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龙渊的一番话让三人都沉默了，就如同当年让他们参与训练，参加大学生联赛一般。
的确，比起秦宇，这三人还是太嫩了一些，就像是幼稚园的小朋友遇到了大学生一样，有着天壤之别，不说社会地位，不说见过的世面，就说处事方式，他们就和秦宇之间有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而这些，都是需要时间去磨练的，当然，适应能力强的人，会磨练得更快，但适应能力弱的人，就只会让差距越来越大而已。
刚才还雄心壮志的三人，明显被打击得失去了不少的信心，一旦让他们想到自己和秦宇的差别，心里就有些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卓宽，你应该很清楚，秦宇哪怕是没有我，他在上市的地位也不低。”
陈龙渊转头看着卓宽，他并不怕这些话会让他们丧失信心，让他们能够更加清楚的认识到自己，那才是最重要的。
卓宽闻言点了点头，道：“秦宇白手起家，农村出生，从一个销售员当上现在的老总，已经是一段奇迹路，让很多人望尘莫及，现在成为泰山酒吧的负责人，对他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当然，这是一步很大的迈进，但即便是没有这一步，他的人生也足够辉煌了。”
看来卓宽对于秦宇的了解还是很多的，这一点让陈龙渊意想不到，不过既然有这么清楚的认知，他们就更加应该明白自己的价值了。
“所以你们现在需要更多的磨练，别以为有我罩着你们，你们就可以无所顾忌了，要想站得比秦宇高，就要比秦宇走得更加辛苦。”
陈龙渊淡淡的瞄了三人一眼，看得出来，每个人的神情都是非常沉重的，很显然，他们的心里，已经有了负担。
“老大，没想到混黑社会也这么难啊，我以为只需要打打杀杀就行了呢。”
赵毅一脸苦笑的说道。
上班对赵毅来说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他一直以为，混黑社会，就不需要动脑子，只需要有足够的体力就行了，但是现在陈龙渊的一席话，完全把这件事情上升了几个高度，比上班还要痛苦，还要更多的学问。
“当然，打打杀杀也行，只可惜现在并不是一个靠拳头打天下的社会，而且，你真觉得自己有胆量杀人？”
陈龙渊笑着道，几十年前的天狼，陈志远靠着一双拳头打来了天下，那时候办事，的确是简单很多，动不动就杀人，但是现在不行了，社会给了陈龙渊更多条框，而那个老道也让陈龙渊有了更多的限制，所以陈龙渊只能够走头脑路线。
“老大，杀人这种事情，多习惯习惯不就好了嘛。”
赵毅笑着道，满脸轻松。
陈龙渊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之所以能这么想，只是自己把这件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而已，可事实上，真要让他有人命在手，估摸着赵毅能吓尿裤子的。
看电影里的杀人镜头，跟自己真正杀了人，那感觉完全是两回事。
“还习惯？赵毅，你心可不小啊，真以为杀人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老大，你杀过人吗？”
周兴突然压低了声音，还朝四周看了看之后，对陈龙渊问道。
杀人？
对陈龙渊来说，当然做过，而且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练习了，对陈龙渊来说，他的实战训练，都是一条条的人命换来的，所以说他的童年是在大片的红色中渡过的，而不像一般的小孩，身边都围绕着玩具，他的玩具，就是一具具的尸体，而且是亲手让他们从活人变成尸体的。
“我告诉你，我从小的玩具，就是尸体，你信吗？而且这些尸体，都是我造成的。”
当陈龙渊笑着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三人都是感觉到一阵恶寒，他们绝对不会怀疑陈龙渊说的话，因为陈家，本就是一个传奇，陈家岛，更是一个神秘禁地，在这个神秘禁地发生这些在外人看来非常夸张的事情，似乎也变得合乎情理了。
“老大，你从小就开始训练了？”
这是陈龙渊第一次提及到自己从小的经历，原本他是从来不会对任何人提起的，但是为了这三个人，陈龙渊不介意把自己的经历将给他们听。
“从七岁开始，除了念书，我的课外作业就是各种训练，生存挑战，体能训练，如何杀人，如何能让人死得最快，如何能杀而不死，这都是我需要学习的事情，十二岁，我杀了第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半个月的时间，我很怕，我怕他会变成鬼来找我，为了让我走出阴霾，我爸开始为我示范杀人，每天都会有几个人死在我面前，几乎快两个月的时间，我才适应这件事情。”
