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全几次想去看红儿的身体状况,恢复的是否良好,被拒之门外。那头老狐狸,态度很坚决,不管张道全如何哀求。
李金羽和常媚儿今天不在家,今天是大集,两个女人选择了和老妈购物来舒解身心。
钱元海的年龄,跟我老爸有的一拼。两个不是正常人坐在一起,下起了象棋,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本来我想带着灵儿绕村子转一圈,顺便将心里的一些疑问也一并解决。可是这个小家伙这几天不知咋回事,很是嗜睡,一天醒着的时候,绝不会超过三个小时。我妈以为是病了,当我老爸说这是正常现象,她才放下心来。
关于谭洋的问题,已经找到了突破口,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行动之前,将那个地方打听清楚。
左看看右瞧瞧,唯有有时间的,就剩下我跟张道全了。
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但就在我们要启程时,一个电话来了,突如其来的电话。
“周凯吗?我是娄淮啊。”电话那头,粗声大气的声音兴致高昂的说道。
“娄淮?”听到这个名字,我在脑海里仔细的搜索了一遍,逐渐的一个外表英俊的年轻人,浮现在我的记忆中。“是你小子啊,听说出国了,好几年没联系了,今个怎么有空记起我这个老同学了。”
娄淮,从小到大一起胡混的同学之一,为人开朗,性格直白,所以啊,在懂事之后,无形中得罪了不少人。又仗着家里有几个钱,没少做如今看来傻比白痴的事。看不惯他的人有很多,他的朋友,除了和他吃吃喝喝,就帮不上啥忙了。
和他认识,还是通过班上的一位女神。我清楚的记得,当时那位冷若寒霜的女神几次拒绝了他的告白,我在旁边随意的说了几句,就和恼羞成怒的娄淮打到了一起。出人意料的结果,遍体鳞伤的我们不但没成为死仇,还成了当时的好哥们。
再后来,他就被家人送出了国,五六年了,没有再联系过。
今天这是什么日子,连这等远古的朋友都露面了。
“你小子,还是和以前一个德性。说起话来,夹着大棒子。我从国外回来了,这个月的八号,就要结婚了。”
“结婚?我去,你小子够能耐的啊。我现在在家呢,和张道全在一块。你要来啊,行,我们等着你!”
挂了电话,我扬扬手机,对张道全说:“娄淮要结婚了,这小子,走在我们所有人的前头。”
我和张道全的关系从小不一般,所以在认识娄淮后,也将张道全介绍给他认识。总之我们三个的关系,上学时非常要好。
过不多时,一辆小跑停在了我家的大门口。一身笔挺西装、打着领带的帅气小生,从驾驶座上下来。
“哎呦喂,这是哪家的贵公子啊?驾临寒舍,真是让我家蓬荜生辉啊!”
娄淮人高马大,长到了一米八的大个,上前将我们两个搂进了臂弯里,喊道:“娘的,老子可想死你们了!”
我撇撇嘴,“得了吧你就,还想死我们了。走了之后连个电话都不打,这就是你所谓的想死了?”
娄淮老脸尴尬,放开我们,说:“叔叔阿姨在家吗?”
“你叔叔在家里和人下棋呢,怎么?有事要请教?”
娄淮摇头,“今天来找你们,可是带了十足的诚意。走,水云天大酒店,今天,不醉不归。顺便,让你们见见嫂子!”
“就我们三个啊?要不晚上吧,叫上老同学。多年没有聚聚了,感怀一下逝去的青春时光。”
“可以,我先回家找电话本子联系老同学。就是不知道班花的手机还是不是用的原来的号码,多少年不见了,该不会嫁人了吧!”
我点点头,“很有可能,你知道的,踏入了社会这个大染缸,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
娄淮嘴里念叨着碎碎念,驾车离去。
一直没有说话的张道全,突然对我说:“察觉到了吗?”
“嗯,娄淮这混蛋,不知勾搭到了什么,这么重的阴气!”
从娄淮下车到离去,张道全一句话都没说,而是专注的观察他,这本就不正常。
像我们修阳气的修道者,对阴气的反感程度,不亚于天敌的存在。在第一时间,那股子让人想要呕吐的感觉,就笼罩我们全身。
但就阴气的浓郁程度来讲,娄淮被侵蚀的程度还很轻微。
中午她们回来,大包小包的,有吃的,也有穿的。
灵儿期间醒了一次,饭吃到一半,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我私下找过老爸问了,他告诉我,有可能是因为消耗了大量的元气,才导致灵儿需要靠休眠来维持身体的能量供应。
吃完饭,我就说起了晚上的事情。
老妈听了之后,自然而然的对我一通抱怨。说的时候,眼神不自觉的朝着常媚儿眨动着。
常媚儿岂能听不出老妈话里的真正含义,顿时脸色羞红,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也是很尴尬,随口敷衍,“妈,我们年轻人的事,自有主张,您就不要瞎操心了!”
