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卫生间的女人

你没傻吧?我今天晚上就觉得你一直智商欠费,又是请我们胡吃海海,又特么是免费帮人家捉鬼,这会还让我把法包给放下,这不脑子被驴踢了吗?

老头说,这是规矩,可规矩个屁啊,这白天去的时候不都还没有这什么规矩吗?!

他轻轻一笑,道:“这纸火铺,做的是阴阳店,卖的是阴阳物,白天有白天的顾客,这晚上自然有晚上的宾人,明白不?”

我摇摇头,不明白。

“纸火这东西,阳烧阴,阴用之,说白了,卖的都是鬼的东西,白天应付人,晚上应付鬼,咱们这一人带包法器去,那那些阴鬼不得一个个吓的蒙裤子跑?!”

我点点头,说的有些道理。

“所以啊,纸火铺到了晚上,所有的门都是半遮掩的,告诉阳人已经打佯了,但跟阴人们还是留了条道的。记住了啊,走吧,东西放好,咱们进去了。”

我点点头,把法包一藏跟着他绕过两条街后重新回到了纸火铺,如老头所说,纸火铺的前门早已关闭,只留下了事先告诉我们的后门,老头说,后门不是留给我们的,是留给那些东西的,所以,进门之前先要通报一声,以免撞到些不该撞到的东西。

老板把我们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金童玉女两对,八仙纸人一组,大桥一座,以及若干的房屋、电器,满满哒哒的装满了快半个卡车,等我们验货后,这家伙便手一挥,叫员工提前给我们送过去了。

整个过程里很奇怪,老头和老板一句话都没说,一直在用眼神和手势做交流,妈的,我一度还怀疑他们之间有一腿呢!我本想说话,可才刚一开口,便直接被老头一巴掌盖在脑袋上,弄的眼冒金星。

去陆氏大厦的路上,老头这才跟我说,纸火铺十点后一般就会开始来客了,我刚才说话的时候,旁边站着好几个阴间朋友,我要是开口说话,阳气一出,那就不用想着今天晚上陪他出去抓鬼了,先想办法自己能从那个店出来再说吧。

我本想还嘴,怪他不提早提醒我,但刚想说话的时候,车一停,我抬眼一看,已经到了畅想大厦门前了。

“别老盯着大门看,你抬头看看。”老头轻声一喝。

大厦的顶端乌云密布,一股极黑的黑气更是在云间翻滚。偶然间,翻滚的密中还夹带着几丝紫色的闪电,隐隐之间,似乎随时都要一雷霹在大厦顶端。

“紫色的闪电?”我眉头一皱,情况似乎不对。

“没错,说明上方的云根本就是庞大的阴气,赶紧起阵!”

“起什么阵?”

“八仙阵!”

八仙阵是以请八仙下凡,并以八仙神威组成的茅山降魔阵,此阵不属天罡、地煞之阵,是茅山自创的一种神打阵法。此阵的优势在于集八仙之威,形成八仙合围之势,但……但也就牛B在合围之势上了,因为它压根没有任何攻击性可言。

老头用这个阵,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控制大厦,以防有任何妖魔鬼怪从出口逃出。

此刻,我只想说,少年,来瓶红牛吧,你装B的能量超乎你的想像。

这尼码打不打的过还是个问题,居然就开始考虑怎么收尾了!

其后,以金童玉女困守东西双门,正门前架奈何桥,以通地府之口。后门架地狱破煞阵,直达阴间鬼门关,以五条长凳倒立之势,每条凳上挂对应之神像,东方风雷地狱皇上天尊,西方金刚地狱至极天尊,南方火翳地狱万福天尊,北方溟冷地狱玉宸天尊,中央阎罗煞物白虎地狱。与神像对应是每条凳前放蜡烛一对、香一只,瓦片正盖一片,瓦下藏米饭一碗,凳上挂柏树之枝,枝上穿冥纸若干!