说到这些，陈龙渊心里也有些感慨，他所受到的教育，恐怕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也没有哪家的老爸会以这样的方式训练自己的儿子，但是他却遇到了。
“在那以后，我每天都会和杀手对练，而那些杀手的最终命运，就是死，不是被我杀，就是在我生命危急的时候，被我师傅杀，在我面前，已经死过成百上千的人，或死于我手，或死在我眼前。”
陈龙渊一脸淡然，而其他三人，已经是一副惊恐的表情，对他们来说，哪怕是在电影中也看不见的场景，却发生在了陈龙渊的真实生活中，这是一件多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老大，你现在岂不是杀人如麻的大魔头了？”
大魔头？
这个称呼让陈龙渊有些哭笑不得，他又不是出现在武侠小说中的那些坏人，虽说他杀了不少人，但那些人，都是该杀之人，要么是恐怖份子，要么就是一些死刑犯。
“我已经跟人有约，现在不杀人了。”
陈龙渊每每想起这件事情都有些郁闷，毕竟最简单暴力的办事方法被剥夺了，让原本简单的事情就变得复杂了很多。
“不杀人？那那些找你麻烦的人怎么办？”
“我在成都建了一个天囚，专门用来关押这些人的。”
天囚算是陈龙渊如今最大的秘密，而他直接把这个秘密分享给了三人，说明陈龙渊是非常信任他们的。
“私人监狱？”
卓宽一脸惊讶的看着陈龙渊，这种事情，也就发生在国外的那些电影当中，而且那些监狱，还经常让犯人举行一些变态的比赛，可是镜头里发生的故事，陈龙渊居然真的做了。
“算是吧。”
陈龙渊点着头道。
卓宽深吸了一口气，天狼，他的脑子所能够想象到的极限，就是杀人，就是用黑道势力去碾压商场，去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但是这格局还是太小了一些，跟陈龙渊所做的事情比起来，完全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老大，天狼真的是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可以无法无天，没人管吗？”
卓宽一直不相信这件事情，怎么说都是法治社会，天狼怎么可能会这般嚣张？就算是有人知道，也没人制裁？
“很多事情，是不能够摆到台面上来的，所以需要非常小心，当然，如果不小心暴漏了，还是得有后台支撑，帮忙掩护一下才行，不过最好不要做得太明显，黑道永远是黑道，是无法和政府较劲的。”
这一点陈龙渊还是很明白的，他从来不觉得天狼可以做到无视任何规矩和法律，天狼需要一片灰色地带才能够生存，而这片灰色地带，是不能够被曝光的。
卓宽点了点头，不过他很好奇，天狼有什么样的后台，因为想天狼这样的阻止，出事必然就是大问题，有什么人能够掩盖住这种大问题呢？
“老大，你能说说天狼的后台吗？”
卓宽侥幸的问道，他并没有期待陈龙渊可以给他答案，这毕竟已经涉及到天狼的绝对隐秘了。
陈龙渊不负卓卷期望的摇了摇头，道：“这些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哎，老大，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混黑道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啊。”
赵毅叹着气道，他已经沉默了许久，这估计是他心里的震撼迟迟没有办法消散，毕竟这原本在他心里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可是现在，事情却在告诉他，混黑道所付出的更多。
“反正你还有机会，还可以回去老老实实的上班。”
如果这时候赵毅要退出，陈龙渊绝对不会怪他，而且陈龙渊会给他安排一份很好的工作，让他这辈子都衣食无忧。
赵毅很果断的摇了摇头，道：“老大，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当年我觉得我不可能参加大学生联赛，可是经过你的训练之后，我这种废物也登场了，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
陈龙渊笑了，看来当初的训练，的确是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改变，这种结果是陈龙渊完全没有想到的。
“老大，我们可都等了你两年了，谁这时候退出，谁就是孬种。”
周兴也在一旁附和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