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暴打翠怡

翠仪被打的嘴角出血,指尖沾染上血迹,惊呼的喊出了声:“杀人了!大小姐动手杀人了!”

小橘心下一惊,翠仪再这么喊下去,恐怕会把全府的人都喊出来,到时候大小姐可怎么办才好。

先到这里,小橘快步冲上前去,一把捂住了翠怡的嘴,翠怡抓着小橘的手猛地咬了一口,痛的小橘松开了手。

“大小姐,可不能让她再这么喊下去了,倘若柳姨娘过来了可就不好了。”

她要的就是柳姨娘过来,不是说柳姨娘在府里早就等着她了吗?她也省走一段路了。

翠仪误以为沈持盈害怕,更加嚣张的喊道:“二夫人,大小姐仗势欺人杀人了!救命啊!”

“区区一个姨娘罢了,还能在府里翻了天不成?,说破天就是个妾室,她能对我做什么?你还真以为我会怕她吗?你最好喊的大声一些,免得其他院子的人听不见。”沈持盈低头看了看丫鬟,笑着摇头。

这丫头估计还以为现下的自己仍旧是那个会任她欺辱不出声的小姐,今日这五十巴掌下去,明天她这嘴也就别想要了。

“小橘,带人压着她,继续掌嘴,什么时候打满了五十巴掌什么时候停下来。”沈持盈索性命人给他搬来了个凳子,就坐在这里看。

几巴掌下去,原先嘴硬的翠仪也终究是扛不住了,扯着嗓子哀嚎道:“大小姐,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今天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教训,也是给府里人的一个警告,日后胆敢有人再对我不敬,翠仪就是这个下场。”沈持盈说完这句话,起身示意小橘带她到别处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小橘仍旧心有余悸,走在后面怯生生的说道:“大小姐,翠仪是从小跟在二小姐身边的,咱们就这么打了她,倘若二小姐计较的话可如何是好?”

“不用担心,先回去吧,你的手要上药,被狗咬了一口,这里可没有狂犬疫苗给你打。”沈持盈打趣的说着,却见小橘一脸茫然,显然是不知道她口中的狂犬疫苗是什么意思。

回去后,沈持盈也是累的不行,倒在床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翌日清晨,沈持盈醒的早,昨日的事情还没传出去,想必是翠仪那张嘴也没办法说话,以她现在的情况无法彻底摆脱这个身份。

钱,她需要很多的钱。

沈持盈向窗外望,屋外的鞭炮声很微弱,只有两个人的院子显得有些荒凉了。

她慢慢坐了起来,小橘听到了她的声音,连忙站起来,“大小姐醒了,身子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沈持盈摇了摇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是午时了,大小姐是不是饿了?奴婢去小厨房给大小姐那些吃的可好?”

院子里就只有小橘一个丫鬟,且不说她是府里的大小姐,说她是来做客的都不会只有一个丫鬟伺候着,都这个时辰了,连送膳食的人都没有,可见原主在这个府里有多不受待见。

沈持盈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敲门声,外面传来清脆的声音:“小姐,奴婢来送膳食了,大小姐可起吗?”

小橘愣了一下,沈持盈先开口道:“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进来一个喜气洋洋的姑娘,手里提着一个菜篮,笑道:“柳姨娘吩咐奴婢过来送吃吧,大小姐快吃吧。”

小橘见沈持盈久久没有动,狐疑的低下了头,就在看到沈持盈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时,她才抬起头,微微一笑的接下了菜篮子。

来的人正是柳姨娘身边的大丫鬟秋颜,虽然地位不如小橘,但还是有几分面子的,让秋颜来这院子送饭,这在这几年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想必是柳姨娘为了昨日的事情,特意过来试探试探沈持盈的。

秋颜放下菜篮的时候,也飞快的看向了屋子,这是她第一次来沈持盈的房中,她看到小房间里充满了破败腐烂的气息,连屋檐都漏水了,雨水渗入墙壁的痕迹,床上的被子也极薄,别说是一挥手,就连普通的器皿都破得很破。

住在这样阴暗潮湿的屋子里,身体竟然不虚弱,真是奇怪,乍看之下,像是贵女的闺房,可不禁细看,就算是府里最底层的下人所住的房子,恐怕也不会那么简陋。

秋颜在府邸里待了许久,心里明白,虽然柳姨娘贪财狠毒,但除非自己占了上风,否则她是不敢这样对待大小姐的,既然是主子的意思,秋颜自然不会插手。

“你叫秋颜。”

床上的沈持盈说着,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却诡异的带着一丝微妙的情绪。

秋颜抬头笑道:“是的,大小姐。”

小橘守着沈持盈的时候还不忘盯着秋颜,在这府里,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对待大小姐的,所有人都是别有用心的。

沈持盈笑道:“再过几日便是除夕夜,秋颜姐姐姐的衣服喜气洋洋,十分贴身,穿着很好看。”

这有点奇怪,秋颜想不通,但还是笑了笑:“都是姨娘赏赐的,奴婢不过是个丫鬟,论姿色还是比不上大小姐的。”

沈持盈轻叹了口气:“姨娘还真是关心府中上下,是给所有人都做了身新衣裳吗?”

她的声音轻柔而笑,秋颜下意识的点头答应了下来,顿时反应过来,府里上下都做了新衣裳,却单单漏了这院子的主仆二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接着就听沈持盈轻声道:“我身边的丫鬟笨手笨脚,连穿衣服都不如秋颜姐姐姐,有句话秋颜姐姐姐说错了,我哪里会跟你开玩笑,秋颜姐姐姐虽说是个下人,但生活品质可比我这个大小姐要体面多了。”

话语尖锐,但语气却温和至极,这让秋颜无缘无故的紧张起来,她不由抬头看向床上的人,烛光在微风下摇曳着,床上之人接过一盏热茶,茶水的雾气遮住了面容,只有微长的睫毛卷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