先开四方之门,金钱买路,在过白虎之煞,破开地狱之苦,其方法与金童开门,银桥引路是一个道理,不过,四方五煞更多带有普度之意,除用以送鬼以外,也常见一些丧事之中。

在丧事之中,四方五煞又叫开五方,破地狱,五方方法与我们所做差不多,只不过多了一个破十层地狱的仪式。这个仪式,需要亡魂亲人陪同,以道长起念,绕一十五圈,唱开方真言。

我们呢,只是用此法来巩固八仙防御姿态,所以并没有太多其他繁亢的程序,

搞定了这些之后,老头让我们在大厦的乾、坎、艮、震方位摆鸡血,坤、兑、离、巽四个方位埋上黑狗血,最后,我们三个人手持桃木剑,身披黄色道袍,头带八卦道帽,脚穿……妈的,都穿的是凉拖……牛逼哄哄的便直接朝大厦的门口快步走去!

冷风吹过,扫过脸颊,我不由心中响起了古惑仔的那首歌“来忘掉错对,来怀念过去……”

“干啥的?!”忽然,就在此刻,两个保安从里门直接冲了出来,横在我们面前。

妈的,何方妖孽,居然敢打断本道高歌?!

“几位客人这是进去找人呢,还是吃饭?!”

“大便!!”我闷了一声,接着便走到两人的面前。

“你们这…”两个保安打量了我们一眼,脸上一副中毒见鬼的表情:“我说,你们马戏团来的?!这身打扮?你们干啥呢?”

胖子顶着青灰色的道袍,在装着个大肚喃:“你他妈瞎啊,看不见我们这身行头啊,还有那谁,你他妈能不能把灯打开?陆氏穷啊?”

我尴尬的满头大汗,用胳膊肘轻轻肘了一下他:“王八蛋,你他妈把墨镜摘下来,带那玩意干啥呢?!”

“哦!”他慌张的把眼睛取了下来,不由感叹:“真亮啊。”

我实在受不了这王八蛋的天然蠢了,看着俩保安都在憋笑,我特么也是无语了。

“小兄弟,你见过我,知道我是道士,所以……。”我看了眼最前面的保安,他就是最早我第一天到公司的那家伙。

“哦,我说谁呢,原来是毛先生。”他轻轻一笑,接着脸又一冷:“对不起,毛先生,董事长吩咐过,您和您的朋友不能进去!”

“陆氏大厦里闹鬼,我必须进去。”我一言急道,看着那小保安一听明显犹豫,我瞬间趁热打铁:“我说兄弟,你们都是在这干的,这里面有没有鬼你们还不清楚吗?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不让我们进去的话,今天晚上所有人,记住,是所有人,全部都将葬生于此!”

“喂,大哥,你不要吓我啊。这……这老板的命令……”

“我不是吓你,你如果还在乎什么命令的话,我大可以告诉你,这是你人生唯一的一次命令了,可如果你放我进去,你以后还能听见很多命令。兄弟,LOOKME,你看到了什么?”

“眼屎!”

“还有呢?”

“……”

“难道,就没有真诚?”

“没有!”

我靠,白尼玛B瞎折腾了。我大手一挥,胖子上吧。

“跟他妈瞎废话什么?就这俩B孩子,还能日了天不成?来来来,一起上?看我不一巴掌干死一个。”胖子一声不爽,挺着肥肚子便横在我面前。

保安看了眼胖子,默默的从胸口掏出了对讲机,老头一看情形不对,一把抓住小保安:“兄弟,冷静!”

这时候要是叫上其他保安,那场面估计就变的不可控了,这俩人,也许还能靠着我们嘴说说过去。

“你们听我讲,这大厦已经阴气冲天,如果今天晚上不让我们进去,到时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但有一件事我必须让你们明白,今天晚上,谁也别想从大厦逃脱出去,对了,我叫马如云,茅山道长,也是这两个孩子的徒弟,我没有名片,要不你扫一扫,咱互加个微信呗!”

