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玄幽女皇霸气开杀,以一敌众,仍旧不落下风。
以林正南为首的修道者联盟的高手们,不遗余力,手段尽出。
可是,漫天的各色光泽飞舞,依旧压制不住滚滚蒸腾的黑色雾气。
玄幽女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吞云吐雾一般,将黑气吸纳入腹中。
随着黑气入体,她的伤势以骇人的速度在恢复,而且道行也在逐渐的拔高。
林正南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神权剑闪动着耀眼的光辉,天剑术斩出的剑气霸道绝伦,几欲要撕裂苍穹。
可是对玄幽女皇的威胁造成的伤害,在一点点的降低。
“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蝼蚁,都去死吧!”
玄幽女皇此时,像是一尊真正的君临天下的皇者。黑雾在翻腾,随着她的双手往下压落,一颗颗燃烧着的黑色火球,从空中的黑雾中降落下来。
林正南大喝,将神权剑扔了出去,化作万千剑影,将一颗颗火球击溃。
可是火球太多太多,密集如雨点。他的道行可以说是举世罕见,仍旧不顶用。
下方,各大派带来的精锐弟子,被黑色火焰焚身,不出十秒钟,就烧成了黑炭。
“速退!速速离去!”
半空中的各位大佬着急了,眼睛通红,催动一身的道行,竭力阻拦火球。
下面的,可都是一派的希望,转眼就损失二十多人,着实让他们肉疼。
“嘿嘿嘿!”玄幽女皇目睹这一切,声音冰寒。“想要扫平谭洋,你们真的有那个本事吗?叫来一些虾兵蟹将,是来送死的吗?”
藐视!赤裸裸的藐视!
玄幽女皇,根本就没将所谓的修道者联盟放在眼里。
即使这里面,有像林正南这般纵横修道界数十年的超级强者,也有赤雷、无真高僧、天虚道长这等中流砥柱,还有一些新晋的高手层出不穷。
可就凭她自己,就将这帮人死死的压制住了!
玄幽女皇的真实道行,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想象。
玄幽女皇再度出手,陷落的黑色火球,体积猛然暴涨两倍有余,熊熊的黑色火焰,宛如地狱之火,无情的吞噬着一个又一个的生命。
这一次,这些大佬无能为力了。连续的高强度大战,让他们体内的气大大的损耗,本以为一拥而上,绝招尽出,可以在气巅峰时把玄幽女皇打败。
失算了!修道者联盟第一次集合,就栽了一个大跟头。
“狗日的!你们两个耍我们!”
林正南抵挡的也很辛苦,所幸玄幽女皇的大招笼罩范围并不广泛,还有很多的年轻弟子逃了出去,免了一死。
怒火中烧的他,化作一道长虹,顷刻间落在了鬼厉和徐天罡面前。
鬼厉和徐天罡呈呆滞状,他们知道玄幽女皇的厉害,可不知道厉害到这步田地。
“老林,不怪他们,这个玄幽女皇有点邪乎!”
老爸不知何时出现在林正南的左边,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邪道人的徒弟,纵然是被病毒彻底改造,也绝不会性情大变到沦为幽冥的走狗。看来,情势的严峻,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林正南不甘心的收起了神权剑,说:“怎么办?你出手收拾残局?”
此时,一颗黑色火球拖着长长的炎尾,向着这边砸了过来。
老爸轻轻挥手,那火球砰的一声就爆裂炸开。
鬼厉和徐天罡张大了嘴巴,足能塞下两个鸡蛋。
“等等吧!按照原计划行事,我相信那两个小子,不会让我失望的。”
突然,剧情斗转!
玄幽女皇突兀的抱紧了脑袋,满脸的痛苦之色。
而她的身上,吞吐进去的黑色雾气,一股一股的从体内冒了出来。
黑色的雷电缭绕着她的身躯,每惨叫一声,黑雾的浓度就暗淡一分。
“别打了!快跑啊!”
这时,我和张道全从禁地中撒丫子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大喊。
玄幽女皇的双眸乌光一闪,双掌探出,已经溃散的黑雾又强行的聚在了一起,化作两只遮天大手,向着我们压了过来。
“休得放肆!”老爸没有动,而是朝着空中大喊一声。
我和张道全没有回头,拼了命的跑。
就在大手要触及到我们到时候,我手中拿着的鎏金符纸光芒大盛,化作三层护盾,将玄幽女皇的大手挡了回去。
“轰隆”
地动山摇,整个谭洋都在剧烈的颤抖摇晃。
自禁地当中,产生了一股股极强的吸力,撕扯着土地和坟包,拉扯了进去。
“这是幽冥和这个世界的连接点,如今已经毁去。这个地方,怕是也要沦陷了。赶紧阻止人撤离,我要启动阵法,阻止黑洞的蔓延!”
