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差点将药又一口吐了出来。
想了想,我说道:“和死人接触或多或少都会沾点尸体,你看那瘦子和胖子杀了徐晚晚,当时你不也说他们身上有尸气吗?”
“你不一样。”顿了顿,裴琀道:“你身上的的尸气不是死尸的气息,而是僵尸。”
“哈哈哈哈……”张易突然笑了起来,“裴琀,你不会不知道吧,张小五的外号就叫僵尸妹啊!”
我气的将手里的碗一下子冲张易砸了过去。
“僵尸妹?”裴琀第一次露出好奇宝宝的表情,“什么意思?”
于是我便将我出生那时,发生了一系列离奇的事情,告诉了裴琀。
没想到裴琀的神情越听越凝重,但是到最后也只是挤出一句,“僵尸妹这个外号真的很难听!”
废话,我当然也知道难听啊!
这个话题过去了,我又问裴琀,“你当时不是追着徐晚晚的怨魂去了吗?怎么折回来了?”
裴琀说道:“我追了半天怨魂,最后追到了村口那颗大槐树下面,然后怨魂突然就像蒸发了一样,连怨气都没有了,然后我就想可能我追的压根就不是徐晚晚,真正的徐晚晚或许一直就在徐家,事实证明,我猜的没错。”
“不是徐晚晚?”我一下子又蒙圈了,“那又是谁?”
裴琀说:“这个你问我没用,你得问他。”
裴琀随手一指,我立马伸长了脑袋,去看到底需要问的人是谁,结果人没看见,还挨了一个脑瓜崩子。
“老实喝药,休息好再说。”
后面,我才知道,原来裴晗说让我问他,这个他不是人字旁的“他”,而是宝盖头的“它”。
它,就是最早我们为了避雨,见到的村口的那颗槐树。
裴晗追着徐晚晚的怨魂到一半,怨魂却凭空消失在那棵槐树下。
为了搞清楚原因,我、裴琀和张易三个人,又来到了村口这个地方。
槐树郁郁葱葱,高大壮硕,看起来并没有特别的地方。
我在槐树底下转了两圈,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这时,张易提了一句,“当时把徐晚晚钉死在地上的树枝,是不是就是槐树枝!”
我皱了皱眉头,好像找到了事情的关键。
这一点倒是提醒了我,我摸了摸这棵槐树的树干,一股寒意顺着树干刺进我的皮肤中。
我连忙将手抽了回来。
“怎么了?”裴晗问。
我看了看裴琀,说道:“这棵树有点问题。”
随即我看了一眼槐树的顶部。
裴晗轻笑道:“这是还想再上去一次?”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接着,裴晗就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没等我开口,便一跃就到了树干上面。
那枚绿色的符咒,牢固地贴在树干上,疾风骤雨也没能损坏分毫。
我将符纸撕了下来,放在手心里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才发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张易在树底下干捉急,冲着我们两个喊话:“有什么不能下来说吗?小爷仰着头看你们很累的!”
于是,我将符纸攥在手心里,借着裴晗的帮助,又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张易见我手里捏着符咒,好奇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答:“敬神符。”
张易又问:“既然是敬神的,你把它扯下来做什么?”
我抬起头,看着那株槐树,明明是艳阳高照,却有点脊背生寒。
“其实我当时一直不太明白一件事,敬神符一般都是贴在千年神木上,以求神木之灵,予以庇佑。像这种年岁不长,又无特殊之处的槐树上,贴敬神符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我顿了顿,又说道:“其实,我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槐字可以拆分为木字和鬼字,所以自古以来,槐树本身就是一种极为招鬼的东西。”
张易不太理解,“那这和敬神符又有什么关系。”
“问题就出在这里,这张符表面上是敬神符,但实际上确实一枚彻彻底底的敬鬼符。”
“敬鬼符?”张易诧异道,“好端端的怎么成了敬鬼符?”
我解释道:“我曾经在师傅给我看的一本古书中读到过,敬鬼符和敬神符乍一看并没有区别,但是敬鬼符的画法步骤,每一笔都是反着敬神符来画的。”
后面的话,我没有说出来。
正所谓,阴阳尊有道,万物循纲常。
画符念咒是道家术法,旁人很难接触的到,尤其像敬鬼符这种高级符咒,能够画出的人不多。
且这个人一定和道士这个特殊的群体有着莫大的关系。
在事情没有彻底弄清楚之前,我不敢和张易说的太明白。
我将敬鬼符叠好,收进了口袋中,想着将符咒带回去,见到师父的时候好好询问一番。
张易急着打我的手,“你不要命了,知道是敬鬼符还敢把它贴身装着!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拳头都挨不住还敢乱来!”
“既然你这么耐打那你收着吧!”说着我将敬鬼符又掏了出来。
张易摇头往后退了两步,“那还是你收着吧,好歹你还是个道士。”
我懒得听张易打岔,对裴晗说道:“这棵树很诡异,徐晚晚只是个普通人,敬鬼符肯定不会是徐晚晚自己贴上去的,说不定还有人在背后控制着徐晚晚。”
裴琀道:“你觉得那个我追的那个怨魂,就是你口中说的,控制着徐晚晚的人?”
我点点头,“极有可能。”
但是有一点我想不通,这个人是怎么控制的徐晚晚。
控制了徐晚晚,他又想做些什么呢?
这件事疑团重重,但是我们已经没有了更多的线索可以继续往下追查。
村里的生活也好像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作恶多端的瘦子和胖子害死了徐晚晚,最后又死在了徐晚晚的手中,也算是恶有恶报。
直到第三天的时候,徐宝儿的外公徐庆庚终于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