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养殖场之前,除了图书馆的员工,自己就没见过其他人。
李叔,光看年纪就知道不可能。
沈强,接触时间不短,没听说他有这本事,也不可能。
马小丽,更加不可能了。
唯独眼前这个神秘的男子,让她捉摸不透。
“你今天一直在图书馆吗?”许依云试探性的问道。
赵信将茶杯放到许依云面前:“你猜呢?”
“猜你个头,猜。”
许依云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只有在赵信面前,她才会如此轻松。
“许馆长今天自己偷了一天懒,难道还怕我偷懒不成?”赵信开着玩笑。
“偷懒你个头,偷。”
这幅搭不到边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放倒三十几个恶汉的人。
许依云打消了心中的念头,肆无忌惮的爆着粗口。
赵信笑着摇了摇头:“许馆长,注意点素质行不行,这么满嘴脏话,小心嫁不出去了。”
“你个混蛋,说谁嫁不出去。”许依云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美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许馆长,我先下班了。”
一溜烟,赵信已经不见了踪影。
许依云“呲”笑一声。
内心的压抑散去,看着打开的办公室门自言自语道:“可能,我是该偷偷懒了。”
......
华阳区,治安署。
陈天豪双手带了一副银手镯。
“我要见我的律师。”
“可以。”审讯桌对面的夏一心面无表情:“不过在这之前,你是不是该先解释一下养殖场的情况呢?”
“养殖场什么情况,不就多养了几条藏獒吗?难道这也犯法?”陈天豪不以为然。
“啪”
夏一心将一叠资料丢在陈天豪面前。
“这些东西,你应该很熟悉吧。”
陈天豪瞳孔猛的收缩,不可置信中带着惶恐。
他怎么也没想到,治安局这么快就查出了自己的面粉生意。
就在今天早上,不仅是米安琪收到了许依云发出的求救信息。
同时,治安署还收到了匿名电话,举报远东养殖场内部藏着一个生产面粉的工厂。
“你的隐藏水平不错啊,要不是有线人提示,我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面粉工厂就藏在养殖场的地底下。”夏一心开始打起了心理战。
“没看出来啊,陈老板还有这种生意,真不愧是个我们华阳区的大商人。”
事实上,根本不是什么线人,而是他们到了那边之后,有人特意留下了线索。
以至于治安员们顺利的找到了那个面粉工厂。
“夏队,你别冤枉我,养殖场我两三个月才去一次,要是里面的工人做了什么事,我根本不会知道。”
陈天豪很快冷静了下来,整理了情绪,开始装聋作哑。
夏一心眯着眼,死死锁住陈天豪。
“夏队,你可别这么看我,我有心脏病。”夏一心的沉默,让陈天豪慢慢放松下来。
“你也说了,我是个大商人,哪有时间去管那个养殖场,要不你去问问那边的负责人,好像叫阎彪,对,就叫阎彪。”
陈天豪很清楚,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祸水东引,推个一干二净。
之后只要自己能出去,其他事情都可以用钱搞定,包括买命封口。
“陈老板,还记得我刚刚说的线人吗?”夏一心语气冰冷。
“来这里之前,我跟阎彪聊了几句,不然跟陈老板这么精明的人打交道,还真没有什么把握啊。”
陈天豪心里一紧,说的的确没错。
要是没内部人带路,外人根本找不到那个地方,难道阎彪倒戈了。
“机会已经给过你了,既然你不珍惜,我也没办法了。”夏一心收起了桌前的记录本,作势要走。
“等等......”陈天豪心乱如麻,真正到了生死关头谁也说不好。
亲兄弟都得拼个你死我活,更何况是这些小弟呢?
“是不是我说了,你就会放过......你就会帮我。”陈天豪有点语无伦次,差点把夏一心当成道上混的人。
“其他的不敢说,你这条命,还是可以留住的。”夏一心重新坐回了椅子。
“好,我说,我说,不过希望你记住对我的保证。”
脱罪无望,陈天豪不再挣扎,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命。
时间推移,一条条的罪证占满了记录本,身为治安署队长的夏一心感到非常震撼。
这些罪状用罄竹难书形容也不为过。
“最后一个问题,是谁放倒了你们?”夏一心不带任何感情的问道。
对这个看似斯文的人,他真想直接一枪蹦了。
“我不记得了。”陈天豪努力的回忆着。
奇怪的是记忆居然出现了一段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坏了自己的好事。
看陈天豪的样子,夏一心不觉得他在说谎。
之前已经盘问了其他所有人,惊人的是问到这个问题时,答案出奇的一致。
这一点让夏一心怎么也想不通。
......
夕阳斜下,染红了天际。
下了班,赵信没有急着回家,他顺路来到了阳光福利院。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
这次,赵信竟然拿出了300多万的支票。
许国民差点当场晕厥过去,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现在许国民看赵信的眼神,简直比看亲儿子还亲。
“对了,小赵啊,跟许叔的侄女见过面了吧,怎么样?”
“见过了,您侄女很好看。”
赵信心里很想对许国民说,您侄女不仅长的好看,身材也很好。
只不过想想两人第一次见面方式,是那么的精彩,赵信自然难以说出口。
“那就好,那就好。”许国民乐开了花。
别的不说,就凭这份爱心,侄女跟着眼前的小伙子就不会受欺负。
“小赵啊,有一件事许叔要跟你说清楚。”
不知为何,赵信觉得许国民突然变的伤感:“许叔,您说。”
“相信你已经看出来,依云是个强势的女人。”
“哎......”许国民叹了口气:“你别看依云这孩子表面强势,其实内心是非常脆弱的。”
“7岁那年,她母亲身患绝症,没多久就离开了,21岁那年,父亲又出了意外,所以她不得不学着坚强,你也知道这个社会坏人多,她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保护自己。”
难怪了,那天在我家睡了一夜,也没人给她打电话。
感同身受,赵信心底传来一阵心酸感。
许国民拍了拍赵信的肩膀,继续说道:“小赵啊,许叔也就这么一个侄女,希望你能多包容她一点,对她好点儿,这也算是我这个大伯,给他父母的交代了。”
许叔,我自己的情况,也未必比你侄女好。
赵信苦笑着答应了下来:“许叔,您放心,我们是朋友,她有什么困难我一定会帮的。”
“小赵,你知道我说的意思。”许国民神情严肃的说道。
“许叔,我懂,但是现在的我.....未必能给她幸福。”
别的好说,至于终身幸福这件事,赵信真的无法答应:“还是看缘分吧。”
许国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走了,许叔。”
望着赵信远去的背影,许国民问道:“小赵,忘了问你,你在哪里工作啊?”
“博城图书馆。”
过了好一会儿,大脑短路般的许国民豁然开朗。
对着消失的背影笑骂道:
“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