地让人崩溃。
男子拂过她一滴血腥的泪水,紧接着,暧昧而惊悚地当着她的面,伸进自己的唇中,让她背脊寒凉四起!
他变态……他究竟是不是人啊……
他竟然舔吮她的血!
半晌,男子阴冷的声音从嘴中逸出,淡淡而慵懒:“我喜欢晴……这个字,可我讨厌热,我喜欢冷,如果你叫冷晴……”
“如果我叫冷晴,你是不是马上就可以放了我?”她像是捕捉到他话里的一线生机,急忙应道。
“唔……”男子犹疑了一会,黑暗中闪过一道银灰色的光芒,诡谲而神秘,嗓音有些低哑,“如果你愿意……叫冷晴——”
卫靖泪眼迷蒙的眸子,惊慌错乱,刚才闪过的那道银灰色光芒,几乎震骇了她的眼睛!
她以为是幻觉,昨夜那俄罗斯男子,也是这般诡异的银灰色……
“我愿意,我愿意叫冷晴,只要你肯放我走!”
她乱了阵脚,急忙回答着他未说完的话语。
脑中渐渐将昨夜的俄罗斯男子和这个危险男子融合……她越想越可怕!
以至于,她忽略了黑暗中,那道冷薄的剑唇勾起的弧度——
“那么,欢迎你的到来,冷晴……”他顿了顿,沙哑的嗓音,靠她越来越近,很柔,很冷,亦危机暗伏——“在这片冰冷雪地的莫斯科,太需要一片晴天!”
“轰”的一声!
他的话,像是一道惊雷,瞬间劈闪过卫靖的脑海!
她听错么?
“莫斯科?”几近震抖的嗓音,骇得她道不出话来。
这里不是沙漠气候的拉斯维加斯,而是天寒地冻的莫斯科么!
她醒来就身处莫斯科了?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难怪这么这么冷!
黑暗中她那双晶莹剔透的湛清黑眸,闪过讶异,掠过惊骇,拂过怒火,最终,迸发出一股强烈的羞愤!
这才恍然惊醒,他根本就没承诺过她什么,是她太心急,掉入了他阴险的圈套!
男子似是看穿她的想法,暗沉的嗓音低笑出声,空气里四处弥漫着他独有的味道,修长手指再次覆上她,挤压着,那笑愈来愈低沉……
“别碰我!住手,该死的,拿开你的脏手!”
卫靖拉住铁链的手臂,急切地摇晃起来,然而却徒劳无功,退无可退。
黑暗中,男子的唇角不着痕迹地微微一挑,凑近她柔嫩的耳朵,轻轻吐道——
“反抗,真是一种愚蠢至极的行为,那只会更加激发男人征服的渴望!”
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刚刚落下,随即,‘嘶’的一声!
她那袭金色宫廷服,应声碎裂!
卫靖倒吸一口冷气,眸子里掀起惊骇的巨浪。
一股凉意顷刻间席卷了她单薄的身躯,裙子已被褪到她的脚下,身下仅着一条雪白的内衣,在她的颤抖下,显得岌岌可危……
她咬紧牙关,强忍住屈辱的泪水,她不容许自己再这一刻退让,尽管她强烈意识到,下一步将会发生什么——
仍是毅然决然地将清澈的水眸高高扬起,在黑暗中,在冰冷中,勇敢地与那道说不清是灰还是黑的光芒对视,勇敢地迎上他的眸光!
深深深深呼吸一口气,带着微弱颤抖的不肯屈服的冷静嗓音,一字一顿地说道——
“对于我这样一个卑贱的女子,也能让您这看起来身份高贵的人物,专程将我带到莫斯科来,那么,是打算强占我,还是卖掉我?呵,我该庆幸我的好运,还是该可怜你的眼光呢?”
她冷笑出声,如若世上还有男人值得她等待,还有男人真正不介意她卖过,那么也绝不是眼前这来势不明的、太危险、太冷厉、太让人心惊胆颤的男子!
倏地,她冷笑的下颚被一只强劲刚硬的手劳劳扣住!
力道几近捏疼了她的下巴!
男子突来的凛冽,仿佛被她的嘲讽激怒了某根好战的心弦,在她来不及反抗的同时——
“啊!”
疼痛让她尖叫出声!
她不知道他是怎样做到的!
那铁链撞击出来的沉闷声响,一声声伏击着她脆弱的心房。
她从来就不屈服命运,只是这一刻,她才深深体会到,比出卖自己更可悲的,是被人强占!
肮脏到无法容忍的强占!
“如你所愿!”他冰冷的声音里,泛着一丝嘲弄,仿佛不带一点情感!
她贝齿咬唇,渗出血渍来,倔强地不肯低泣,不肯求饶。
尽管气息不稳,但她仍是无比高傲地对他吼道:“你这个禽兽!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是谁!!”
他不出声,很冷很绝情,高深莫测得不可一世。
满室的冷空气里,她始终得不到她要的答案,倔强地不肯服输,只是眼眶里总有无法掩饰的脆弱,正形成泪珠儿,一颗一颗滚落……
……
……
卫靖再次醒来,已是这日的夜晚。
莫斯科依然冷冽如昔。
房间里倒是很暖,她睁开眼的时候,身上已被女仆换上了白色的睡袍。
她很清楚自己遭遇了什么。
身子仍能感觉被撕裂的痛楚,该死,那男人简直禽兽不如!
“小姐,您醒了?”很温柔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