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的话,像钉子重重的扎在我心里。“你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
“凤瑶你就是个可怜虫,青非肯定没有告诉你过什么吧……你爹为什么被蛇掏空肚子?你阿娘又为什么生下蛇胎,他们是怎么死的难道你都不想知道?”他说罢,松开掐着我脖子的手。
“你会告诉我?”我看着他,满脸怀疑。
“会,乖女孩儿,只要你跟我做个交易……”丝丝缕缕的月光下,男人面容白皙俊美,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像传说中的海妖邪魅惑人。他脱下黑色的锦袍,盖在我身上。
嗅着他衣服上香气没有拒绝,我只穿个吊带,不用他的衣服遮挡动作大一点就会走光。不过看不出来,他这么桀骜不驯的人,衣服上用的居然是厚重的沉香。
“好姑娘,达成交易我会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你知道的,青非也知道?”
“不不不,我知道比青非还要多……”他顿了一下,又悄悄凑到我的耳边。“再告诉你个秘密,你娘的死,不是偶然。她现在在……”
“金炀!你卑鄙!”青非的出现,打断了黑衣男即将说出口的话。金炀,原来这个黑衣男叫金炀。
“我卑鄙什么?谁说只允许你两处开桃花,不允许我软玉在怀?”他说着,把我拥入怀,在我耳边用我俩都能听到的声音悄声说道。“别挣扎,你看青非的衣领处,是不是有个脂粉印。”我本来想呵斥他放开我,鬼使神差的看向青非的衣领。淡青色的丝质长衫,衣领处那抹红印格外显眼。
明知道今天会有蛇患,他说他有事,就是去跑出去跟某人卿卿我我吗?他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被千目蜘蛛吸成人干。我挣脱金炀的怀抱,沉默的看着他。
“你去哪里了?青非”
“我…别问,我是为你好……”青非欲言又止,刻意躲避我的眼神。
“为我好?你就告诉我,你去哪里了!”看到他躲避,我心里有些莫名的酸意,像是被至亲的人背叛的感觉。
“瞧吧,好姑娘,我就说青非不会告诉你。这扑面而来的桃花味,他去找白素素了……”
“够了!金炀!你不要太过分……”青非看着金炀满脸怒意,他的双脚化成长长的蛇尾,怕打着地面以示警告,掌心里凝出一个青色的气团。
“我过分?青非你不要说那些颠倒黑白的话,如果不是你柳夭夭怎么会死…她那么怕火的人,若不是因为你她怎么会在封龙涧葬身火海…青非我真的后悔,后悔把你弄出来……”金炀说完看着我,他的眼神怀念好像通过我去看的另一个人。
“凤瑶你是不是以为,青非喜欢你?你只是长得跟柳夭夭有几分像而已。我告诉你,都是假的,他怎么会喜欢他的仇人的血脉,你们凤氏的血液五脏六腑,施以秘术可以燃起比汽油还烈的不灭之火,他最喜欢的柳夭夭就是被你们凤氏烧死祭蛇坛,做金蛇通天咒了。”
金蛇通天咒?凤氏血?我是他的仇人,他们说的话对我来说就像是晴天霹雳。从他们说话中的只言片语,我竖起耳朵努力捕捉着有用信息。凤氏的血脉五脏六腑可燃,那么我爹被掏空的胸腔并不是被蛇吃了,而且被挖走了。
“那我阿娘衣衫不整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真的被蛇缠?”我拽着金炀冰冷的手,迫切的想知道真相。
“你想知道?那就同我交易……快点哦,好姑娘,我的耐心有限……”他俯在我的肩头,轻轻的对我的耳垂哈气,声音充满蛊惑。
“瑶瑶别信他!”青非想要上前,却被黑色结界阻挡。他握紧拳头锤着结界,鲜血淋漓,看口型还在呼唤着“瑶瑶”两个字。
突然他脸色一白,一口鲜血吐在了结界上,他的曾经意气风发的眼睛看着我满是祈求,眼眶中流出了血泪。
“青非!青非!”看着他这样癫狂的样子我也心软了,毕竟他陪伴了我整整十七年。“金炀是吧,我不会和你交易。”我脱掉他披在我肩头的黑色锦袍,看着他眼神坚毅。
“瑶瑶……”
“难怪青非做了你的守护蛇灵,你这双眼睛生起气来,真的很像她…但是凤瑶,你毕竟不是她,你这么护着青非,总有一天会后悔的…你们为什么一个两个都不听劝呢?都这样为青非奋不顾身,明明我跟青非是一样的。”金炀看着我的眼睛,有些恍惚轻声呢喃。
我看到青非流着血泪,还在叫着我的名字,我不禁泪流满面,“打开!金炀,我让你打开!”我拍打着纹丝不动的结界,金炀看着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有片刻的失神。
“凤瑶,你确定他叫的瑶瑶是叫你吗?你只是柳夭夭的替代品?青非这么弱,怎么能护的了你,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就对着这个蛇牌叫我。”他似乎也有点厌倦了,塞给我一个蛇形白玉牌,撤掉结界转身消失不见。
我不知道柳夭夭是谁,但是我知道青非就是陪我长大的伴生蛇灵。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折磨。知道他去找白素素,我觉得心酸是因为我把他当成最亲近的人,他却置我的安危于不顾,去花前月下。
但是看他吐血,痛苦。我始终还是心软不忍。我接过玉牌装了起来,我不能要求青非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多一个玉牌对我来说,也多一份保障。金炀虽然性格倨傲喜怒无常,但是并没有对我造成过实质性的伤害。反而救我一命我也说不上来他是好是坏,狡兔还有三窟,我也要给自己留点保障。
“瑶瑶……”青非苍白的脸上还挂着血污,他颤颤巍巍的拉着我的手。
我叹了口气,半蹲下去。他借力把我拥入怀中,竹叶香夹杂着血腥味将我包围。“瑶瑶……你不要离开我……”他尖尖的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我本来就穿一个吊带,一滴泪水落在我的肩头,同他的皮肤一样冰冰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