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再考虑考虑?”何哲忍不住劝道:“可以请个保姆帮忙照顾。”
黄静静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爷爷的脾气那么倔,外人我不放心。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爷爷是我最重要的亲人,现在生病了,我一定亲自要照顾好他。”
何哲唏嘘不已,在这个连会做饭的女生都已经成为稀罕物的年代,黄静静这样温柔贤淑有孝心的女孩子,确实是不多见了,谁娶了她确实是难得的福分。
第一次他在心里认真考虑了一下救黄老头的事情,毕竟赠品太诱人了。
黄静静这样的正式工辞职还是比较麻烦的,需要很多的手续流程,匆匆交谈了几句,她就离开了。
何哲想了想百年黄精的事,决定再去找黄天药商量一下。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从走廊的过道后面走出了个猥猥琐琐的身影,正是邓胜昌。
他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拨通了何素柔的电话,冷笑着说道:“妈,这小子果然不是个好东西,这才刚来几天,我就看见他和一个女护士在走廊上勾肩搭背的。”
正在赶来医院路上的何素柔听完了之后,嘴角露出了笑容,说道:“这样不是正好,我不是早就教过你,越是恶人越好对付,他要是清心寡欲老老实实的,那还不好下手呢。”
邓胜昌马上领悟了过来,淫笑着说道:“我这就去好好‘关照一下’他的小女朋友。”
“适可而止,别闹出人命就行了。”何素柔撂下了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那我就让她多一条人命!”邓胜昌攥着手机,得意洋洋的说道:“小瘪三,老子这个绿帽子给你戴定了!”
大都市有大都市的繁华,小山村有小山村的静谧,两者就像春兰和秋菊的区别,同样娇艳美丽,谈不上谁更胜一筹,只能说是方向不同而已。
广南市中午饭点十分格外热闹,大街小巷都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放学的学生嬉笑打闹着回家,其中夹杂着三五成群工作了一早上出去吃饭的白领,有时候甚至会造成小范围的拥堵,热闹程度可见一斑。
而临安镇上的中午却是一天最安静的时候,人们都在自家忙碌着烹饪饭菜,连最喜欢热闹的看门狗都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舌头坐在门口,等待着主人吃剩的饭菜果腹。
这个时候出现在镇上唯一一条街的三个男人就格外瞩目了。
他们的衣着打扮非常的寻常,就和附近的村民没有任何区别,不过走路时候带起的虎虎风声,和看人时候无意间露出的精光,能够证明着三人绝非等闲之辈。
“打听清楚了吗?镇子上姓何的一共有三家,而符合年龄的就只有村头的那一户,孤儿寡母,儿子姓何!”
三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一通,最后决定两人守在下面,派个长的最人畜无害的上去敲门。
“你好,我问一下,这儿是不是有大夫?”
凤菲菲打开了门,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只能治身病,不能治心病。”
敲门的人一愣,笑着反问道:“我还没说是什么病,你怎么就知道?”
“鬼鬼祟祟的,不是心病是什么?”凤菲菲随手从门后拿出了何哲童年的梦魇擀面杖,劈头盖脸的抽了过去。
面相忠厚老实实则奸诈狡猾的男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脑门儿上直接挨了两下,直接出现了两道红印,眼冒金星,连滚带爬的下了楼。
等在楼下的两个同伴一看这阵仗,也慌了神儿,三人不清楚凤菲菲的身份,也不好贸然还手,只好狼狈不堪的离开了。
也多亏他们没有动手,不然之前的一帮拿着破碗沿路乞讨回家的保镖队伍里,就又要多三个人了。
“父亲,事情就是这样,那个女人极度不配合调查,所以我们暂时弄不清她的身份。”张文琦皱着眉头,将所有调查得到的情报,一字不漏的汇报给了何永福。
何永福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把手,双眼正中的出神,嘴里轻轻的呢喃道:“菲菲,是你么?”
关门歇业许久的天盛居又重新开张了,虽然黄天药身体虚,还是坐不了堂,但是黄彦和谭伟雄师兄弟也把他的本事学了七八成,对付一般的常见疾病问题不大。
两人偷盗百年人参导致无钱购买救命的百年黄精,心中愧疚万分,所以想趁这个机会尽量多筹集点儿款项。
天盛居的口碑在附近挺不错的,黄天药为人虽然倔了点,但是从来不乱忽悠人买药,大伙都听说他病倒的事情,所以有用没用都来这儿买了点常用药备着,就当是给他募集善款了。
短短一个早上的功夫居然卖了一万多块钱,这差不多抵得上平时一个礼拜的钱了。
黄彦师兄弟也知道这是大家的心意,所以遇到客人全都是笑脸相迎,一个劲儿地说谢谢。
这世道雪中送炭的人不少,可落井下石的也未必没有。
又送走了一波客人,两人嘚啵嘚说了一早上,嗓子都快冒烟了,就进屋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咙,可这水杯刚端起来,门外就传来了嚣张跋扈的声音。
“人呢?人都死哪去了?没有人开店做什么生意啊?不如趁早关门拉倒了!”
谭伟雄脾气急躁,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把水杯往桌子上一拍,就准备出来找他们理论。
黄彦心思缜密,伸手拉住了他,压低声音说道:“别冲动,现在师傅病倒了,天盛居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这是摆明了故意上门找茬的,越是这样就越要小心应对才行。”
谭伟雄经过他的点拨,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过来,担忧的说道:“那咱怎么办?”
“看我的。”
黄彦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急躁,自己深吸了一口气,换上了一张笑脸,从内堂走了出来,热情的说道:“原来是德胜药房的孙老板啊,哪股风把您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