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药的谎言炯炯有神，一脸正色地看着何哲。
何哲怔了怔，然后笑了：“我哪有什么目的。”
黄天药摇头：“你是当我老糊涂吗？还是因为我病傻了？”
何哲有点不明白：“这话怎么说？”
“在这世间上，允许有好人。允许有人做好事不求回报。你不像这种人。当然了，我也不能因为你长得不像好人而怀疑你。毕竟你确实是打算救我这老头的命。”
说到这里，黄天药顿了顿，然后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口水。喝完之后，才接着说道：“你救我，可以说你是不求回报，想日行一善。无论病最后能否治好，你帮我压制了病情，我都欠你人情。”
说着，黄天药笑笑：“我对你不客气。也没有感谢你。你忍了。你强行推门，要给我施针。虽然把门弄坏了。我让你赔，你也答应了。可问题是，你确实是我的恩人。为什么要如此低声下气？而且，别无所求？这不合理。”
听到了这里，何哲也是愣怔了一下。
他终于明白了黄老爷子怀疑的到底是什么了。
就是何哲的行为不符合逻辑。
想通了这点，何哲就苦笑了起来。这老头子看上去固执不好相处，原来一直都是在在给自己埋坑。果然是个老狐狸。
何哲问道：“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因为静静……”
“我今年八十一岁了。你就当我眼瞎吗？你跟静静之间，没有那种感觉。至少暂时是没有的。你就直接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何哲耸了耸肩，他也是太嫩了。也没跟什么老狐狸打过交代。这一下可以说是被黄天药完全看穿了。
“老爷子，我其实就是想找你问些事情。”何哲直说。
黄天药点了点头：“你直说就好。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何哲心里吐槽：我去，你以为你有多讲道理？
“唔，第一个问题。”何哲伸出手指了指门锁，“我可以不赔了吗？”
“滚！”
何哲：“……”
何哲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老爷子，你应该也听静静说了。我是前两天才来到广南市的。我来到这里之后，救下了何永福。”
黄天药点头。显然他也知道这件事情。
“何永福身上的怪病，我就先不说了。我想说的是，何永福在这一次生病之前长期服食坚弥散。”
“什么！？”听到这句话，黄天药的脸色大变。他是有名望的老中医，自然也听说过坚弥散。而且，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似乎不只是听说过那么简单。
何哲笑笑：“相信老爷子你也是听说过这东西。这是大补之物，可以让人保持精血旺盛。但是，长期服用就等同于在消耗人体的潜能。服食者一旦生病，病来如山倒……”
黄老爷子抿着嘴一言不发。
何哲说到这里，吸了一口气：“假如老爷子你听说过坚弥散。相比你也知道，这味药需要一种主药。”
黄天药点了点头：“百年老山参。”
“昨天晚饭的时候，静静不小心说漏了嘴。”何哲说道，“这种珍稀的药材。我相信在广南市有存货的药材店也不多。”
黄天药无法否认：“确实，甚至说……在这之前，只有天盛居一家独有。”
“黄老爷子你放心。关于这件事情，我向何永福先生咨询过了。他在住院之后基本上处于昏迷状态，没有吃过任何的补药。不会跟静静有关。”何哲说道。
黄天药听到这句话之后，却是苦笑了起来：“我当然知道。因为，天盛居的百年老山参……在两个多月之前就丢了。”
“什么？”这一次轮到何哲一脸惊讶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跟两个徒弟吵架？你以为我为什么把他们逐出师门！就是他们趁我生病的期间把百年老山参偷走了！”
说到这里，黄天药的脸色通红，紧接着疯狂地咳嗽起来。
“老爷子你别急！”何哲马上上前在黄天药的悲伤按摩起来。
可是，黄天药显然是怒火攻心，怎么都止不住咳嗽，过了一会儿，居然咳出了一口血来。
何哲也不敢怠慢，立刻拿出银针给他施针。
片刻之后，黄天药才回过气来。
房间里面，一老一少。显得有点沉默。
夏日的温度慢慢升高，房间里面有点让人喘不过气。
“假如是我那两个孽徒用百年老山参这种灵药去害人……我难辞其咎啊！”黄天药脸色发苦。他本来就有病在身，加上怒火攻心，整个人都显得憔悴了几分。
“现在，我被何先生聘请做私人医生了。也在调查这件事情。不知道老爷子你方不方便给我你两位徒弟的联系方式呢？”
黄老爷子点了点头：“你去问静静那丫头吧。她有存着那两人的手机号码。假如你查出来真是他们两个人做的。那……不需要因为留情面。”
何哲看到黄老爷子一脸凝重，于是用力点了点头。
黄老爷子叹了一口气，然后躺到了床上，摆了摆手让何哲出去。
何哲离开了房间，走到大厅之后，发现黄静静没在这里。于是，他就去黄静静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黄静静打开门：“何医生？”
“你爷爷让我过来的。”何哲找了个理由，向黄静静要来了黄老爷子两个徒弟的电话。
黄静静也没有多问，直接就用手机分享了两个号码给何哲。
何哲致谢之后，就离开了天盛居。出去之后他找了个小卖部，买了个新的电话卡。
他挑了个黄静静给的电话，用新号码打过去。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就接通了。
“三筒，碰！”
“糊了！”
电话那边传来的打麻将的声音。
何哲眉头皱了皱，然后开口就说：“你好，这里是安平保险的客服热线。请问您是谭伟雄先生吗？”
“我不买保险！”对方却是直接摁断了电话。
电话被挂，何哲有点无奈，他暂时还没有想到可以用什么方式与黄天药的两个徒弟搭上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