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裴琀,谁知道他仿佛好像压根不在意似的,随口说道:“我的眼睛又没有长在它的身上。”
我也搞不懂裴琀对咯咯的敌意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但是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由于师父对裴琀的身份存疑,我不敢让裴琀大摇大摆地在道观中乱逛。
于是我只好找到张易,和张易两个人一起找寻咯咯的下落。
张易比我还关心咯咯的下落,说道:“咯咯性格向来温顺,怎么会突然不见踪影呢?”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早上发生的事情,难道是大师兄们怀疑在心,将咯咯抓走了?
我带着张易,连忙赶去了大师兄他们住着的院落。
刚一进去,我就感觉一阵气血上涌。
大师兄他们的院落里面,黑色的猫毛落了一地,院子中央,火堆上方正吊着一个罐子,罐子里面有个黑乎乎的东西,水汽从罐子四周冒出来,罐子里面的水似乎早就烧开了。
看到这副场景,张易眼红红的,忍不住道:“你们TM的还是人吗?”
我捏紧了拳头,一脚将火堆踢掉,罐子也随之落在了地上,里面黑乎乎的东西滚落出来,早就看不清五官。
我想到宋新月消散之前,还托付我要好好照顾咯咯,可是现在咯咯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用煮成这滩黑乎乎的恶心东西。
我二话没说,在手中捏了个金光神咒,一下子就将大门轰了。
“里面的人统统给我出来,我要你们偿命。”
张易瞬间冲了进去,接着里面传来了一声哭爹喊娘的救命声。
我怒气冲冲地跟进去一看,大师兄和其他几个师兄,居然个个鼻青脸肿蹲在角落里。
连连喊道:“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我们这张脸,等下了山还要娶媳妇的,毁了就没了啊!”
我一时间愣了一下,还是大师兄率先认出来我,赶紧爬着,抓着我的裤腿,哭的泣不成声。
“小五啊!你可算是来了,咱们之前都是误会啊,我们错了,你可别让咯咯再来找我们麻烦了,打人不打脸,谁能经得起它这样挠啊!”大师兄哭的昏天黑地,简直难以想象,在此之前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东西。
我看着庭院中的罐子,诧异道:“难道那罐子里的不是咯咯?”
大师兄比我还震惊,“小五啊,你可别给师兄们开玩笑了,咯咯给我们炖了还差不多,我们怎么敢给它炖了啊!”
张易这时,才翻了翻那滩黑乎乎的东西,对我说道:“感觉有些像驴皮……”
大师兄哭道:“那就是驴皮,我们熬阿胶呢,谁知道咯咯突然间从墙头跳了进去,疯了一样,对着我们就是一顿挠。”说着大师兄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好像生怕说错了话似的。
“小五啊!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我们同门的份上,留我们一张好脸吧!”
我哪里见过大师兄众人这副狼狈的模样。
这时,咯咯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一下子就跳到了我的肩膀上。
大师兄一看到咯咯,更是吓的,连忙放开了我的裤腿。
我忍不住想将大师兄扶起来,谁知道大师兄却颤抖道:“小五,你行行好,你带咯咯回去吧,我们一切都好,不用管我们了!”
大师兄身后的众位师兄更是连连点头,“对对对,可千万别管我们,我们好的不得了。”
这会子,我感觉师兄们看我仿佛就像看瘟神一样,只有咯咯贴在我脖颈处,不断地蹭着我。
我气闷摇头,小声道:“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咯咯一听,委屈地喵了一声。
张易却道:“抓了就抓了,谁让他们几个平时总是仗势欺人。”
“对对对,我们平时作恶多端,仗势欺人!”说着,大师兄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回头小五说东我们绝不往西,说西我们绝不往东!”
然后我就在师兄们一副送瘟神的眼神中,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中。
这件事以后,咯咯被我关了三天的禁闭。
这三天,张易天天往我这里跑,企图和我讨要说法,我每次都是一句话,“犯错就要受罚。”
除了张易以外,裴琀最近的表现也有些不大对劲。
本来他的肤色就极白,这两天似乎更加苍白了一些,而且我几次用余光看他的时候,似乎他总是皱着眉头。
这天,裴琀在房梁上方躺得好好的,突然间就掉了下来,整个人似乎失去了知觉一样。
我赶紧将他扶到床上躺好,仔仔细细观察了一圈,除了他眉头紧皱以外,我也没发现其他的外伤。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冰冷的,好像也不是发烧。
“张小五,你真是傻了,他是个僵尸,哪里来的体温!”我吐槽自己道。
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呢?
我猛然想起来,前几天裴琀挨了师父一击,该不会是被师父打伤了吧!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师父好像是打在了裴琀的胸口。
我想都没有想,直接上手,就将裴琀的衣服扒开了。
裴琀的胸膛就这样裸露在空气中,胸膛中心的位置果然有个红色的,仿佛被灼烧了一般的伤口,而且伤口已经有了恶化的趋势。
这是师父的红莲业火咒。
这个咒法虽然不致命,但是却会让受到攻击的人感受到一股灼烧难耐的疼痛。
本来用些草药治疗,伤口应该不会恶化到这种程度,但是裴琀向来法术高强,大概是没有将这样的小伤放在眼里。
裴琀不懂,红莲业火咒,是遇强则强的。
现在去采草药太慢了,我只好将目光投向了师父的丹药房。
今天师父正好下山去了,我偷偷摸摸进了丹药以后,到处找能缓解红莲业火咒的草药。
我一会儿蹲地,一会儿爬高的,找了小半个时辰,满头大汗的,就是没找到我要的东西。
这时突然有人在我的耳朵旁边说道:“找什么呢?要不要帮忙?”
我头也没回道:“你看看上面的瓶子写了啥,我太矮了看不见。”
说完这句话,我才反映出来,刚才的声音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结果我一转头,发现师父正恶狠狠地盯着我,怒斥道:“张小五,偷东西偷到师父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