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跑过去发现上了锁,江子溪正准备自降身份去搜身,刚蹲了下来,就听见了咔嚓一声。
抬起头就看到明月将一根簪子插回发间,茫然的问他:“你在干嘛?”
江子溪:“……”
“累了。”
明月撇撇嘴:“不是治好病了吗?怎么还是这么弱!”
江子溪没搭话,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明月推开门,里面的场景引入眼帘。
然后……
“你是谁!?”
“你们是谁?”
里面的场景跟明月预计的完全不一样。
她以为里面会关押着很多姑娘,可里面确实关着姑娘,但却不是很多,而且只有一个。
“你们是连哥派来救我的吗?”
“你就是今天那个想要逃走的人?”
明月跟那姑娘面面相觑,然后突然又问对方。
连哥是谁?
明月满头雾水。
那姑娘说:“你怎么知道我想逃走?果然你就是连哥派来救我的!别说那么多了,先出去再说。”
江子溪在开门看到女人的时候,就知道他们是误会了。
门内明月还在犹豫要不要带人走,门外就响起了说话的声音。
“喂,你们两个怎么躺在地上偷懒啊?”
“等等,
不是偷懒,好像是晕了过去!”
“有人闯进来了!快围起来!”
“快去找张妈妈!”
……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老丨鸨如同众星拱月一般被家丁围在中间,冷漠的看着屋内的三人。
不仅推理错误,还被人抓个正着,明月有些尴尬。
“那个,一场误会,一场误会!”
她摊摊手,朝着老丨鸨走过去!
“你别过来,我认得你,你们就是今天来的官府中人,官府中人就是这么做事的?”
老丨鸨的目光越来越阴冷:“莫非,你们是假扮官府的人?”
气氛一瞬间变得格外剑拔弩张,仿佛他们说的话没有让对方满意,对方就会马上让家丁动手。
但那姑娘不知道是不是没注意到,还是一门心思在想着自己的情郎。
她直接扒拉开明月,哭哭啼啼的跑到老丨鸨的面前跪下来,哀求道:“妈妈,你就成全我跟连哥吧,连哥说过他会娶我的!”
老丨鸨脸都黑了,恨铁不成钢的伸出胖胖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戳着她的脑袋:“我看你是疯了!他要是真心想娶你,早就拿钱来赎你了。就你这么蠢被一个穷酸书生骗了!”
“还企图跟那个人私奔,谁给你的胆子!”
江子溪捂脸,他看向明月。
要不是明月在这里,他早就走了,哪有现在这样的场面。
从来都只有他派兵堵人的份,第一次碰上自己被人堵,一时之间觉得有些稀奇。
“妈妈,你就成全我们吧!他们都是连个派过来救我的,求求你放过他们吧!”
说着这姑娘直接抱住了老丨鸨的大腿。
老丨鸨被气得头昏脑涨,一甩手将人甩开,姑娘跌落在地上,哭的更伤心了。
老丨鸨指着那姑娘的鼻子骂道:“要不是看在你是花魁,还有这么多人天天找你的份上,老娘早就赶你走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芙蓉姑娘送回房间去!”
别说家丁看愣了,就连明月都看愣了,还没有理顺什么跟什么。
家丁连忙将人带走了,带头的人指了指明月二人人:“那他们……”
老丨鸨一瞪:“赶出去啊!留着过年吗?”
然后两人就被轰出了宜春楼。
明月跟江子溪对视一眼。
明月心虚的挪开视线,抬头看天。
像一场闹剧似的。
就很突然。
……
夜更深了。
然后天空开始慢慢放亮。
宜春院的热闹也不知何时悄然停止,街上开始有人吆喝着贩卖东西的声音。
老丨鸨关上了大门,慢吞吞的走上了顶楼,敲响了最里面的那个房门,里面传出一道沙哑的声音:“进来。”
“主人,一切已安排妥当。”
老丨鸨低着头走进去,屏风后面坐着一个黑衣人,看身形,有些肥胖。
“今日来那两个人……”
“放心,老奴找人做了一场戏,将人赶走了,他们没有怀疑。”
“那就好,近日官府查得紧,那些事情先暂停一段时间。”黑衣人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道。
“老奴晓得。”老丨鸨点头,脸上闪过一些迟疑,“主人,这十里坡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黑衣人重重的将茶杯搁在桌子上:“不该问的的别问!”
老丨鸨吓得跪在地上,磕了两下响头:“主人息怒!是老奴越距了。”
黑衣人冷哼一声,站起来,离开了房间,声音渐渐远离:“这次就算了,若还有下次……”
“老奴不敢!”
老丨鸨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黑衣人完全下了楼。
……
黑衣人在楼下换了衣服,走出了宜春院。
也没有雇佣马车,而是像平凡人一样朝着陵县最繁华的地方走去,只是还没走几步,一道声音凭空而来。
“今天月色不错啊!”女声有些慵懒。
“如今这时辰,哪还有什么月色?”男声无情的拆穿。
女声开始打哈哈:“哎呀,这不重要,我就是想要邀请一下王老爷一起赏月。”
走在路上的人身形一僵,露出一张慈祥和蔼的胖脸,此人正是王老爷。
“两位怎么在此?”王老爷望着宜春院屋顶上坐着的两人,露出诧异的表情,然后指了指宜春院的牌匾,“莫非两位还有这等嗜好?”
“当然不是,我们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
明月笑笑,扯了扯江子溪的衣袖,后者会意,揽着明月的腰,从屋顶飞下来。
王老爷哦了一声,问道:“等我作甚?”
“当然是想问一下王老爷为什么千里迢迢来到陵县找女人,莫非江城青楼的姑娘满足不了你?”明月笑意盈盈。
江子溪突然伸手揪住她的脸:“你一女孩子,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
“哎哎哎,大街上别这样,姐姐我要脸的!”明月在江子溪的手中挣扎。
“知道错了吗?”江子溪就是不放手。
“我错了!”明月认错认得很快,在江子溪放手之后跑了几步,又补充了一句,“我下次还敢!”
王老爷黑着脸:“若两位喊我只是为了问一些无聊的问题,和看你们在这里打情骂俏,恕我不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