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信封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沈衿安果然没有靠近,只是在附近等着,江念回到家喊了几声都不见有人应,整个宅子安静得很,平日塞晒在院子里的草药已经都收好了。

“师父?师父?”江念将整个宅子都找遍了,依旧没有看到洛萧,以为他只是出门,却在他房间的桌子上看到一封信:

阿念,师父有事出门一趟,下次回来不知道是何时,我已拜托程老爷代我照顾你,今日/你便搬过去,这样师父也放心,师父不在的时间你不得离开风夕城,不可轻信他人,待师父回来再去接你。要听话。

师父亲笔。

江念皱眉,这个字迹确实是师父没有错,可是,师父到底是有什么事非的如此着急,不能等她回来商量商量吗?就这么随便的把她送到别人家去了。

沈衿安见江念许久没出来,有些担心,小心的靠近院子,并未发现什么奇怪的动静,倒也放心了,不一会,江念拿着一张信纸出来,眼眶通红。

“沈衿安,我师父走了。”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虽然师父说过会回来,可她记事起师父便不曾离开过她,而且终日待在这一间小草屋里,这会突然只留下一张信纸就走了,江念除了惊慌之外,更多的是担心。

要知道多关心关心师父,说不定师父就会同她讲,是出了什么事。

沈衿安哪看得了小丫头哭,急忙抱着她,却不知如何安慰,听着小丫头哭声逐渐失控,他只能抱得更紧。

“别哭,我看看信。”他单手搂着江念,另一双手拿过江念手上的信纸仔细看了看,这才松口气。

“别担心,你本领大,你师父既不是本领更大?所以不用担心。”他安慰着。

江念将泪水都擦在他身上,听着沈衿安的话,确实有理,她这一身本事就是师父教的,师父本事必然很大,只是这么突然的说走就走,才一时慌了神。

沈衿安没有嫌弃,指腹为她擦去眼角的泪,道:“你师父可不是小姑娘,不会有事的,大抵是太急了才没有同你道别,连你住哪都给你考虑周全了,可不是不要你,所以别哭了。”

江念这才止住了汹涌的泪水,沈衿安笑着给她擦去泪水:“所以你要去程府住下还是?”

江念松开抱着沈衿安的手,退了几步才开口:“你不是说我最近住城里更安全吗,既然师父给我安排好了,就听他的。”

沈衿安欲言又止,随后小声道:“让你住城里可没想让你住程家。”

只是这句话江念没有听到,她刚要回去收拾东西时,程府的唐管家来了,还有程吟,

程吟看到沈衿安和江念时愣了一会,江念同他一个表情

“公子?你怎么来了?”江念上前去扶着摇摇欲坠的程吟,想必一路走上来,花费了浑身的力气了,这会难得的出了汗,也不用披着披风。

程吟重重呼吸了几大口新鲜空气,还未解释,就看到江念通红的眼眶,急忙问:“怎么了?他欺负你了?”说着将江念拦在身后,盯着沈衿安。

江念摇头:“没有,就一点小事,他是我的朋友。”她解释。

程吟却没有相信:“朋友?我从未听你说过你何时认识了个朋友。”

“她交朋友为什么要同你说?你以为你是谁?”这是沈衿安开口,两人都对对方不满似的。

“我同阿念认识好几年,她有什么事都会同你讲。”程吟道,只是这会他的气势不如沈衿安。

“那现在不是没和你说交了我这个新朋友吗?”沈衿安反驳道。

程吟一时语塞,转而看向江念,问:“他真是你朋友?没有欺负你?”

江念点头:“没有,是我朋友。”

沈衿安仰起头,看着程吟,仿佛是个胜利者。

程吟白了他一眼,回头跟江念说道:“你师父书信送到府上,让我们照顾你一段时间,所以我同唐叔叔一块来接你,怕你行礼多拿不完。”

“你这身子骨还能帮忙拿行李呢?”沈衿安忽然插嘴,被江念瞪了一眼之后才闭嘴。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意,只见程吟低下头,脸色有些苍白,他的声音有些无力:“我确实帮不了忙。”

江念再次瞪了一眼沈衿安,安慰道:“你能来我很高兴,而且你今天能爬上这么高的山,已经进步非常大了,我特别高兴。”她说的可都是实话,程吟一直很乖巧,让他吃药用药沐浴他都乖乖坐着,所以恢复得很好,她自然是非常高兴。

程吟同她相识几载,她希望程吟能够同常人无异的心意不比程老爷程夫人少,何况程吟算是她一步一步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自然是希望他能越来越好,也不枉费自己如此用心。

“真的?”程吟脸上重新出现笑容,只是这笑容短暂,很快就没了,“只是我这次来确实不应该,既帮不了,还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你能来我真的高兴,而且我也没有多少东西,师父说不定过几日就回来,也不用带太多东西。”江念安慰程吟,也安慰自己。

她将程吟扶进院子里,让他休息休息,随后将沈衿安拉进房间,指责道:“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沈衿安却很无所谓:“我说的有没有错。”很明显他并不打算跟程吟道歉还觉得自己并没有错。

江念认真道:“他是出于好心来帮我拿东西,他身子骨弱,大老远过来心意也够了,你不能这么说他。”

沈衿安冷笑:“我就说了他一句给你心疼成这样?”说着也不管江念,笔直的坐在床榻上。

江念无奈,程吟是她的朋友,她不希望任何人说他的不是,而且程吟身子这样他已经很伤心了,而沈衿安还在他伤口上撒盐,这岂不是让他更伤心了。

看着沈衿安面若冰霜的,江念叹了口气,她并不觉得自己有说错,也确实是心疼程吟了。

她也不管沈衿安还坐在床榻上,自顾自收拾东西,沈衿安看着她忙碌着,又开口:“这么迫不及待跟他住一屋子底下?”

江念懒得跟他解释,只收拾些常用的,就打开门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