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半尸语

我生怕惊扰了前方的牛鬼蛇神,连大气都不敢出,猫着身子撅着性感的小俏臀悄悄的在旁边的草丛里找了个土堆藏起来,仔细的观察着前方的动静!

前方的巷子深处里依然有所动静,但却异常之小,而且影子蹿动,似乎……似乎还不止一个,他二大爷的,我这是出来日了狗,一下碰了俩?!

可就在我聚精会神盯着前方的时候,忽然之间,我的肩膀猛然被什么一拍,我日!!!

就在我几乎吓得就快跳起来的时候,我的整个嘴也完全被捂住。我瞪大了瞳孔努力的向后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身后居然站着个人影。

他冲我比了个嘘的手势,我连忙点头,他这才松开了我的嘴!

我气喘吁吁,基本确定,眼前的这个人不是鬼,但……就算你不是鬼,可大哥,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这大半夜的,你是跑出来干啥呢?!还这么突如意外的出现在我身后,我他么差点就吓得一裤子湿了。

赔钱!!!

“嘎吱!”

忽然,前方又传来声音。我转眼一瞧,只见方才那里已经亮起了灯光,大门口之下,两个人影就在门那东看西看,鬼鬼祟祟,而且看样子似乎是一男一女。

我草,这是……这是偷汉子?!

“哈哈,原来是一对狗男女啊。”

再联想我身后的人,我不由一笑,没想到他居然有这种爱好。哈哈,好啊,好本事啊,本少爷喜欢啊,但我得为你这种行为感到不耻啊,你偷看别人偷情,这是什么怪癖好啊,而且最恶劣的是,你居然不叫我?下次一定得叫上我,知道不?哇哈哈……

所以,遇见了同道中人,自然少不了打声招呼了,不过,就在我打算回头跟他说什么的时候,夜色当中,我居然发现他整个人面色阴沉!

“大哥……你……你没事吧?”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他不语,我试图戳戳他,却发现他身体异常冰冷!

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出现这种反应的,我心里顿时间完全反映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很明显,那边偷情,这边却看的浑身冰冷,剧本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套马竿的汉子呗……

我顿时间完全尴尬,真是尼码拍马屁拍到马腿子上了。我难堪的一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片刻,那大哥无奈的摇了摇头,忽然叹了口气,转身朝着不远处的房子走去,渐渐离去。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不无无奈摇头低叹,叹的是这世道如今的世风变化,摇的是急功利义气的社会带来的是人性的扭曲。本以为城市里才会充斥的各种背叛,没想到终归还是侵蚀到了这看似安宁的农村。哎,人心叵测,老祖宗说的好啊,还是人才是最危险的物种。

女人常说,男人没本事就别怪女人现实,男人常说,女人不漂亮就别怪男人变花样,看似有道理,其实不过都是彼此为彼此的过错找着借口,以期遮盖自己身上散发的种种的劣根,实则不知,人性本贪,贪得多了,也就变得嗔了。

也许是忽然出现的三个人给了我人的勇气,接下来的招魂我变得胆大多了,只是,胆子再大,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我也依然没有丝毫的收获。

两点左右的时候,我已经收拾东西往王寡妇家里赶了,尽管老头临前有叮嘱,但我围着村已经绕了大半个圈子了,哪里还有什么找到的可能性。

老头见我回来本有欣喜,但很快因为我的答案而变得失落,他说,这身体虽然完好,但缺了魄却万万不行,简单点说,如果魂不回来,这个女人就会魂不守舍,再简单点说,就是所谓的植物人。

“村里都找过了?!真的没有任何发现?”老头琢磨了片刻,依然不甘心。

“找了一圈也压根没见人影,不过,你要说真要有什么发现的话,倒不是说没有。”我这一说,老头和老太太倒来了兴趣,倒是难为了我,尴尬的呵呵一笑:“村头那边看见了俩偷情的人。”

“……”

“……”

我知道你们无语,可我也没啥好高兴的啊,大半夜的,谁愿意遇见这晦气事,可这确实是唯一的发现啊。

“你不会是害怕,压根没去吧?在这糊弄我?”

“我靠,我确实是看见了,当时好像那个女的老公也发现了,垂头丧气的,不信你可以问他。”

老头还是不信,刚想质问,老太太却无奈的阻止了他:“这孩子说的倒也不假,这村里的张寡妇,一直都跟村东头的那个张木匠有来往,他可能就是半夜了看见了这个吧。”你看,你看,这事实还是证明,人间尚有真情在!

“只是…张寡妇的男人前几天就去世了,哪有什么他老公啊。”老太太忽然别头一脸疑惑的盯着我。

我靠……老头果然马上便投来要揍我的表情,我顿时语塞:“别,别,别啊,我特么是真看见了啊。那不是张寡妇,也有可能是别人啊,对不对?”

“行了,没功夫给你在这论有的没的,正事要紧。”说完,他看了眼夜空,琢磨片刻,回头看了眼老太太:“要不这样吧,时间仓促,你儿媳妇具体情况我们也并非了解,我刚才已经起七星灯和阵法暂时帮你护她身体,所以不用太过担心,这样你告诉我们事情来龙去脉,也好让我们对症下药,知道一个大概失魂的位置,以免浪费人力。”

见老太太同意,老头这才松了口气,不由在我耳边嘀咕威喝:“就知道你小子办事不靠谱,还好我趁这时间做了准备工作!”

尼码……我……这也能怪我?

进了里屋,胖子早已坐在正堂的桌子上狼吞虎咽的吃着老太太送上的东西,我草,要说这王八蛋口味也真够重的,就在里边一点的大床上还依然躺着那个苍白的女人和满地的鲜血,这家伙居然……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难怪人常说的好,吃货面前,一切都不是障碍!