“你给我滚!”我一把把老头给拽到身后,都他妈一个个干啥呢?你们是来逗B的还是干嘛的?我一把把小保安拉到一旁,再三解释,最后他无奈的摇摇头:“大哥,放你们进去不是不可以,但你们一定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要让陆总他们发现了,否则的话,你可能就不能再进去了。”说完,他默默的冲旁边的同伙招了招手,然后转身朝着大厦外面走去。

老头跟胖子一副日了狗的表情盯着我:“杂回事,这就搞定了?!”

我轻轻一笑:“这就是能力!”,说完,我头也不回的潇洒往里面走去,放在左边口袋的手却在颤颤发抖……

最后的五千大洋啊,尼码!!

大厦的内部灯火通明,而且音乐声嘈杂,不过,这并不能吸引我们三个铁铮铮的汉子,从进门之初我们便在每一个角落都撒上一滴石灰和三粒米饭,从大门一直延续到二楼的会客厅。

在安全出道的楼梯处,我们一头一尾都贴了钟馗符,但新的问题就出现了,二楼大厅的门口又大约十几个保安在门口保卫,不要说我们活生生的三个人,就是想进去一只蚂蚁都比登天还难啊。

就在为难的时候,忽然之间,我猛然感觉一阵冷风飘过,下一秒,大厅喧嚣的声音里忽然出现一声声撕力竭的尖叫!

我菊花一紧,站起来拔退就往里冲。大门口的保安闻声早已冲了进去,没有了他们的束缚,我们师徒三人终于毫无阻挡的到了里面的大厅里。

只是一进去我们就惊呆了。

人山人海啊!

走廊上、大厅里,灯光四射,人群盎然。若不是刚才的一声尖叫,我估计到现在都还是歌舞声平的一派祥和之气。只是,随着那一声划破天际的尖叫,人群都往着一个同一个方向汇聚。

我们三个人刚刚跟在人群后面,还没准备打酱油,率先冲进发出尖叫的卫生间的几个保安便一窝蜂似的狂冲了出来,一个个面色苍白,神情崩溃。

“死……死……死人了。”领头的保安紧张了半天,终于喊了出来。

身旁的几个男人一听,或许因为好奇而跟着冲了进去,但结局跟先前的保安没有什么两样,一个个面色苍白,神情恍惚。

我眉头一皱,这尼码一个个就好像看见了屎一样,不就看个死人吗?“来来来,让一下,让一下!”我赶紧让拨开前面的人群,接着跟着师父一路冲进了卫生间里。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女卫生间吗?哇哈哈,没想到人生第一次进入了这种禁地,心里还有些小激动呢。”胖子在后面跟着,一脸淫荡的笑着。

我眉头一皱:“瞧你那点出息。”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进入女卫生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地方比较荒僻,我总觉得这里面阴阴怪怪的,但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无从说起。

头顶上的灯光一闪一熄,但我抬头一望它,它却忽然保持了长亮。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排排紧紧关闭的小门间,幽幽静静,如同地狱的长间。

胖子指了指最后的那一个里间,那里木门半虚,隐阴约约透过缝隙,能看见里面地上那醒目刺眼的鲜红血凝。

“嘎吱!”

我把门轻轻一开,顿时间整个人便完全的惊呆。

我想过一万种可能性的死法,但这一次我却不由的有些反胃。呈现在我面前的并不是尸体,而是一个马桶。

一个不同寻常的马桶。

马桶的中央位置死死的被撑的十分硬满,中间顶着一个女人的脑袋,批头散发,瞳孔猛张,嘴角上还残留着一丝血迹以及……一丝怪异的微笑,可她分明上部表情证明着死前的惊恐,那张嘴带着淡淡微笑,又是所谓何事?

更恼的是,这个女人整个身体完全被呈现V字型的塞在马桶里面,以人类肢体的大小个体对上直径不足三到4-6厘米的马桶长宽度,这要是把一个活人硬生生的塞到里面,我实在不敢想像,这他妈究竟得多多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