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又宿在她这里f

过往对着这冷漠的话,孟棠还会心痛,如今已然麻木,她抬起脸,眼神中满是坚韧,语气确实幽冷,“王爷,你既然厌恶我,何必留着我,府里三位娇娘,各个面若苏宁语,你与我,不如各生欢喜。”

厉战霆冷笑,“各生欢喜?我这辈子的欢喜,不都被你和你孟家,毁了嘛?”

话落,厉战霆抓起那张和离书,撕了粉碎。孟棠想要阻拦,却被厉战霆一把抱起,带她进了内室,想要挣扎,男人的唇却落在了自己的唇上。

“你放手!”孟棠挣扎着,一双手不停地推着男人。

可她越挣扎,男人的力气就越大。

“宁语……宁语……”

随着男人一句句低吟,吻密密麻麻的落下。

孟棠的眼泪,也止不住落下。

每次都是这样,与她亲近时,喊得都是苏宁语的名字。

仿佛就是为了在她心头上划下一道道伤痕一般!

“你……放了我吧……”身上的疼痛终究还是模糊了意识,在双眼闭上前,孟棠说出这几个字。

“除非你死!”

男人狠厉在耳边的回复道。

一场风卷残云。

醒来,已是晨光熹微。

男人早已换好朝服,毫无留恋信步离开,临到门口,还将外袍扔给在门口守着的近卫暗影:“烧了。”

孟棠听到这话,如针扎般的心脏顿时提醒着她,昨夜不过是又一场惩罚而已。

男人还是如往常一样,嫌自己——脏。

而这三年的大婚日,他都会如这般来凌虚阁凌.辱自己,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自己记住,苏宁语,是她孟棠害死的。

哦对了,除此之外,自然是为她在王府中树敌。

让她在这王府中的日子,举步维艰。

仿佛给她下了慢毒还不够,还要在她的心里,用钝刀子,慢慢割。

另一边。

破晓前的街市,人还不多。

可忽的,只见一佩剑高手从天而降,径直去往了一家小医馆。

破门而进,一把利剑直直挂在医馆当家脖子之上——

“沧澜……沧澜剑!你是……云邬将军!”那医者从睡梦中恍惚醒来,看到对方配件后大惊。

“知我是谁,就从实回答。昨日,你上那霆王府,可是为那王妃诊病?”

“这……”

犹豫间,只见剑气微动,医者竟然断了缕白发!

谁不知北云邬,南霆王!这二者乃是京朝如今最强二位战神,如今霆王娶了叛族之女,手里没了实权,云邬独占朝野,武功也十分了得。

得罪他,怕是一家老小的命,都没了!

“是!”医者只得如实回答。

“她……如何?”

“中……中毒颇深,再无多少时日!”因着不知眼前人与那王妃是和关系,又惧怕云邬的威风,那医者一边说,一边颤抖。

谁知,话音落,云邬却放下了剑。

等医者一抬头,却见杀敌无数,传说中的战神云邬,红了眼眶——

“当……当真?”云邬只觉得自己,周身都在颤抖。

“当真!若将军与那王妃是旧相识,求将军,遍请天下名医,或许还能一救!”

云邬微微颔首,恢复神色,眼神中满是凛冽:“此时,不不许再有人知晓,否则,多一人,我便杀一人。”

……

“哟,日上三竿了,王妃娘娘还没醒呢?真是金尊玉贵啊!”

尖酸的声音从门外传到里面,无需多说,就知道是王府老太妃身边的刘嬷嬷。

“刘嬷嬷,今儿王妃身子不爽,怕是去不了……”门口茉莉刚要福身子回绝,却被刘嬷嬷一把推倒,又反手甩了一巴掌。

啪!

“贱婢!果然是什么主子就教出什么奴才,让你说话了吗?老太妃来请,哪儿有身子不爽的道理?不就是伺候了王爷嘛,那是你主子心甘情愿往上爬的,真以为王府上下不知道——”

刘嬷嬷的话越说越难听,但凌虚阁每一两日都有这么一遭,几个下人也都听习惯了。

正当刘嬷嬷继续叫骂时,孟棠的门忽然打开了。

只瞧她不施粉黛,却也梳洗完毕,一双脸虽然有些苍白,却也显倾城。

她弯腰侧身,扶起茉莉,口气带着温柔,“没事吧?”

茉莉捂着脸,眼神含泪,摇了摇头。

刘嬷嬷见孟棠出来了,嘴角带着嘲弄的笑意,正要上前奚落,可却被啪啪啪反手打了三巴掌——

“你你你——你敢打我?!”

三巴掌挨下来,刘嬷嬷头晕目眩,说话都有点口吃了。

只瞧孟棠不紧不慢,眼神中满是凛冽:“我是主,你是仆,你出言不逊,我打你又如何?”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老太妃身边的人!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让老太妃……”

“你让老太妃如何?老太妃是长辈,可我才是这王府的女主人!管教下人,是我的指责。你一个教养嬷嬷,对我的贴身丫鬟一口一个贱婢,我不教你规矩,传出去让你败坏王府名声吗?来人!”

凌虚阁内的奴才,平日里都被这刘嬷嬷欺负惯了,往常孟棠又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如今倒是有些无措了。

倒是茉莉上前了几步。

“把她给我压进柴房反省,不许给饭吃,什么时候反省好了,再放出来!”

孟棠话落,茉莉就要上前拿人,可那撒泼的刘嬷嬷那里肯从,上来就要抓茉莉。

茉莉不似孟棠一般习过武,自然招架不住。

“谁敢不从,今日便找人牙子打发了!”孟棠一声怒喝,倒是让众人一惊。

看王妃是动真格的,奴才们也不再害怕,刘嬷嬷作威作福他们早就看不惯了,今日正好有仇报仇,做不过天塌下来王妃顶着!

几个人三下五除二把刘嬷嬷捆了,还把嘴堵上了,不让她叫唤撒泼。

“小姐,您今日可厉害极了!”茉莉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今日可算让她痛快一把。

听到这话,孟棠脸上悲喜不显,倒是一摆衣袖,“随我走吧。”

“去哪儿?”茉莉不解。

“请安。”

“什么?!”茉莉大惊,“平日里找那老太妃,不是奚落就是罚跪,您何必要去?”

孟棠莞尔一笑,那笑容里满是洒脱和恣意:“时至今日,我还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