“我瞎操心?好你个没良心的,老妈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老周家传宗接代,你以为我乐意你结婚啊!”
这时,老爸在一旁不咸不淡的说:“传宗接代也不急于一时,等孩子们都稳定下来,再商谈也不迟!”
忽然,一股杀气在房间里弥漫。老妈阴沉着脸,右手快如闪电的抓住了老爸的耳朵,阴森森的说:“你来一下,我和你好好的谈一谈!”最后三个字,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我们围观的几人,均打了一个寒颤,迅速的远离战场。
接下来,我们默契的堵上了耳朵。一声声催人泪下、毛骨悚然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十五分钟后,老爸浑身凌乱,脸上有多处爪痕,像霜打的茄子,怏怏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我们几个憋着笑,老爸虎瞪一眼,说:“看什么看,都该干嘛干嘛去!”
老爸和钱元海下棋下的要吐了,不知谁提议的,要去钓鱼。
“媚儿,今晚和我去赴约。”我当着老妈的面,拉起了她的手,“老妈,您儿子可不是木头!”
媚儿颔首点头,就羞涩的跑进了屋里。
张道全刚想对李金羽开口,还没张开,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李金羽也不在意,说:“正好你们不在,我向阿姨学习学习厨艺,你们玩的开心啊!”
时间,缓缓来到了下午五点半。今天的天气很糟糕,原本晴朗的天,忽然乌云密布,空气闷热,似乎要下雨。
娄淮开车来接我们,当他看到常媚儿时,一时间被她的美貌惊得目瞪口呆。
我拍了拍他的脑袋,说:“这是我媳妇,你看的那么入神,老同学,这真的好吗?”
娄淮尴尬一笑,说:“可以啊小子,不知不觉,就找了个这么美的媳妇,艳福不浅啊!”
男人,只对两件事情感兴趣。挣多少钱,还有一件,有多么美的佳人在身畔。
车子马力强劲,一加油门,拐到了公路上,就向着南边的库区行驶而去。
地宫一别,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来这里了。望着水位渐渐上涨,我的心里,高兴起来。
“我听人说,前不久,库区里面发生了地震。好家伙,那场面,可真是壮观啊!”
娄淮一边开车,一边对我们说。
我们三人相视一笑,默不作声。
“对了,今晚上你请谁来了?还有啊,刚才没注意,你小子穿的这身礼服,貌似领口和袖口是镶了金边的!”
娄淮得意的扬扬头,“那是,今晚对我来说,绝不是普通的同学聚会那么简单。”
我“噢”了一声,嘻嘻笑道:“看你这么得瑟的样子,难道是,您老人家的追求女神,今晚要到场了?”
娄淮这张老脸,难得的红了下来。“是啊,我给她打了电话,聊了三个多小时,她说她会赴约的。”
张道全扭头对我说:“凯子,我记得你的对象好像是那谁来着。你该不会也和他一样吧?”
我忙摆手,对常媚儿辩解:“媚儿你放心,我绝对不做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娄淮哭着一张脸,“你们两个还是那么损,这么在背后损我,认识你们我也是真的够够的了。”
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水云天大酒店。
水云天酒店,在库区是非常知名的。在当地人的心目中,那就是五星级的酒店。
车子停下,保安适时的上来。娄淮停好车后,就问保安:“人都到了吗?”
保安恭恭敬敬的回答:“已经来了数位,正在帝豪厅。”
娄淮从钱包里掏出两张小红牛,塞给保安,就带着我们进了酒店里面。
水云天的装潢,比起市里有名的酒店,那是万万比不上的。可在农村,绝对是豪华级别的。
娄淮一来,上到酒店老板,下到小官领导,都上来迎接了。没办法,谁叫他老爹是我们这疙瘩的首富来着,听说资产过亿。
我搂着常媚儿,打着哈欠听着耳旁叽里咕噜的一顿狂轰滥炸,赞美之词,听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好不容易冲出重围,我揶揄的说:“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开豪车住豪宅,走到哪里都是前拥后簇,拍马屁的络绎不绝。”
“没办法,这酒店经营不善,资金链出了问题。这不正赶上库区扩建,我老爸想将市里的房地产项目往这边挪挪。无意间透露出想做餐饮这一行,老板就惦记上了,想让我在老爹面前美言几句,拨点钱下来。”
果然,有钱人的世界,像我等屌丝是万万融入不进去的。虽有手里有个几百万,可压根人家不放在眼里。
帝豪厅,是水云天酒店装修的最豪华的一间宴会厅。在最高的三层,透过玻璃窗,可以一睹水库的风景一角。
“哟,大富豪来了!”我们刚推门进去,就有四五人起身走了过来。
娄淮和他们一一打招呼,然后对他们说:“你们看看,这两位是谁?”
