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气冲冲的去到一旁的院子里。
拿起扫帚就胡乱的扫地。
然后仿佛眼睛瞎了一般,扫在了那些村民的脚上。
一群人被她扫得到处散开。
一个人大喊道。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呀,我的鞋都脏了。”
王氏仿佛听不见一般,继续胡乱扫着。
抱怨的人越来越多。
江离忍不下去,拍了下桌子站起身大吼道:“你干什么?”
王氏停下动作:“我扫地啊,怎么了,我扫我自家的院子你管得着吗?”
江离阴沉着脸:“这是我的院子。”
王氏把扫帚一丢,叉着腰道:
“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这整个李家都是我的,哪里来的你的院子。”
江离气的浑身发抖,她真想上去凑这臭女人几拳。
可她知道王氏就是故意的。
若她公然殴打婆母,这王氏肯定会抓着不放。
她紧握双拳:“我与李治早就跟你们分家了。”
“分家了,分家了又如何?分家了李治也是我儿子,分家了这地也是老娘买下来的。”
“你一个老娘买来的野丫头,哪里来的院子,还不是老娘赏你的。”
王氏指着江离破口大骂。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江离正准备上前教训这个死老太婆。
便听到李治呵了一声:“够了。”
王氏微愣。
然后又道:“怎么了,怎么了,如今病好了你翅膀硬了是吧?敢吼我了,啊?老娘从小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带你四处求医,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啊。”
说完夸张的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李治也有一丝不忍。
的确,他儿时就被王氏带着四处求医问药。
待他是极好的。
就算后来王氏慢慢变了,让他一人去山里自生自灭他也从没有怨恨过。
总觉得,都是因为他的病这么多年不见起色,王氏也累了。
所以想放弃他,他其实可以理解。
想即此,李治软下声音来道:“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你说。”王氏大吼一声,继续在地上哭哭啼啼。
“真是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白眼狼啊。”
李治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江离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冷静。
这王氏在地上撒泼打滚,嘴也像个机关枪一样巴拉巴拉个不停。
看来今天的看诊只能到此为止了。
她对大家说道:“不好意思各位,如今这种情形,只能改日再帮你们看诊了,你们先回去吧。”
立马有人不满的道:“哎呀,这王大娘可真讨厌,我们都拍了好久的队了。”
“是啊,是啊,这马上就轮到我了,哎!”
王氏表面还在哭哭啼啼,内心得意不已。
她就是要破坏江离替乡亲们看病的这个举动。
不让她讨到好。
自己还真是没想到,这死丫头本事这么大。
突然有个男人开口道:“这大伙儿都是丢下活计过来的,这都等了半天了再回去,岂不是白来了吗,
这样吧,我家有一处院子正空着,里面宽敞的很,若是李治媳妇儿愿意,可到那里帮大家看诊。
这样一来,即不挡着王大娘扫院子,也不耽搁大家伙看病。”
“好,好。”
人群里传来叫好声。
江离也觉得可行,这王氏在这里必定会一直闹幺蛾子捣乱。
使她分心。
还不如去往别处。
江离看了眼李治,李治也点点头。
他帮江离把那些药收好。
江离锁了门,便随着那个男人出了门。
大伙儿也自觉的排队在后面。
没人任何人再看王氏一眼。
王氏被忽略,更是气的眼冒金星。
屋内一直在观看的老李头看到人都走了,立马出来扶自家的老婆子。
可王氏一下甩开老李头的手道:“滚开,你这个没用的老东西。”
老李头撇撇嘴,不敢多说什么。
他知道王氏为何说他没用。
昨晚王氏半夜回来时,想与他亲热一番。
可自己如今年纪大了,自是不如年轻的时候。
王氏便一直骂他不中用。
王氏气呼呼的回到屋内,坐在桌前喝了一杯茶。
刚才一直在说话,嘴巴里干渴得紧。
她眯着眼睛,想着李治如今行动自如的样子,还有他平坦的腹部。
那死丫头真有那么大本事?竟连李治的怪病都能治好。
李治的病有多难治她是知道的。
自幼便带着他寻便名医,银钱花了不好,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王氏双拳紧握,在心里暗骂道:“就是个不争气的。”
她叫来老李头问道:“那兰姨有消息了没有,你可看到了,那李治如今已经好了。”
老李头摇了摇头道:“没打听到她的消息。”
“没用的东西,当初我就叫你好好跟住她,看她是从哪里坐的车,走的什么方向,可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王氏气愤的道。
“如今可好了,她几年都未现身了,连个寻处都没有。”
老李头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他这副怂样,让王氏看了更来气。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嫁了你这么个怂货。”
“月如,”
老李头刚想开口便被王氏打断:“你闭嘴。”
老李头也不再多言,退出了房门。
他眼含泪花,情绪低落。
想起了李平的母亲,她温柔贤惠,体贴疼人,可惜老天不长眼让她生病早逝。
而后经过媒人介绍又娶了王氏。
王氏并不是善类,对待自己的家人并不好。
后来王氏出钱买地建房,他们一家从李家老宅搬了出来。
他就更没有地位可言了。
仿佛只是王氏的一个下人罢了。
她所有歹毒的心思,只要自己言语劝说,便会遭来谩骂。
无非就是说他无能窝囊之类的。
可王氏做主把家里的田地全卖了,也不准养牲畜。
自己实在不会干别的了。
仿佛只是在李家混吃等死,也没有存在的意义。
老李头坐在后院怀念着李平的生母。
宁小芳出来卤肉,见到他情绪低落。
想了想还是上前开口道:“爹,你这是怎么了?”
自己这个公公为人如何,宁小芳也略知一二。
虽说性子软弱了些,可到底也不是坏人。
只不过是婆婆太恶作,他也没能力说什么,才导致那王氏恶毒的性子无人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