“把你家情况都说说,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这邪灵在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今天才想起找我们?”老头扫了眼胖子,脸上一副生无所求的样子,我明白,有时候带着胖子这种人,我特么也有想轻生的念头!

“这……”老太太踌躇了半天,又扫了一眼床上静静躺着的那个女人,无奈的摇摇头:“我家大娃子走的早,我这个老太太这么些年来一直都靠着她的善心才勉强的过了些安逸日子,说老实话,我是真把她当成我自己的女儿。但就在两天前的晚上,她回来之后就感觉有些发冷、咳嗽,我起初以为她是在外面受了些风寒,感冒了,所以也没太在意,照顾她休息之后我便回屋去睡了,第二天早上我像平常一样做好早饭叫她起床,可哪里知道,这人就不行了。”

一说到这,她便满是痛苦,老泪纵横:“根本人就是迷糊的,这中间我请了村里的医生,也试了不少的土方子,可是根本没有一个能管用的。这不今天晚上村里张婆婆跟我说起您,下午用她儿子手机给你打了个电话,请了你来看看。”

老头听完扫了眼我和胖子,眼眉间满是狐疑。

照这么说来,这中间前后似乎都很正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在家里撞了邪?!

“那天晚上,她就是回来得晚了点!”老太太补充了一句。“大概都十点多才回家吧。”

我和老头又互相望了一点,但……然并卵啊,依然没有丝毫的线索。

“她是干嘛呢?”

“咳,能干嘛,农村人嘛,就是种地。”

“地在哪?”

“在村后!”

老头子没有说话了,倒是挥挥手,让我们先去休息。

我和胖子折腾一夜也着实够累,临前按照老头的吩咐,在那女人的床下点了盏油灯之后,便在老太太的安排下住进了隔壁的柴房!

当时也是困的不行,才躺下不足五分钟,困意袭来,索性一个打滚,直接进入了梦乡。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见了一个男人,一直坐在门前哭泣,哭的很伤心,哭的很落寞,直哭的那一片天空都变了色,更哭得周围起了火,烧得我脸都疼了……

那种痛一直持续,甚至越来越疼,直到我张开眼的时候,正瞧着老头子一脸怒容的盯着我。

“干啥?”

“还愣着干嘛,赶紧起来,有事!”

旁边,还站着一脸困意的胖子,一看老头骂完我回头盯着他,这蠢驴顿时一收蒙胧睡眼,点头哈腰的冲着我咳嗽道:“那个……老三啊,这个主观思想很不对啊,革命同志不能贪图睡懒觉,起起起,快起来!”

我看了眼窗外,天才刚刚微亮,手表上的时间也不过才显示七点整,这老王八蛋这么早叫我起来干嘛?

怀着这份疑惑的心情,我很快从柴房里收拾好走了出去,门口,老头早已穿好了黄色道袍,手中带着法包等我了,他只匆匆说了句去田里看看便径直的走在了前头。

我没敢坑声,赶紧和胖子跟了上去。

仅十几分钟,我们一行三人便来到了村后,屹立在我们面前的,是两颗齐人粗的大槐树以及它身后那一片苍茫的田野。

“难怪!”老头忽然叹了一句,转而又似自言自语,又似对我们说:“村后种槐,鬼木相依,不出怪事也就奇了怪!阿三,胖子!”

“喳!!!”我和胖子齐声喝道。

他回头瞪了我们一眼:“王寡妇家的田,就在这槐树之下!”

“师父,你的意思是,这槐树下有鬼?王寡妇就是在这染上的邪灵入体?”胖子的一句话顿时顶起了我的疑问,同时……也问的老家伙尴尬万分。

我一看,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老王八蛋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先看看吧!”

说完,我们便跟着老不死的下了田。他在田里绕了一大圈,又围着槐树转了好几下,最后停了下来,仰望着参天大槐树,若有所思。

那副模样,深深的刻进了我的脑海里,就……就好像一只老猴子,在树底下等果子……

“打七寸钉!”

“是,猴子,不,师父”

所谓打七寸钉,就是依照七星北斗的姿态,以桃木或者柳木在地上钉造而出,木长三尺,入土一寸,能震地下恶鬼,也能检测地下阴邪情况,是我茅山秘法之一。

我本以为这田里泥土松软,打个寸钉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可哪里知道,半寸之后,无论如何这钉子是钉不下去了,气得老家伙吹鼻子瞪眼,直言我们是饭桶。

我说他是老瞎了眼,就这身板,很明显胖子才是饭桶。

这不,胖子被骂急眼了,一棒槌对着钉子就敲了下去,可这用力一歪,索性直接炸了锅,钉子倒了,地也被扣出一个大泥窝。

看看,有对比才有差距,就我这样,你居然敢说我是饭桶?

“哎……哎,哎!!”正在此刻,胖子忽然喊了起来,我莫名其妙,难不成这一砸还把这家伙更年期给砸了出来,这哎哎哎的是干个嘛?

“师父,老三,这……这泥巴怎么是红的啊?”

靠,泥巴有红、红黑也有黄,有什么奇怪?等等!

这里地处西南之部,水流长润,泥土大多为黑色或者褐色,这红色?

不对!!

我撒丫子直接跑了过去,定眼一瞧,果然,红色,而且是血红!

整个泥窝子的底部,居然全部是血红一般的泥土,质地坚硬,如同沙石!

“这……”

“不好!血土”老头子眉头一皱:“这槐树下有东西!老三,胖子,速速回去取家伙,摆坛,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