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耻则无敌。
这句话在何哲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关凌算是见识到了。
这哪像什么高人啊？她都怀疑是不是张文琦在忽悠他们这群记者了。
“不行吗？不行，不行就算了。你先带我去看看房子吧。”看到关凌一脸懵逼的表情，何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关凌这才干笑着说道：“好，我们打车过去吧。”
没走几步，何哲就忍不住问：“要不免一个月的房租？”
“那不是我的房子。”关凌压着火气回了一句。
何哲心道：不愿意就算了。用得着这么凶吗？
两个人上了出租车。不一会儿，车子就开到了目的地广南新村地铁站。
广南新村位于广南市市中心的边缘，这两天也被开发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商圈。关凌就是住在这里的旧式住宅区。
“就这里，九楼。”站在一栋高楼的面前，关凌说道。
“没电梯？”何哲吞了吞口水。
关凌点点头：“没电梯。”
“要不我还是找别家吧。”何哲犹豫了。
关凌马上说：“月租一千五。交两个月押金。广南市市中心找不到更便宜的了。”
广南市是华夏南方的沿海城市，房价贵是全国出了名的。除了北上深之外，就数这地方放假最贵了。一千五一月的房租确实算得上便宜了。
何哲想了想，一咬牙：“先上去看看。”
步行九楼对何哲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他太懒不想天天走而已。
实际上最后何哲比关凌更快上到顶层。
旧式住宅区这边的楼房都是一梯两户型的。这里就两套房，一套是关凌的，一套是关凌的对面。屋主是关凌的姑妈。
关凌的姑妈在早几年就出国了。房子就空置了下来。之前也租出去给人住过。不过最终都因为楼层太过，租户都住不长。
屋子是两房一厅的，阳光，跟环境都挺不错。也看得出来，空置之后，关凌也会经常过去打理。而且，最重要的是，房子的配套设备都很齐全，除了楼层高之外，可以说是超值。
“就这里吧。”何哲没有考虑太多，直接就跟管理说道。
关凌心中暗喜，这个救了何永福的高人就住在自己家隔壁。到时候恐怕可以套出不少何氏影业的秘密。
花了半个小时搞定房屋合同之后，何哲向关凌问：“对了家里的家电都是没有问题的？”
关凌：“当然没问题。”
何哲：“我觉得电热水器可以有问题。”
“啊？什么意思？”
何哲认真地说道：“电热水器应该是出问题了，晚上我去你那儿借一下浴室。”
关凌：“……”
关凌有点受不了何哲跳脱的性格了，摆了摆手转移了话题：“既然房子的事情定下来了，那我们来聊聊何先生的事情？”
“我就是何先生啊。你想聊什么？”何哲认真说。
关凌抿了抿嘴：“我说的是何永福，何老板。”
“其实，他都是个老头子了。要不还是聊聊我吧？”何哲接着说。
关凌压住怒气说道：“这是我的工作。我的老板让我采访关于何老板的事情！”
何哲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那你问吧。”
听到何哲的答复，关凌的脸色终于缓了下来。她从腰包里面拿出了一支录音笔。正色问：“何老板之前的病情如何？病发后是你出手救了他？”
何哲点头：“之前快要死了。然后我救了他。”
关凌接着问：“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是请问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忽然来到广南市呢？”
何哲想了想，觉得关于自己跟何永福的关系还是先不要随便暴露，于是就说道：“我的师傅本身是一个云游四海的老中医。我跟他学医十几年，终于出师。忽然心有所悟，于是就来到了广南市。”
关凌：“心有所悟？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想去哪就去哪，你管得着吗？”何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关凌：“呃，好吧。那你是怎么知道何先生生病住院的消息的？”
“你们报社难道没登这则新闻？”何哲反问。
关凌：“……”
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这样的采访要怎么改才可以上报纸啊？
要不是何哲是救过何永福的高人，关凌早让他滚蛋了。
关凌听说高人的脾气都十分古怪，这次好吧，也算是见识到了。可能何哲的高人风范就是耍贱？
关凌忍不住问道：“何先生，我是不是说错了些什么？你似乎对我有点……不满？”
何哲看了关凌一眼：“我家热水器坏了你都不让我去你那洗澡。我能高兴起来吗？”
妈蛋，怎么还在想着这破事。关凌觉得自己要疯了。
“好吧，等会我去检查一下你这里的热水器。真有问题，晚上就到我家将就一下吧。”关凌心里暗想：大不了我今晚就找个酒店出去睡觉算了。
何哲本来绷着的脸顿时就如沐春风般地舒展起来：“嗯，还有什么问题。你问吧。”
“听说你给何先生治好病之后直接就走了。没要何家一个钱。是这样的吗？”
何哲：“是这样的。不过我后悔。妈蛋交完押金之后好穷……你有张小姐的联系方式吗？”
十五分钟之后，关凌终于忍不住结束了采访。她觉得采访何哲比之前她采访过的任何一个名人都要累。她找了个理由说要回去报社，然后走了。
关凌走的时候，何哲还问了句，晚上要请我吃饭吗？不过关凌并没有回答他。
下午，何哲稍微收拾了一下新家。然后睡了一觉，补充了一下救治何永福时过度消耗的体力。醒来的时候，都市华灯初上。
从阳台那边看出去，可以看到广南市的夜色。这些都是在临安镇那边看不到的。
何哲此刻的心情很复杂，这么多年以来，他都住在临安镇，从小学，高中，甚至到大学，从没有离家超过半个月的。这一次，他忽然被老妈派出来了，还得知自己有个老爸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很不适应。平时在家，这个时候老妈应该做好晚餐了。而现在，他还在纠结着要吃啥。
正当何哲纠结着晚上要吃什么的时候，广南市人民医院那边，何永福也终于醒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