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虎这人胳膊比我大腿粗,力气贼大,很快我手里的铲子被他夺走了。
铲子被他扔到地上,随后他又揪住我的脖子使劲儿摇晃,而且脸上的表情面目狰狞,一副恨不得要把我吃掉的样子。
我这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差点没被他晃散架,不管我怎么喊他,他都不理我。
这人是不是魔怔了?还是说……他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搞我!为什么要害死李舒涵!为什么要害死小清!有种你就冲我来!”恐惧到了极点就是愤怒,这时候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鸡血,让我怒得热血沸腾。
徐三虎楞了楞,嘴里貌似骂了一句脏话,紧接着抡起胳膊狠狠给了我一个大
逼斗。
这一巴掌下来,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车里。
身上的安全带还没有解开,徐三虎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他伸手揉了揉我的脸,问道:“没事吧?是不是我劲儿用大了?把他给打蒙了?”
“醒了就行。”李婆婆的声音也传来,她就坐在车子后座。
“我刚才在做梦?吓死我了!”我松了口气,看到他俩在这儿我立马心里踏实了。
“你这梦做得也挺英勇啊,刚才喊得很有气势,不错。”徐三虎乐了,“快清醒一下,咱们遇到事儿了。”
“啥事儿?”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睡的挺久,按理说二十分钟前我们就该上国道,但是到现在还在山里。”徐三虎点着烟跳下车,在路边望了一圈,嘴里一直骂骂咧咧。
我看了眼身后的李婆婆,她也准备下车,并对我说:“下车透透气。”
这会儿天色已经开始变暗,要不了多久太阳就要下山,虽然我不是什么专业人员,但多多少少也知道太阳下山后阴气就很重,这种时候出问题最麻烦。
不过外边的空气确实好一些,车里那味儿太重,再加上徐三虎的烟味儿,我头都要大了。
空气凉飕飕的,深吸一口都能闻到一股土腥味和花儿的清香,以及一股……尿骚味……
我转过头一看,徐三虎在旁边飙尿……
“鬼打墙,问题不大。”徐三虎尿完后抖了两下,提起裤子对我说道,“不要害怕,这种情况下害怕也没用,看看旁边有没有什么果树。”
“果树可以破解鬼打墙吗?”一听鬼打墙,原本还有点睡意的我瞬间清醒过来。
“不能,但可以解渴,车上没水了,我渴得要命。”徐三虎倒是一副满轻松的样子,就算是鬼打墙,他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听老太婆刚才的意思,好像是不太乐观。”
“那你怎么这么轻松?还笑得出来。”我问他。
“不笑难道哭吗?哭要有用我早就开始哭了。”徐三虎笑着说道,“最坏的结果不就是死这儿嘛,至少怎么还有个伴儿不是?”
说完他就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这人到底经历了啥,能让他这么想得开?
不过也好,如果这种情况下有个怕得要死的人吵来吵去,肯定会影响人的情绪,没被鬼困死都要被人烦死了。
过了一会儿,我们三个又重新上了车。
李婆婆也没说什么破解的方法,他让徐三虎再向前开一会儿,如果还是走不出去,到时候再想别的办法。
很快,我们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这地方很容易辨别,徐三虎的尿都还没干,那块土地都还是湿润的,尿骚味依旧很上头。
“怎么搞?”徐三虎问李婆婆,“再开下去车要没油了。”
“要破解鬼打墙就两个方法,第一是我们找到背后搞鬼的东西,破了鬼打墙;第二……”李婆婆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想什么问题。
“懂了,第二个最关键。”徐三虎对我点点头。
“虎娃你记不记得这块地方叫什么名字?我是不是以前来过这儿。”李婆婆把头探出窗外,打量外边的地势。
“矮子沟,山后边不远处有个坟,之前有户人家找你帮忙迁坟看风水,你给人家指的地方就是这儿。”徐三虎记性不错,“那家人想让自己家孙子考上好大学,但是那段时间那孩子模拟考都不太行,所以就找这个办法。”
“最后考上了吗?”我有些好奇。
“这年头考个大学还不容易?后来确实考上了,二本,还算不错。”徐三虎摸着自己的胡子,说道,“风水这玩意儿不好说,我也不理解其中的原理是什么,只知道这世间的玄学五术都是从河图洛书、阴阳八卦里边总结出来的,老太婆让我小时候学,我这脑袋瓜子学个球,八个卦愣是背了一年都没背下来。”
“这……”我差点没憋住笑,这记性确实离谱。
“什么乾一兑二张三李四王麻子的,太难了。”徐三虎说完摸了摸烟盒,发现里边的烟不多了,他正要抽,结果烟盒被李婆婆抢了去。
“你的狗嘴少乱放屁,人家是乾一兑二离三震四,什么王麻子?这烟别抽了,一会儿有用。”李婆婆把烟盒塞自己口袋里,对徐三虎说道,“下车,去找点树叶子过来。”
“什么树的叶子?”徐三虎问。
“桑槐楝杨柳,随便哪种都行,有什么摘什么。”李婆婆说完后,徐三虎就下车了。
“那我干点什么?”我也想帮忙出点力,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添麻烦,我很过意不去。
“你就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知道小清摘的蘑菇不能吃的,是谁告诉你的?”李婆婆盯着我,眼神过于凌厉,让我感到有些害怕。
“我说了您能信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世上还有啥我不能信的?”李婆婆似乎是被我的话逗笑了,“我一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
说的也是,于是我把梦里遇见白发女人的事儿告诉了她,李婆婆听完后面露疑惑的神情,好像在思索什么。
她嘴里念叨着白发女人,哪儿来的白发女人。
“后来下山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一只白色的黄鼠狼,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话说是不是应该叫白鼠狼……”话音刚落,我就看到李婆婆脸上渗了汗,她的表情极度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