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陆盼欲言又止,可是看着江稚鱼的脸色,他终究还是没有再说话。
江稚鱼欣慰点头,“听我的准不会有错,咱先好好养伤,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去帮你留意,帮你查清楚。”
陆盼没有回答她,只嘴角轻轻地扯了扯。
他有些不明白了,江稚鱼是真的为他的身体着想,还是纯属不想教他修炼?
其实陆盼心里根本不愿意这样想她,但是他还是会忍不住去怀疑,怀疑江稚鱼对他的好到底是为什么,是不是别有所图?
可是他身上并没有什么能让江稚鱼感兴趣的东西。
所以他每次这样一想之后,都会自嘲一笑,他是凭什么啊?
江稚鱼看陆盼好像又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中,面带疑惑地看着他。
他最近这段时间,好像经常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每天会想很多事情,每当江稚鱼一问起,他就会浅浅一笑,对她摇摇头说“没事”。
但江稚鱼每次都不会相信就是了。
江稚鱼也猜不到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他心里好像藏了太多太多事情。
不过那些事情应该和她也有些关系就是了,他在想事情的时候,总是会时不时地看她几眼,眼神中的情绪变了之后又会移开视线。
如果这只是一次偶然,那江稚鱼会相信,可事实并不是,陆盼只要每次一想其他事情,就会出现这种看向她的动作。
被看了好几次后,江稚鱼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只会每次面无表情地会视他。
陆盼每次被发现了也无所谓,强装镇定地轻轻移开视线,又继续陷入沉思。
……
江稚鱼每天过来陪着陆盼,实际上是按照时玄烨的吩咐,过来盯着他,以免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
可是江稚鱼都已经连续过来看着陆盼将近十天的时间了,她还没有收到时玄烨查到的一点消息。
这让她心里有些慌张,无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只要是她收到了消息,都不会像现在这么心慌。
时玄烨的人她也完全见不到,连向他打听一下消息都做不到。
陆盼这边完全正常,他还是会经常想很多事情,但除了这个,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不对,还有曲易之,他简直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甚至连李紫溪也没有告诉,一消失就消失了很久。
最奇怪的是陆盼居然也没有提起过他,江稚鱼心里觉得这非常的奇怪。
曲易之,也全是陆盼真正名义上的第一个好朋友了吧,而且他对陆盼还那么好,陆盼绝不可能连自己的好朋友突然消失了都不闻不问的。
所以江稚鱼有理由怀疑,陆盼根本就是知道曲易之去了哪里,所以才丝毫连问都不问他。
绝对是这样,江稚鱼有一次就试探性地问起他过,他也表现得一点都不担心曲易之的样子,所以,江稚鱼更加能确定了。
最担心曲易之的是李紫溪,曲易之突然消失,也没有跟她说过,她气都没地方撒。
只能每天一肚子气过来找江稚鱼和陆盼。
当然,这气是对陆盼的。
曲易之都消失这么久了,这陆盼甚至连问都不问一下。
李紫溪觉得,他这样未免也太冷血了点,明明他以前出事的时候,曲易之都很担心他,每天为他忙上忙下地操心了很多,可是现在陆盼居然这样对他。
李紫溪想不通,陆盼是真的没有心吗?还是他压根就不拿曲易之当他朋友?
李紫溪心里对陆盼的不喜欢便又增加了点,心里也在替曲易之觉得不值。
他这么些日子付出的心思算是白费了,对方压根没有拿他当回事。
其实比起怪曲易之,李紫溪心里还是对他的担心要多一点。
虽然他在原书中的结局是死在陆盼手里,而陆盼现在还在这里,他们没有在一起,但故事都进行到现在了,李紫溪生怕有其他意外发生。
怕就怕虽然故事的过程不一样了,可是故事的结局还是一样,曲易之还是会死掉。
不管是不是死在陆盼的手里,死才是他的最终结局。
一想到这,李紫溪就觉得无比的害怕,她千防着万防着陆盼,生怕曲易之重复原书中的结局,被陆盼杀掉,现在却突然想到他有可能会死在别人手里?
李紫溪觉得自己不能接受曲易之这样的结局。
他虽然身份有些不太能被人接受,但他的人是真不错,李紫溪就算是明知道自己最终是要离开这里,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但她还是无法自控地喜欢上曲易之。
是的,她喜欢曲易之,甚至不比曲易之喜欢她喜欢的少。
她也时常在想,曲易之喜欢的,是她这副身体原本的主人,还是现在住在这副身体里的“她”?
她想不明白,很多时候都会陷入一种自我怀疑的情绪里。
李紫溪实在是讨厌这样的情况,搞得像她是一个替身一样,代替这副身体的原主人承受着曲易之的爱。
但她不得不承认,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很喜欢曲易之,很喜欢很喜欢。
就算是他喜欢的是这副身体的原主人,她也认了。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是这副身体的原主人先对不住曲易之的,明明是曲易之的妻子,却想着去勾搭陆盼,最后还害得曲易之死在陆盼的手上。
可以说,曲易之会有那样的结局,完全是拜她所赐的。
这样的她,怎么能配得上曲易之的喜欢?
可真相就是不如李紫溪意的,曲易之很喜欢原主。
曲易之是那样好的一个人,所以李紫溪会喜欢上他这一点也不会让她意外。
只是,对方喜欢的是不是真实的她,她也不知道。
李紫溪只知道自己实在是恶劣,借用别人的身体,承受着可能不属于自己的一份爱。
但她心里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自己能有这么一个机会,遇上曲易之。
李紫溪心里对曲易之的喜欢越深,现在看到陆盼的态度,就越为曲易之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