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一序列事件

这……?

刚才缪嫣的血?

不对。

这是艾琳娜喷的血剑。

自己仗着不动如山的力量,硬接了艾琳娜的血剑。

当时鲜血飞溅,身上沾染不少,自己丝毫没有在意。

那滴鲜血仿佛活过来一般,在马奇的脸上游走着。

一股不可名状的气息从中散发而出。

马奇瞳孔一缩!

冷汗一下浸透后背……

那是久违的恐惧滋味!

“抓到你了,马奇副队长……”

房间里响起井辉的声音:“首先,是犯下傲慢之罪……”

马奇的身体瞬间僵硬,无数碎片信息冲击着他的大脑,五官流出鲜血。

“然后,犯下贪婪之罪……”

山势轰然倒塌,马奇跪倒在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是你!”

马奇挣扎着说道。

他听出了这个熟悉的声音。

林晚的顾问,那个年轻人!

“我说过,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

一只触手靠近马奇,眼球带着戏谑。

“原来…都是你。”

马奇满脸鲜血,盯着眼球,挣扎着说道:“我们……找你、很久了!”

“最后,是愤怒之罪……”

“你不该两次对同一个女人出手,跟她道歉。”

一道墨绿的刀光在马奇的眼前闪过,他看到了缪嫣愤怒的脸。

“嗬嗬……”

马奇能动了,他捂着脖子,血流如注,脚步虚浮,似乎想抓住什么。

“柏、妮丝……血肉,在你……那……”

他盯着眼球,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你、以为赢了?死亡……并不是……终结!”

话音未落,壮硕的身躯轰然倒地。

四周一阵扭曲,房间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艾琳娜搀扶着缪嫣,手中是一截滑/腻的触手。

房间干净而整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除了客厅中间的茶几上摆着一个硕/大的箱子。

箱子边缘渗出浓稠如墨的鲜血。

……

治安署顶楼。

秘书给林晚端上咖啡。

梦境行者晚上基本都在任务或者试炼。

不会有安稳休息的时间。

但像林晚这样队长级别的行者,在梦境中执行任务反而能温神养魂。

咖啡只不过是为了稳定自己最近糟糕的情绪。

林晚仔细地看着手中的案件卷宗,白皙秀气的脸温润如玉。

今天她没绑马尾,秀发如瀑挂在娇/嫩的耳垂边。

忽然,背后挂着刀身微微颤动,林晚秀眉微蹙,转身摘下黑刀。

看着刀鞘上陆续亮起的符文,林晚喃喃道:

“第四序列……”

“第三、第二……”

随着发光的符文越来越多,林晚神色逐渐凝重。

一霎间,刀身符文全部亮起,嗡嗡作响,发出耀眼的红光!

“第一序列事件!”

林晚瞳孔一缩,秀发摆动,瞬间消失在了办公室里。

……

“解决了。”

触手脱离艾莉娜的手掌,掉在茶几上,像根绿植般左右摇摆。

顶端眼球睁开,井辉的声音传了出来。

“把这里收拾一下吧……”

艾琳娜走向箱子,根本不想打开。

看着溢出的血液,都能脑补出里面是怎样一个精彩的“内容”。

忽然,艾琳娜愣住了。

马奇的血液在桌面上流动着,里面钻出一只只蠕动的透明蠕虫。

虫子蠕动间,渐渐汇成一个符号……

十二个刻度,一长一短的指针……

瞳孔急速收缩,艾琳娜转头大喊道:“快……逃!”

缪嫣最先反应过来,捂着伤口,一个后空翻翻向窗外。

桌上忽然冒出一只猫爪,抓向触手。

“主人!逃!”

昆特惊恐的声音同时脑海中响起。

“怎么回事?”

井辉的意志在还这只触手当中,他从来没有见过昆特有如此慌张的时候!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昆特没有解释,猫爪抓住触手。

“艾琳娜!走!”

井辉向自己的眷者发出命令。

触手一下变长,从爪缝中飞快的卷向艾琳娜。

艾琳娜本能地向着触手伸出手去。

桌面上的时钟标记在此刻变得完整。

“咔哒!”

一声清脆的时钟摆动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刹那间,一股莫名的气息降临。

艾琳娜的动作戛然而止,惊恐的神色僵在脸上……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缪嫣的身影停止在了空中。

“啪!”

缪嫣的手臂断成几截,然后是她的身子。

断口处光滑如镜,血液仿佛凝结在了血管之中。

她断裂的身躯依旧诡异地漂浮在空中,保持着冲/刺的姿势。

缪嫣眼神逐渐绝望,缓缓失去生机……

接着,是伸出手的艾琳娜,跟缪嫣一样,被诡异的力量切成几截。

看着近在咫尺的触手,艾琳娜眼中充满了泪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诡异的流不下来。

“切断……触手……联系。”

井辉脑海里传来微弱的声音,昆特的爪子动弹不得,几缕黑色的毛发飘散在空中。

看着自己的眷者被切成几截,井辉目眦欲裂,疯狂地催动着各种权柄之力。

“啪叽~”

一只干枯的手从虚空中伸出来,打断井辉的动作,捏住了触手。

“啪嗒!”

触手被扯断,在地上扭曲着,蠕动间,血肉膨胀,化为人形。

井辉的本体直接被抓了过来!

“咄咄……”

一个拄着拐杖、穿着燕尾服,戴着高帽的老头儿走了出来。

老头儿留着两撇花白的英伦风翘胡子,脸上有几点老人斑,眼睛泛着精/光,神态悠闲。

“你就是抢走夸柏妮丝权柄的人?”

老头儿打量了一番井辉,懒散地道。

井辉感觉空气仿佛变成了实体一般,身体被压在空气中无法动弹。

他注意到老头儿手里拽着一个老式怀表,银色的表链缠在拐杖顶端。

被强行抓过来的井辉此刻脑袋仿佛被人砍了一刀,眼泪鼻涕混作一团,根本无法说话。

老头儿兴致缺缺地盯了井辉几眼,忽然开始咳嗽。

“咳咳……”

“咳咳…!”

“……哇!”

老头儿越咳越厉害,猛地呕出一团血肉。

血肉在地上蠕动着,隐约是个不完整的人形。

“啊!!!”

肉块里仿佛传出一个女人凄厉的惨叫声:“杀……了我!杀了我吧!”

老头儿打开怀表,仔细地擦拭了一下表面,开始扭动发条。

“咔嗒、咔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