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纤细的身体不禁晃了晃,不可置信的瞪大清透的眸子,透过额前披盖的发丝,这才看清楚床铺上慵懒的男人!
这个男人,拥有着黑得像发光的漆一般的双眸,眸里面贮藏着深不可量的野性,默默地凝视着蔷薇,闪烁着她不熟悉的火光。
她仿佛想起什么……
四年前,宫伯死的那个夜晚,她不小心偷看的那对男女——
那个男人的背影,竟和眼前这个男人有如此相似的气质和气势!
他……是谁?
“怎么哑巴了,嗯?”
男人不悦地勾起薄冷的唇角,在水晶床头柜上,修长的手指拿起一支烟,点燃——
吞云吐雾,动作优雅得如一只迷人的豹子。
可是,豹始终是极具侵略性的危险动物,它会在你最松懈的时候,给予最致命的一击,见血封喉!
蔷薇骇然,屏住呼吸,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许是从小在角落里卑微惯了,从未见过气势如此强悍的男人!
口有些干涩,她怔得说不出话来!
房内停顿几秒的寂静,男人氤氲的烟味儿混合着一股男性的香水味道,迅速散发在空气中,奇异的好闻。
“沈家的蔷薇,原来是个哑巴!”
男人冷哼一声,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轻蔑。将丝质被单掀开,从床上走下来,腰间仅裹着一条白色的毛巾!
颀长的双腿,踩在名贵的地板上,无声无息,却极富力量,一步一步狂傲地矗立在蔷薇的面前!
他真的很高大,蔷薇哪怕长到十六岁,却因为多年的营养不良,仍然像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般瘦小。
她觉得自己双腿有些发软,环抱住冻冷的身子,不敢仰头看他,恭敬而卑微地喊道:“先……先生……”
藏在发丝间的细眉却不禁轻拧起来,他就是……宫先生?!
是佣人们口中所说的宫先生!
那么,他就是四年前收留她的那个老爷爷么?
蔷薇忽然有些吓傻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个在她脑海里想象的老爷爷……竟会是个这么年轻英俊的男子!
男人伸出手指,勾起蔷薇压低的下颚,薄唇讪笑:“知道我是谁么?”
蔷薇乖巧的点点头,然后细想了一下,又赶忙摇摇头。
佣人们都叫他先生,那她知道他就是这黑宅里最大的主人。
她感谢他收留了她四年。
可他到底是谁?
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她一无所知。
这个男人太高大了,即便长到十六岁,她依然不及他的肩头高。
男人鹰般的眸子,紧紧盯住发丝盖住大半容颜的蔷薇,他才发现,这女孩儿非常羞于见人。
拖住她下颚的手指,没有任何要挑起发丝一窥她容貌的欲-望,他随即松开手。
另一只手夹起烟支轻轻吸了一口,接着,吐出一片云雾,慵懒地微眯起泛光的黑眸,他似是别有用意地说道——
“我养了你四年,看来,宫家并不适合养蔷薇。”
宫家水晶阁里栽种了满园的蔷薇,却从不开花。
而她,这个名叫蔷薇的女孩儿,住在宫家四年,却依然瘦削如骨。
显然,宫家是真不适合养蔷薇。
蔷薇怔怔地望着这个高大的男人,心口小鹿乱撞着。
四年来,她设想过很多次见到收留她的‘老爷爷’的情景。
想象着自己见到他的时候,一定要当面谢谢人家,谢谢他的收留。
可此时此刻,她直觉地害怕他,甚至都不敢直视他的双眸,根本没有办法在他面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些谢词,从她嘴中说出来,也就变得战战兢兢:
“先……先生……谢、谢谢……您的收留!”
她颤抖的嗓音,在空气中逐渐冷凝,温度仿佛因为他的关系,而变得越来越冷。她不禁将发凉的身子环抱得更紧。
这个无意识的动作,殊不知身上过大的花边睡裙根本遮不住尚未发育完善的小风光,尤其是沐浴过后的身子,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味儿,混合着少女的气息,在空气中飘荡开来。
无须任何语言,便能挑拨一个男人最原始的征服渴望。
可是,这看起来实在可笑极了!
她才十六岁!却又不可否认,这种似有若无的风光,有着属于她独特的味道,不禁让他那一潭鹰隼的黑眸微眯起来,迸发出她不懂的深幽。
“呵呵呵……”
旋即,蔷薇听到一阵轻逸的笑声从男人嘴里逸出来,声音如沐春风般让她晃神,下一秒他说出口的话,却会让她如履薄冰。
“果然是沈家的种,天生就是勾-引男人的小骚-货!”他冷然的鄙夷,不屑的神情勾上眉梢,“今年几岁?”
“十、十六。”蔷薇心口一窒,不懂男人为何如此说她,但温顺的她,仍然低着头颅,不敢正眼瞧他。
“十六?”
男人眸子闪过一丝诧异。
他差点以为她才十三四岁!
冷笑着,他随即转开昂然的身子,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酒柜。
他的肩膀很宽很挺,胛骨的形状完美至极,腰间仅裹着小毛巾的背影修长而充满魅惑。
倒三角的完美身型足以令每个女人尖叫,结实的臀更是透露着让女人兴奋的因子,仿佛他生来就是个猎-艳的好手,甚至不需要动一兵一卒便可让女人乖乖臣服。
干净的大手倒出一杯墨西哥原装进口的百分百龙舌兰酒,酒的醇香味道立即在空气中飘散萦回。
男人端起高脚的酒杯,轻轻啜一口,回过头睨了一眼仍站在墙角瑟缩的蔷薇:
“要喝酒么,嗯?”
蔷薇惊讶地抬头,藏匿在发丝间的黑瞳不经意间碰触到他投递过来的深邃眸光,她倏地垂下眼帘,像是受惊的小兔一般,惊慌地摇晃脑袋,舌头打结——
“不……不会……喝……”
男人见她的反应,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玩味,在蔷薇恍惚间已来到她的面前,古铜色的肌肤在荤黄灯光的映射下,泛着醉人的光泽。
蔷薇胸口的窒息感越来越浓烈,低着头,只敢看着他那双光裸的大脚,脚趾甲修得整整齐齐,干净而有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