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寝宫,一道逼人寒芒闪过。
柳白韵手持一柄小巧的匕首,朝着赵牧的胸膛猛刺而去,眼中尽是怨恨与怒火。
与其让柳白韵常伴这样一个阴狠毒辣的人,整日担惊受怕,不如让这个畜生先下地狱。
匕首刀尖终于插入了赵牧的胸膛,柳白韵脸上也露出了解脱的神色,可这神色并没有持续多久,顷刻间她脸色剧变!
因为柳白韵发现自己的手正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死死握着,刀尖在刺入赵牧约莫半寸深后,再也无法更深一丝一毫。
她蓦然抬头,再看到那张噙着一丝邪恶笑容的脸庞时,柳白韵转瞬间面无血色,整个人彻底苍白无力,这点伤对于他来说最多是擦破一点皮。
赵牧手腕稍稍用力,柳白韵便吃痛不已,疼的冷汗岑岑,匕首也落到了赵牧的手中。
上一世的赵牧作为一个精英阶层,散打可谓是他的必修课,他在工作之余,唯一的发泄对象就是那些永远不会动的沙袋。后来成为七十五公斤级全省冠军的赵牧,寻常三五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柳白韵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按照赵牧睚眦必报的心性,她难逃一死了。
“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赵牧从柳白韵手上接过匕首,在后者苍白的脸上轻轻刮过,直到刮到她眼角那一滴妖媚的泪痣时,才缓缓放慢动作。
“想我死?”赵牧笑问道。
即使是在温和的香浴中,柳白韵也没能忍住娇躯一颤,一阵胆寒。
“哼,要杀要剐随你便吧,我只恨没能带上你一起上路。”柳白韵闭眼流下了绝望的泪水,一副引劲就戮的凄然模样。
闭了一会眼,柳白韵没能等来赵牧的疯狂报复,她疑惑的睁开双眼,发现赵牧将那柄精致的小匕首递向了自己。
柳白韵疑惑道:“你不杀我?”
按照柳白韵的设想,她今日就算不死也难逃赵牧的折磨,最不济也将要失
身与那个禽
兽,毕竟他最喜欢看别人在他所为强权下屈服的模样。
“本宫为什么要杀你?”
赵牧抓过柳白韵纤细的手,将匕首塞进了她的手中,轻声道:“以你现在的三脚猫功夫,要杀我还不太容易,我会给你找个武学老师教你习武,等你彻底有把握之后再来吧。”
由于惊吓柳白韵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赵牧双手紧握着她双手,一脸正经道:“但是本宫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下一次你若不成功,就会死,所以不要轻易出手。”
柳白韵抬起头,狐疑道:“为什么?”
浑身湿漉漉的柳白韵,此时凹凸有致的曲线,在赵牧面前暴露无遗,赵牧舔了舔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哀莫大于心死,你要是彻底绝望了,那可就不好玩了,所以本宫给你希望。”
“本宫会让你知道这世间最能让人绝望的东西是……”
“无妄的希望!”
柳白韵瞧了一眼胸膛还有轻微血渍的赵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喃喃道:“你会遭报应的!”
柳白韵越来越觉得在看赵牧时,和看当朝那位走到哪都好像很好说话的皇帝赵楷的感觉是一样的,不同的是赵牧的阴鹫溢于表面。
而皇帝赵楷,则是不管在什么时候,像是云遮雾绕一般有着一种让人看不透摸不明的意味。
“难怪是父子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柳白韵暗自腹诽了一句。
赵牧将匕首递还给了柳白韵,并没有对她如何,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赵泽从来不会做强迫女人的事,但他很喜欢让女人有种迫不得已、身不由己的无奈与绝望感。
相对“让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而言赵牧更喜欢让人“明知不可为而不得不为之”的感觉。这便是强权带给赵牧的最大快
感。
他相信,这个整日都想杀掉他的女子,有朝一日会哭着求与他上床。
赵牧缓缓闭目深思了起来,柳白韵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看着那张厌恶到了极致的脸恨不得再次狠狠扎上一刀,但经过刚刚的事情导致她也不敢再贸然对赵牧出手,赵牧说她会死她就一定会死,柳白韵对此毫不怀疑。
她缓缓起身,爬出浴桶,细小的水线划过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发丝、脸蛋、脖颈锁骨、再到双
峰、大腿……最后顺着她的小腿流到地面,将整个地面都浸润地湿漉漉的。
“这是西域进贡的名贵地毯,弄潮湿了把你卖了你也赔不起。”赵牧闭着眼笑呵呵道。
柳白韵冷哼一声,就准备转身离去。
“站住!”
柳白韵突然一颤。
“本宫有正事询问你,你老实回答,此次巫蛊之祸本宫可保你无事。”
赵牧缓缓睁眼,面无表情道:“是谁指示你用这种卑劣手段陷害本宫的?”
柳白韵平静道:“是我自己,无人指示,是我想杀了你!”柳白韵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可笑以前我还有些犹豫不忍,现在我每天做梦都想杀了你,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赵牧摇了摇头有些失望,“这个答案不是我想要的,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是谁给你的指示让你将木偶埋在东宫的?”
“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人,是我想让你死!与任何人无关。”
赵牧叹了口气,“你这个答案,让本宫很不满意。”
随后,赵牧轻描淡写起身走出浴桶,停步柳白韵身前,然而,赵牧毫无征兆的伸手掐住她的后劲,手上猛然发力,一路拖拽到浴桶跟前,柳白韵虽挣扎不止,又怎能敌得过赵牧?
“你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秉性,本宫会让你长长记性!”
说罢,赵牧狠心将柳白韵的头往水中一按,“咕噜”一声,柳白韵整个头都浸入了水中,她的双手在空中疯狂地抓着,但仅仅只抓中了一团空气而已。
大约几十息过后,柳白韵的手逐渐的无力起来。
赵牧拽起她的脑袋,贴在她耳边轻声道:“呼吸呼吸,来,深吸一口气……”
还没等柳白韵缓过劲来,赵牧继续往下一按,将其浸在水中,如此反复数次。
赵牧你狞笑着,手中的力道猛然加重,“本宫当然知道幕后的最大推手是谁,但是本宫现在不能动他,而他也不可能傻到亲自给你传递命令来留下证据,定是他的某个爪牙与你暗通款曲。告诉我那人是谁??!”
“我…我……我说……咕噜…咕噜…”
柳白韵的头在水中疯狂摇着,双手也不停拍打着赵牧的手臂,“我…我说……”
赵牧一把提起,喝了几口水近乎于晕厥的柳白韵猛然大口深呼吸几口,不停地喘息着。
赵牧冷冷看着颓坐在地上的柳白韵,“说吧。”
“是…是王茂山。”
赵牧点了点头,抚
摸着柳白韵的脑袋,眼神宠溺,
“乖……这才对嘛。”
随后他抬起头面一凝,讪笑一声,“礼部尚书王茂山?”
“这个狗东西,够胆!本宫敬他不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