玄幽女皇自身出了问题,已经自身难保,无暇再对修道者联盟进行攻击。
各位门派的大佬也都组织好自家的人马,快速的撤离出谭洋。
这一会儿的功夫,禁地已经被毁的不成样子。那一片古老的坟墓,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深邃不见底的大黑洞。
我路过老爸的身边,他没有说话,只是给了我一个加油的眼神。
此地不宜久留,我很想留在他的身边,只是,我去了只会帮倒忙。
我跟着大部队离开了谭洋,被林正南派人送回了家。
他担心我会控制不住情绪,去那危险的地方找老爸。
回来之后,老妈跪在观音像前,地面上还有一些纸灰,她不住的磕头,嘴里说着什么,祈求保佑。
一直到第二天,老爸还是没有回来。
期间,我给林轩打了不下十遍电话,希望林正南可以去看看情况。
没有消息,谭洋整个都陷落下去,形成了一个被陨石砸过的大坑一样。
林正南去过三次,却没有找到老爸。是生是死,没有一个结果。
三天、四天、五天……足足半个月过去了!
我和老妈整天在家守着,希冀着老爸会回来。
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老爸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一天,林轩给我打来电话,说在谭洋的坑洞里找到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疑似是老爸的。
我发了疯的去找林轩,他在镇医院里等着我。
我闭着眼睛拉开了遮尸布,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不是老爸,而是邪道人的小徒弟。
她已经死了,胸口处,已经贯穿。这是,张道全下的手。
不过我也松了一口气,这就说明,老爸极有可能还活着。
我刚出了医院门口,和林轩分别,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我接了起来,说:“喂!谁啊?”
“臭小子,我是你爹。什么都别问,到星星山来找我!”
我精神大振,也不管大白天,拔起脚来,风驰电掣的就向着星星山跑去。
一路上,惹来了诸多人的围观。
以我目前的速度,一百米几秒钟绰绰有余。
赶到星星山的时候,我按上了那个号码打了过去。
可提醒我是空号,就在我想大喊两句的时候,一只红色的狐狸从旁边的一个低洼处跳了出来。撕咬着我的裤腿,向那个低洼的地方使劲拉。
“停停停,别咬了!我跟你走,在前面带路!”
星星山上,狐狸不多。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一定跟老爸有关系。
狐狸在前带路,我跟在后面。
直到走到一个干涸的水湾前,红狐狸冲着一睹石壁猛地冲了过去。
奇异的是,它并不是选择自杀,而是消失了。
我走过去摸了一下,右手完全的穿透进去。
我也有样学样,进去之后,石壁的后面,是一个山洞。
洞口不深,走了有三米,就看到老爸倚在角落里,脸色苍白。
之前见过的那一头狐仙,嘴里吐出一颗红色的圆球,涤荡出丝丝缕缕的雾气,正给老爸疗伤。
我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轻轻擦拭了一下,就站在一旁。
十五分钟后,狐仙将圆珠子一收,站了起来。
“你来了,这些日子急坏了吧!”
我点点头,看着依旧闭着眼睛的老爸,问道:“我爸伤的很严重吗?”
“他的道基受到了冲击,要想彻底恢复,完全不可能了。我也是第一次见他受伤这么严重,他是六天前找到了我,本想早点告诉你的,他不让。”
我微微一怔,感觉不可思议。
道基受损,这对于修道者来说,是致命的。
普通的修道者,遇到的状况有各种,濒临死亡的也不在少数,可都是道行有所损伤,能危及到道基的,几乎是凤毛麟角。
道基,是修道者的基础。如果道基受损,影响的不单单是道行,还有未来。
老爸的道行之高,在我的认知中,无人能出其左右。
究竟是什么让他受伤如此严重?难道是他碰上了那个存在?
我先打了电话给老妈,让她先放下心来。
然后又过了三天,老爸才悠悠转醒。
他睁开眼见我担心的模样,笑道:“别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周家的子孙,可不能是孬种。”
好吧,都伤成这样了,还有闲心思说这个,我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说说吧,那天你们遇到了什么?”
我将在禁地里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当老爸听到那个女子舍弃性命堵住连接点的时候,不住的叹着气。
“这样的女子,世间已经很少见了!”
