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农夫来到人蛹面前,应该不能说是人蛹了。
人蛹变成了一个成年男性,看样貌还有几分瞎农夫的模子。
瞎农夫扶起他儿子,放在了小洋楼里的椅子上面。
江百流这时望向自己的左臂,因为左臂上传来了一阵饱腹感。
难不成是刚刚把人蛹吃了?
左臂上的嘴巴这下子又老实多了,没有任何感觉。
刚刚小洋楼的灯光都亮了,江百流把屋内扫了一遍。
马小脚就在靠门的角落里。
不过他的状态貌似有点不对。
他穿上了红色绣花鞋,戴上了红盖头,甚至把死人寿衣都穿上了。
这三样都已经成为了血红色。
也就是说都已经复苏了。
复苏后,如果按马小脚所说,应该会像奠字套袖一般,产生一些诡异的变化。
可马小脚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角落里,对外面的变化感觉不到一样。
江百流走到马小脚面前,也不敢乱动。
因为盖着红盖头,把脸遮住了。
江百流就低下头,歪着脑袋,打算从下往上,看看马小脚的脸上神情是什么样。
刚歪下脑袋。
旁边的瞎农夫就忽然叫住了江百流。
瞎农夫把自己的儿子缓缓放在地上,站起身来。
道,“小伙子,别看了,那个老太太已经死了。”
“老太太?”
“谁是老太太?”
江百流一脸不解,看向瞎农夫,脱口而出道。
瞎农夫对江百流的诧异也很疑惑。
“就是你面前的这个老人啊。”
“你难道不知道她是个老太太?”
江百流顿时心脏骤紧,脑子有点懵。
马小脚什么时候变成老太太了?
他不是个糟老头子吗?
自己和他生活了几年,叫了几年的爷爷。
叫错了?
应该叫奶奶?
瞎农夫看不见江百流呆滞的神情。
继续道,“这个老太太刚刚也顶不住了病变。”
“死了。”
江百流先是一震,但随之也没那么震惊。
今天晚上,马小脚几次都要死了,几次身上带有死味。
可过一会又活了。
来来回回,江百流这次反而觉得马小脚还没死。
而且,马小脚把几样儿诡异的东西都穿上了。
说不准等下又活了。
其实让江百流更加震惊的是马小脚竟然是个老太太!
直接问瞎农夫,“你怎么...发现他是个老太太的?”
瞎农夫道,“每一个被诅咒的人,背后都会长出一张人脸,那张人脸不是别人的脸,而是自己的脸。”
“那张脸没出现前,就会大量的吃东西,吃生肉,为其补充能量。”
“能量补充好了之后,背后的人脸就会破体而出,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原来的脸吃掉。”
江百流听到这,这才明白杏花村吃人的原因。
瞎农夫继续道。
“而这老太太,在你把我撞开,破门而出后。”
“老太太后面的人脸就已经要出来了。”
“发出了老太太的哭声和笑声。”
江百流听到这,
脸色突然煞白。
他难怪在走出杏花村的时候,背后一直有老太太的声音。
原来这声音是马小脚背后的人脸发出来的!
不对?
江百流突然想起了,自己和马小脚进了杏花村后,全程在一起。
并没有看她吃了什么人肉或者补充能力的东西。
那怎么能够使背后的人脸复苏呢?
江百流低头思虑,冷不丁的看到了自己光着一个脚丫。
刚刚自己为了引开人蛹,故意制造声音。
一时手快,把脚上死人的布鞋给丢了。
马小脚来之前就说过,杏花村吃人是因为自己脱了鞋的原因。
让阴物加快了复苏。
那这次,莫非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吗?
江百流慌忙的,把放在桌下的死人布鞋找到,穿上。
穿上后,外面密密麻麻的人头,时不时发出哭声、笑声骤然停止。
马小脚身子也顿时软了下来。
原来,刚刚马小脚不是站在那里的。
而是像是被一个东西提着脑袋,让整个软趴趴的身子往上提着。
难不成是那个红盖头?
江百流赶忙过去把倒在地上的马小脚扶起来。
瞎农夫见状,也过来搀扶,放在了另一个椅子,和瞎农夫儿子在一起。
江百流打算掀开那个红盖头,让马小脚透透气。
然而,那个红盖头就像之前黏在自己脸上一样。
这次黏在了马小脚脸上。
江百流不敢用力,只能作罢。
从进村到现在,那紧绷的神经好像松了下来。
江百流其实一直都想知道,为什么瞎农夫没有被这些病化的怪物吃掉。
也不知道如何去问。
去观察起了,躺在一边的儿子。
江百流察觉,瞎农夫的儿子并没有死。
只是很是虚弱,一口气要缓好久,不过也算上个正常人了。
之前从背后长出没有双臂的人蛹,现在的双臂也恢复了。
可是,外面还有这么多人蛹怪物,该如何是好呢。
似乎瞎农夫也想到了这点。
站在门口招呼着江百流过去。
江百流望向门外,那些人蛹怪物,面如白纸一样,四肢着地,没有双臂。
但此时,他们却不像之前在杏花村那样躁动,直扑生人。
而是静静的站在青苔之上。
瞎农夫从内衬里拿出一件物品。
是一个,铃铛?
一个血红色的铃铛。
又是血红色。
瞎农夫摇动它,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哀叹了一声,对江百流道。
“这个铃铛本来是能够压制村民们的病变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今天下午,这个铃铛突然变成了血红色,杏花村里就失控了。”
“我儿子在他失去意识之前,把这个铃铛给了我。“
“说,这是个诅咒!”
“赶紧把铃铛丢到阴条岭的那张大嘴里。”
江百流道,“阴条岭?”
“是学校后面的那块山岭吗?”
瞎农夫点头示意。
江百流顿时身子一紧。
莫非还真是自己在学校脱了鞋,引发了阴条岭诡异之物的复苏?
自己真是那罪魁祸首?
瞎农夫继续道,“可...自己一个路都看不清的人,怎么去丢啊。”
说道这,拿着铃铛,一言不语。
低头在悔恨自己没有去听儿子的话,而导致整个村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江百流继续说,“那你让他吃掉我,又是因为什么呢?”
提到这,瞎农夫老脸不好意思的道。
“这一切还得从全村人从那鬼墓里,捡到‘喜货’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