我下学比较早,自从离开了校门,也就只和熟悉的人联系过。这五六个人,在我的记忆中,完全没有印象。模模糊糊的,隐约有那么一丢丢快要忘却的影子。连人都想不起来,更别提叫什么了。
我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他们了。五六个人交头接耳说了一通,最后均是摇了摇头。
最后,还是刚进来的我的一个发小介绍了一下,他们才装模作样的点着头,嘘寒问暖了一遍。
假归假,总不能博了人家的面吧。虽然心里不舒服,可我还是装着反问了几句,之后就坐在桌子上和常媚儿聊天。
张道全的心情略郁闷,坐下来之后就趴在桌子上。娄淮推了推他,说:“怎么?不适应这个场面吗?”
张道全没有抬头,我在一旁说:“他这是累的,我们不和你一样,吃穿不愁,不为了生计东奔西跑。”
娄淮小声说:“你们两个就他吗的矫情,有什么困难直接对我说,我能帮多少,绝不藏私!”
对于娄淮的为人,是很信得过的。“行,以后要是有大买卖,一定找你这个土豪借点。”
陆陆续续的,来的人越来越多。好家伙,一场聚会,几乎全被他请来了。
我们三个,几乎成了边缘人。和我一块长大的发小,只来了一个。
我们坐在靠窗的桌子上,看着每个桌子上的人都起劲的互相交谈,说不羡慕,着实有点太假。
“咦?这里竟然有个大美女!”就在这时,一个染着黄毛,打扮的流里流气的家伙瞄到了常媚儿,大声喊了出来。
常媚儿从进来至今,除了和刚来的五六个人照了面,几乎姿势就是背对着门口,欣赏着外面的风景。
人多了之后,她才转过来。没想到,立刻就被人盯上了。
“马腾,别胡来。那是周凯的女朋友,别给我添事!”娄淮走到马腾的边上,警告性的提了一句。
马腾没有听在心里,端着红酒高脚杯,走到了我们桌子这边。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番,啧啧摇头:“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闻言,我未动怒,笑道:“你说的很对,我总觉得,我家媚儿太优秀,我有点配不上啊!”
马腾一听,喜笑颜开,对着媚儿说:“美女,这边太冷清,不如到我们那一桌坐坐吧。”
常媚儿抬起头来,冷声说:“去你们那边?你觉得,有什么魅力值得我去吗?”
常媚儿的那张脸,太具有诱惑性。普通看,只是觉得惊艳。可是近距离,那股子魅惑,根本抵挡不住。
马腾喉结蠕动,咽了一口唾沫,轻浮的伸出手搭在常媚儿的肩膀上,说:“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直趴着的张道全,豁然起身,一拳就捣在了马腾的脸上。后者惨叫,血流不止,横飞出去,撞到了另一张桌子上。
“娘的,少他妈的在这里装大尾巴狼。就你那点德性,给我从哪里来,死回哪里去!”
马腾愤怒的起身,当看到张道全时,面露惧色。“张道全,是你。哼,走着瞧!”
一场小闹剧,很快平息。结果就是,我们被彻底的孤立了。
“没事,反正也都不熟。吃起饭喝起酒来,一点气氛都没有。”发小张斌不介意,反而在宽慰我。
等人差不多到齐了,饭菜和酒水慢慢的上桌。
娄淮应付了所有人后,拿着一瓶二锅头来到了我们桌子上,往椅子上一坐,说:“愣着干什么,喝酒!”
一口气将小瓶的二锅头吹出来,大脑不自觉的眩晕起来。
烈,冲头!
“喂,我说你朝思暮想的班花怎么还没到呢?她如果不到,估计你也不会把你媳妇请出来给我们看的吧。”
娄淮白了我一眼,“就是不喜欢你的大实话,刚才接电话了,她说很快就到。”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基本上就是在那侃天说地。
这时,大厅的门开了。
一位身着白色连衣长裙的漂亮女子,雍容华贵的走了进来。
娄淮的眼珠子,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这位美女,的确很漂亮,和华夏的明星,有的一拼。
长得很高挑,就是看上去有点高冷,不太好接近。
她一来,所有人都沸腾了。
一个个嘴里喊着“班花到了”“娄淮的初恋来了”“金童玉女,应该在一起”之类的话,浑然不晓得,娄淮是有媳妇的人。
而我和张道全,一双眼睛牢牢的注视着刚来的这位美女,一眨不眨,看的极其入神。
常媚儿眼珠子一转,对张斌说:“那个,可以去帮你拿一瓶果汁吗?”
张斌点头,就离开了座位。
他走后,常媚儿对我们说:“嗅到了吗?好重的妖气啊!”
妖气,在另一个世界,比之煞气,有过之而无不及。
煞气折寿,遭天妒。可是妖气,收敛的好,可以无形中置人于死地。
奶奶的,娄淮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先是阴气,后是妖气,这里面绝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