老爸的这句评价,并不夸大。
老爸又在这里修养治疗了有十天,才与我一同回家。
回家后,老妈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只是紧紧拥抱在一起,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默默的看着,心中油然的升起了幸福感。这一刻,我多想媚儿在我身边。
谭洋的事情,随着两个玄幽女皇的死去,就此终结。
可怜了鬼厉和徐天罡,被林正南请回了化神剑盟,被囚禁起来。
第二天,张道全将第二把钥匙送了过来。
老爸的伤势虽然痊愈,可是从精神面貌上,不如以前那般精神奕奕。
他握着三把钥匙,犹豫了很久,才说:“这第四把钥匙,不好拿啊!”
“为什么?”我问道。
“这把钥匙,并不在邪道人指定的某个地域。所以,寻找钥匙的计划先搁置一下。媚儿回娘家时间也不短了,你看看带点东西,去把她接回来,顺便见见你未来的岳父岳母。记住,无论他们说什么,都不要让自己低头。”
“老爸,是不是媚儿出了什么事?”我从老爸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丝的不自然。虽然他在极力的掩饰,可是他有一个破绽,关系到我就会这样。
老爸摇了摇头,“别想太多,去见一见也好。”
我知道他还有一些话没有明说,既然他不愿意说,我继续追问也无济于事。
张道全玩了有一个小时,就先回去了。
我在镇上买了一些东西,叫了一辆车,就赶往媚儿的家中。
走进了那一片梨园当中,闻着沁人心脾的香气,心情却没能好转起来。阴沉沉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心脏像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链呼吸都觉得困难了。
这时,在梨园的小道上,有两个人一前一后,互相说着什么,从我的身边而过。我正站着发呆,这两个人过去之后我才回过神来。
我刚要迈步,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周凯?”
我一听有人叫我,应了一声,回头一看是常新冉。
“噢,你好,我是来找媚儿的,她在家吗?”
常新冉又折返回来,见我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面带着讥讽的笑容,说:“就你这份失魂落魄的模样,也敢到我家来接人?我是佩服你的胆气大呢还是当做瞧不起我常家人呢?”
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强提起精神,说:“不好意思,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心烦意乱的事太多,我是带着十足的诚意来的,媚儿在家吗?”
“诚意?就你这个样子有诚意吗?”常新冉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一个劲的再挑我的毛病。“你看看你,穿的是什么?多久没有洗了?还有,我们常家在山阳可是出了名的大户,你家有什么?门当户对吗?”
“你……”我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呛着。深吸了一口气,强制压下心中的火,尽量心平气和的说:“媚儿在吗?”
常新冉猛地一跺脚,大地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他的脚下,跺出了一个深约七寸的坑。他轻描淡写的把脚抽出来,哼道:“你以为你就吃定了我妹妹是吗?很可惜,你们周家是千年望族,我们常家高攀不上!所以,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至于亲事,抱歉,常家全族上下都不会同意的。”
常新冉刚要转身,我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提到了半空中。我恶狠狠的盯着他,说:“媚儿在哪?她是不是出事了?”
常新冉不料我会对他动手,厉喝道:“你看清楚,这是谁的地盘!”
“滚你玛德,我管是谁的地盘。我从一开始就问你媚儿在家吗,你一直在回避。如果仅仅是单纯的家里不同意,要让我死心的话,直接面见你的父母把话说清楚岂不是更痛快。你句句都在戳我的软肋,最后更是要撵我走。我想问问,你这么着急让我走,是想隐瞒什么?”
“啪啪啪”
一阵拍手声从我的身后传来,我扭头一看,是一个鬓角发白的中老年人。跟着常新冉的那个人拱下了腰,恭敬的说:“家主!”
我松开常新冉的衣领,慢慢转过身去,目视着中老年人,不卑不亢的说:“终于把您激出来了伯父,常家的大门,着实不好进啊!”
常端天上下打量着我,点点头,说:“不错,有点周家人的骨气。不管到了哪里,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态,总是让人看了咬牙切齿。”
我捡起丢在地上的东西,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这副脾气是做给外人和看不起我们的人看的,老爸经常教育我,对待这两种人,一定不能客气了。”
“周凯,你知道在和谁说话吗?”常新冉整着衣领子,说道。
我扭头白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说:“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你……”这次轮到了他,被我一句话堵得啥也说不出来。
常端天摆摆手,示意常新冉退开。他往我面前走了两步,继续说:“难道周家不讲究点礼仪吗?你父亲就是这么教育你和长辈说话的?”顿了顿,常端天嗤之以鼻。“还是说,以为灭了一个谭洋,就敢在我的地盘上耀武扬威。”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心里也在起疑。这常家人到底什么来头?修道者联盟的成立,几乎囊括了整个华夏所有的顶尖力量,讨伐谭洋的队伍不多,也就十几只。可是抽出任意一支,都不是鬼厉和徐天罡率领的鬼族所能抵挡的。这常家在山阳根深蒂固,再瞧常端天的语气,根本就不将谭洋放在眼中。是在虚张声势?还是确有其事?
