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何家铭立马老实的放下了凳子。
何家其余几人看到林万掏出枪也被吓了一跳,何芳赶紧走上来打圆场,“警官,我弟弟不懂事,他没别的意思,我们一定积极配合!”
“何家铭,你天天在外面鬼混什么了!怎么警察都找上来了?”
将手放下,林万仔细的观察着在场所有人的表情,他没学过这方面的知识,除了何家铭脸上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的心虚以外,他就再也看不出其他东西了。
“李警官,不如先让他们出去,人太多会破坏现场。”
严文的声音响起,他已经检查完了黄登山的尸体,此刻他正伸着脖子探出了床头后的窗户。
把何家五兄妹赶到门口,林万眼睛盯着严文的背影,“你为什么懂这些?”
“写的多了,自然就懂了。”,严文应了一句,他的脸上已经沾满了雨水,头发和胡子都乱糟糟的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此刻严文给人的感觉不同以前,看起来十分的专注,而且眼神也变的十分锐利,虽然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狼狈,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有着多年经验的老警察一般。
他弯下腰,凑近看了看窗台,“你看,这里的痕迹应该是什么东西摩擦出来的,痕迹还很新。”
林万凑近一看,果然有一道像是被什么东西摩擦出来的痕迹,他脑子灵光一闪,开口道:“绳子?”
“很像,而且应该是那种粗麻绳,这也符合黄登山脖子上的勒痕。”
没过多久,林万就在天台靠近黄登山的房间的位置发现了一捆湿漉漉的粗麻绳,麻绳的一处有新鲜的摩擦痕迹,和黄登山房间窗户的痕迹大小吻合。
一楼大厅中,几人脸上都带着些害怕,林万一个人坐在一边,他把绳子扔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说吧,谁干的?还挺聪明的,知道远程杀人。”
“李警官,我们家都是老实本分的人,这会不会是误会啊。”
还是何芳站出来说话,林万看了一眼何家几个闭口不言的男人,又看了一眼严文。
作案手法,作案时间林万大概已经知道了。
凶手先是进入了黄登山的房间将他控制住,然后将粗麻绳打了个特殊的结套在了他脖子上,当凶手等到时机成熟时,在天台拉紧绳子就行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够凶手将绳子收回来然后再回到自己房间。
不过更多细致的东西,只能接下来再探寻了。
凶手肯定就在这几个人当中,现在只要找到动机,这案子就差不多破了。
不过虽说差的就是动机,但这个动机反而是最难的。
何家铭跟违禁品案有关这是已经知道的,但何卫庆为什么又牵扯到了违禁品案子?
为什么凶手要杀黄登山?
疑团太多,只能从最开始还原才能探查清楚真相。
林万现在对严文有了几分信任,案发时他一直在房间,他没有作案时间和机会。
“何家铭,我问你,一个月以前你在西区龙胜路干什么?”
“我...我没干啥呀。”
“我为什么找到你你还不懂吗,李虎,你大哥对吧,他告诉我的。”
李虎就是那名失踪的嫌疑人。
“何家铭你到底干什么了!”
听到林万的话,何晋华突然一巴掌扇到何家铭脸上,似乎刚刚林万话中有什么字眼戳到了他的痛处。
何家铭被这一巴掌扇懵了,何晋华似乎越想越气,“当初爸就不应该帮你还那些债!”,说着他作势又要打。
“晋华!”
“二哥!”
其他几人赶紧拉住了何晋华。
何芳看了看林万,伸手拍了拍何家铭,“家铭,你做了什么事情老实跟警察交待啊!”
“我真没干什么啊,就是虎哥让我帮他开车运运货什么的。”
听到运货,林万目光一凝,“说仔细点,运什么货?”
“我不知道啊,都是用大木箱子装着的,好像是家具什么的,我就负责开车。”
“你运去哪里了?”
“就运到郊外,然后有人在那等着,我等他们把货卸下来就行了。”
“李虎现在人呢?”
“我不知道啊,运完那次虎哥就没找过我了,我拿着钱出去玩了,老头子死了我才回来。”
何家铭的话,让林万脑子里的脉络清晰了一些。
“何家铭运的应该不是木箱而是违禁品,那何卫庆又跟违禁品案有什么关系呢?”
“他那天在西区的家具厂里,难道违禁品就是在那里装车的?”
“他是发现了犯罪分子在装违禁品所以被灭口了?”
想到这里,林万皱着眉头接着问道:“你在哪里接的货?”
“就西城家具厂啊。”
“哪个家具厂?”
“西城就一个家具厂啊。”
“那何卫庆那天在西城家具厂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他不一直在东城的家具厂吗?”
皱着眉头,林万脑海零散的线索逐渐组合在一起。
一个月以前何卫庆不知道为什么去了西城家具厂,在工作的时候他无意发现了犯罪分子正在将藏匿违禁品,这时他又发现了自己的儿子,所以第一时间没有声张,后面被犯罪分子发现灭口,伪造成了自己不小心被堆积的家具压死的样子。
根据严文的描述,十几年前何卫庆,还帮他安葬父母,应该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所以他看到这些事情应该会想着去报警举报。
“严哥,你怎么想?”
“应该就是何卫庆在家具厂看到了何家铭运的东西。”
“那你觉得黄登山是谁干的?”
真相逐渐清晰了起来,杀死黄登山的凶手就在五兄妹之中,但如果是给何卫庆报仇,为什么要杀死黄登山。
对于黄登山,林万了解不多,他只知道,他和一个叫做李律师的人负责此次何卫东的遗产宣布,其他的就一概不知道了。
“你们认识黄登山多久了?”
“一个月以前爸去世的时候,就是黄律师带赔偿金给我们的,那个时候认识的。”
“赔偿金给了多少?”
“一万,厂里的老板说我爸是因为自己操作不当导致那些家具倒下来了,还给厂里造成了损失,所以责任不在厂里,这一万块钱,是出于爸在东城家具厂干了这么多年的份上。”
听到这话,林万和严文的眼睛都瞪大了。
在厂里死了,只赔了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