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如香皆不是东瀛人,我们的故土在南国。
当年西陵的君主刚上位,人虽年轻,却狼子野心。
想一统四国,所以常对周边城池发动战役!
可我南国兵强马壮,国富明强,所以他们几次都没讨到好!
且我国与北疆交好,北疆国民更是个个能征善战,更是没让他们占到便宜。
气急败坏的西陵只得将矛头对准东瀛。
东瀛国力不强,节节败退!
所以东瀛的皇上只得求助于与它相近的南国。
南国又岂会不知西陵打的主意,若是真让他吞并了东瀛,蚂蚱虽小,可待两方兵力一融合,实力还是不容小觑!
且战役一起,受苦受难的皆是百姓!
所以南国便派出使者,帮忙谈和!
西陵君主虽不服,但几番利弊权衡下来,最终同意休战。
东瀛大喜,设宴邀请南国使臣,达感谢之意。
那使臣,便是我。
那时如香已经怀孕三月有余,在此前,她总是呕吐不止,好不容易身子爽快些了,便想与我一同去看看别国风光。
我本是不允的,毕竟路程遥远,我怕她有个什么闪失。
可架不住她软磨硬泡,便应了下来。
我将马车铺了几层软垫,带着足够的人手出发。
一路她都特别开心,我也高兴。
走走停停约莫两月,我们才到达京都。
是我不知人心竟可以险恶至此,他设计将如香扣留宫中。
逼我去与各国签订百年休战合约!
就是因为他怕,他怕西陵再次卷土重来,他将成为败寇。
如香在他手中,我心急如焚,不得不按他说的去做。
走之前,如香给我服下欢情蛊,她说那少年看她的目光不纯,且他心机深沉,不像好人,她一个人在后宫,恐失清白!
欢情蛊,有情人才可种此蛊。
若是任何一方失贞,那么相关之人皆会暴毙而亡!
正应如此,那个怕死的皇帝才不敢对如香做什么。
得知此事的他自然暴跳如雷,竟赐给如香落胎汤。
说到此处,何之渊闭了闭眼。
应当是懊恼自己将爱人带入这狼窝。
如香不愿:“你敢伤了我的孩子,南国必不会放过你。”
“只要你在我手中,那何之渊便只能任我摆布,南国又能奈我何?哈哈哈……”东瀛皇上猖狂大笑。
他本只是如香的美色,想占为己有!
顺便让我去签条约罢了。
“你……无耻!”
“我无耻又如何?你们既然中了欢情蛊,那性命便是连在一起,你若敢死,他也不会活,你……敢吗?”
东瀛皇帝一直在用我威胁如香,同样的,也在用如香威胁我。
如香没想到本来只是为了自保清白的法子,会让我受东瀛皇帝的牵制。
最终,如香还是被灌下那碗红花汤!
在东瀛,女子滑胎乃污秽之事,会损伤男子气运。
所以,皇上在之后的几个月都没有去她宫中。
下人也渐渐的不将她放在眼里,都寻了更好的去处。
只留下一个老妈子照料。
如香绝望得想死,可腹中孩子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滑掉。
她依然能感受到他的胎动。
她难以置信又很是欣喜,虽不明其中缘由,但只要活着便会有机会。
直至她在殿内顺利产子。
那老妈子跪在如香面前:“娘娘,这是为小公子!”
如香还来不及高兴,那老妈子就道:“若是皇上知道了,小公子定会没命的。”
是啊,这孩子要吃要喝,会哭会闹,在这四面透风的宫中,怎可能瞒得住呢。
她抱着孩子伤心的哭了起来:“我该怎么办,我的孩子。”
“娘娘,奴婢愿意将小公子送出宫外,找寻常人家抚养!”那老妈子道。
如香并不信任她:“你是东瀛人,何故要帮我?”
“娘娘,若是我想害你,我早就将你没有落胎的事告诉皇上了,又怎会等到你生产?”
“你是南国人,你那位夫君免了各国战争,我们大瀛该感谢你才是。”
“我那大儿子刚上战场,交战便停了,是您们救了他的命,我无以回报,只盼能帮你救下这孩子。”
“当初那碗落胎汤便是我给换成了安胎药的。”
听即此,如香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你当真,当真能帮我?”
老妈子点点头:“奴愿竭力一试。”
“好,好。”
如香从怀中掏出玉佩,塞到孩子的襁褓中。
可怜她才刚生产便要忍痛将孩子送走。
别人都管那老妈子叫兰姨。
先前兰姨偶然间认识了一个商户人家的丫头,她与情郎珠胎暗结,这种事若是被主家知道了定要被打死。
她见小丫头可怜,便给了她一笔盘缠,让她逃出去,越远越好!
后来,那丫头安顿下来后,为了答谢她,还托人给她带了一筐腊肉。
因为这框腊肉,兰姨也知道了她安顿在何处。
几经周折出宫后,便带着孩子寻了过去。
恰逢那妇人快要临产,兰姨便将孩子托付于她,给了一比银子!
随后的每年,兰姨都送了钱财去。
只是听闻那孩子病了,如香日日都忧心忡忡。
好在那家人有良心,一直在带着孩子治病。
只是后来,兰姨不知为何暴露了行踪。
皇上得知如香当年并未滑胎而是产下一子,还被秘密送走后,当即下令诛杀兰姨全家。
他更不可能会放过那个孩子,但在得知孩子得了怪病,活不了几日时,他又改变了主意,想让他被病痛折磨而已!
李治听得揪心,原来如此。
自己并非被抛弃,而是迫不得已下被送走而已。
“那你呢?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么?”李治问。
“我?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何之渊开口道。
“我当初得知东瀛皇上赐给了如香落胎汤,并将她封为香妃,你不知我有多愤恨,我更不得立马带兵踏平东瀛。”
“可,可你娘亲在他手里,我……我为了她,什么都可以放弃,所以便来到了这皇城之外,成为天机阁阁主!”
“直到你手持玉佩出现,这玉佩是我给如香的定情信物,我原以为你是宫里的人,不知为何会得了这玉佩,所以,我才说,你的命是我的。”
“你想杀我?”
何之渊点点头:“但当我看到你的面容时,我才想起我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兴许没有死!”
“我一直派人在暗中保护你,看着你参加科举,也知道那顾宵抄袭了你的卷子,但我不想你成为那人的臣子,所以并没有告知你真相。”
“可我看着你因此消沉,一蹶不振,足不出户,我才决定告知你真相,想要你开心。”
“所以,那试卷是你放在我门外的?”
何之渊点点头。
“得知你要进宫面圣,我知皇上见了你,怕是会心生疑窦,所以一直暗中保护,他果然要杀你,但是有我在,死的只有可能是他,所以便给他一个小小的警告!”
何之渊眼神阴郁,定是恨毒了那个伪君子!
“既然你有如此本事,随意进出皇宫,那为何不将娘亲救出来,与你团聚?”李治发问。
江离也有此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