一瞬间,我的脑海里翻过数个念头。
“小子从不认为谭洋覆灭与我周家有瓜葛,我也从未因为此事而提高自己的品行。我就是一个农村的孩子,懂得有仇报仇、有冤抱冤。如果我的话,刺到了您的耳朵,我谨代表我个人在这里说一声对不起!”
我们的话才聊了没有两句,当中的火药味十足。
常端天的架子摆的十足,而我不会阿谀奉承,一时间,我们就这么僵持起来。
“家主!”就在我觉得应该说句话打破这种尴尬时,从梨园别墅里,跑出来一个女人。她见到常端天,立刻喊道:“家主您快看看啊!小姐又开始发病了!”
“什么!”我和常端天,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常端天将手一伸,把我往后一拨,对常新冉说:“带他去客厅等我!”说完,就脚下生风,向着别墅跑了过去。
我想追上去,被常新冉给拉住了。
不过,他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冷冰冰的说:“你最好不要跟过去!”
我欲言又止,慢慢的垂下了手。
常新冉带我进了别墅,进去之后我才看清楚这里的全貌。
说是别墅,都有点小觑了。用庄园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里的连体别墅有很多,门前停靠着一辆辆豪华的小轿车。不时的有人从屋子里走出来,有的手拿文件,是在工作,有的则穿着沙滩装,带着老婆孩子,惬意的躺在硕大的泳池边的躺椅上,享受着初秋的日光浴。
“怎么样?我们常家比不比得上你们周家这千年望族?”常新冉掏出一根烟,自顾自的点上。吐了一口烟气,对我说。
的确,就算是一百个一千个我掏空所有积蓄,都未必赶得上。可是每个人追求不同,一味地去跟着别人的节奏来做事,那么离失败也就不远了。
常新冉走过去,跟那个年轻的一家人打了招呼。
那个男的摘下墨镜,看了我两眼,冷淡的说:“这就是媚儿的男朋友?”
常新冉耸耸肩,“谁知道那丫头脑袋发什么热,这样的人都能看上。”
“或许他有我们不知道的优点,总之呢,既然她看上了,我们就不能加以阻止。”男子说完,带上墨镜,开始和孩子嬉闹。
我瞪大了眼睛,突然发现,常家人除了媚儿,我从未见任何一个人笑过。就拿这个替我说话的男子来讲,他的表情,始终如一,就算是和孩子玩耍,也是冷着一张脸。好像,没有什么能化开他那一颗冰冷的心。
男子的媳妇见我一脸的费解,展颜一笑,说:“常家人的脸就是这么古板,等你习惯了就好。”
我愣愣的点了下头,常新冉不满的看了女子一眼,就进了屋。
这连体别墅里面的空间很大,常新冉心不甘情不愿给我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
我坐了下来,端起水喝了一口,四下环视着里面的奢华装修。
不时的,有人进屋找常新冉签字。无一例外,每个人均没有表情。
我的心里不禁疑惑起来,难道这个家族的男人都不会笑吗?
喝了四杯水,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常端天才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走了进来。
我的眉头一跳,从他的身上,我嗅到了一股气息。
这气息很独特,是自然与妖气的结合体。
不过自然的气息相对来说比较浓郁,不仔细闻,辨别不出来。
常新冉给常端天搬来了太师椅,常端天坐在我的对面,说:“实话告诉你,我可以同意你做我常家的女婿,但有一点,必须与周家断绝关系。”
上半句,我吊着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还没落地,又提了起来。
我猛地一拍桌子,近乎吼道:“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常端天往下压压手,“年轻人,太冲动不好。让你断绝关系,是在某种意义上保护你和媚儿。媚儿如今已经有了身孕,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她离你而去而伤心吗?”
“可我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的父母为我的离去而伤心,呵呵!真是笑死我了!对我们的保护?你们常家人做事风格,就是这么决绝吗?没有一丝的感情,像是冷冰冰的石头一般。无论是喜怒哀乐,都是万古不化的一张别人欠你们的脸。我真替媚儿悲哀,生在这样一个家族而悲哀!”
“周凯,你他娘的说什么呢?要不是我父亲拼着命的护住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他吗还能见到媚儿他们母子吗?”常新冉暴怒,摔掉了水里的水杯,冲我大声怒吼。“你在没有事先声明的情况下就让媚儿怀孕,是想要害死她吗?”
“新冉,闭嘴!”常端天扫了他一眼,喝道。
常新冉很不服气,无视常端天的警告,说:“爸,为什么不让说。他们周家做错了事,还不允许我们说上两句吗?”
“我让你闭嘴!”常端天气的从太师椅上站起来,也不知是气血冲头还是咋的,一起身,就天旋地转,一头栽了下去。
我距离最近,忙起身扶住常端天。
“顾老!顾老!”常新冉扶住常端天,一把将我推开。
一个老者听到呼喊声,急忙跑了进来。
见常端天昏迷不醒,面色苍白,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
“没事,刚为小姐度气,是气力不济导致的晕眩。扶回去休息几个小时,千万不能再让他动气了!”
常新冉恶狠狠的瞪着我,“这个混蛋惹出来的祸端,为什么要让我们来收拾。”
说完,他就扶着常端天到了二楼。
我无力的坐在沙发上,脑门子上全是汗水。
我一个劲的问自己,我哪里做错了?
为什么媚儿怀孕会承受这么大的风险?
常家,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这些,我都一无所知。
“小伙子,不要担心,事情要一步一步来办,一口吃不成胖子。”顾老捋着胡须,慢慢对我说道。
“顾老,媚儿到底怎么了?”
顾老叹了口气,“这事有关常家的一些隐秘,我不能对你说。能告诉你的,是媚儿和肚子里的孩子母子平安。”
顾老说完就转过身子,向着别墅外走去。
过了一会儿,扶常端天去休息的常新冉下了楼,他对我的敌意,又加深了一层。
他下了楼,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要对我常家的人不松手?”
我迷茫的望着他,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痛苦的挣扎。
常新冉颓然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突然站定,像是下了某个决心。
“我可以将钥匙给你,但请你答应,从此以后别再和我常家任何人有任何来往。我们只想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生意,安安静静的活下去!”
此话一出,我立刻惊骇的站起来,不可思议的说:“你说什么?第四把钥匙在你们常家的手里?”
常新冉鄙夷的哼了两声,说:“装,演什么戏呢?从你用花言巧语哄骗我妹妹开始,不就是为了第四把钥匙吗?你们周家人能不能换副嘴脸,我看腻了!”
我吸了口气,稳定了情绪,说:“新冉,我真的不知道。我对媚儿是真心的,从没有利用她的想法。我真不知道她怀孕之后会有这么多的事端,我真的不清楚,请你相信我!”
我的态度很诚恳,而且是带着十足的悔意。
常新冉起初还抱有怀疑,见我不像是撒谎的模样,撤下了些许的敌意,说:“你真的不知道?”
我使劲点点头,“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打算也不会和媚儿做那种事的。”
常新冉挠着头,喃喃自语:“不可能啊,你是周家的唯一继承人,那些事你不可能不知道才对呀!”
我苦笑一声,“我是周家的继承人不假,可从始至终,我只是打酱油走过场。任何事,按照什么态势发展,都是我父亲一手安排好的。因为有些东西,他不想让我去插手,以免我受到伤害!”
我的一番说辞,总算是让常新冉相信了五分。
我将地宫以及谭洋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尤其是和媚儿交往,的确不是因为要利用她。
等我说完,常新冉对我的态度才稍稍缓和。
“看来,我们常家都小瞧了你父亲。他是想将所有都承担下来,给你一个和平安逸的成长环境。如此说来,倒有些委屈你了!”
“委屈不委屈的谈不上,我不了解实情,刚才的所作所为,的确是失了礼数!”
话谈开了,之后的交流顺畅无阻。
只是,当我问起媚儿的状况时,常新冉支支吾吾,就是不说。
他不说,我拿他也没办法。
一直在常家待到下午三点,我见时间也不早了,打算回去。
“少爷,大事不好了!”
常家的一个子弟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他见我这个外人在,就要退出去。
“阿福,这是常家未来的女婿,有什么话就直说!”
叫阿福的少年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说:“漫山遍野的蛇从山上涌了下来,不止山阳,就连岞山镇大面积区域,也是如此。这些蛇见活物就攻击,已经死伤数百人。而且它们体内有极强的蛇毒,被咬伤的,大多失去理智,与蛇群一起,攻击人类!”
常新冉的脸色当即就变了,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他嘴里喃喃自语,“要来的,终究是躲不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