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正在与张天存说着什么,林轩突然喊我。
我过去之后,发现老爸痛苦的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胸口,豆粒大的汗珠,顺着额头缓缓的流淌下来。
老妈担忧的压着他的手,给他搓揉着,说:“不知道啊,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
“妈,别担心,老爸的体格很棒,可能是在里面关了这么久,咋一出来有点不适应吧。”直觉告诉我,这次情况有点糟糕。我只能先稳住老妈,让厉鬼扶她先去休息。等她走了之后,我蹲在老爸身边,急切的问:“爸,你怎么了?”
“别靠近我!”老爸疼得嗓音都沙哑了,他一把将我推开。“赶快走,离开这里,照顾好你妈!”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厉鬼刚从我身边分离,看到老爸就不对头的喊着,像是,看到了恐惧的魔鬼。一开始,我以为厉鬼自身出了什么问题。便让张无道去照看照看。拉着张天存到了一边的洞窟,想询问关于阴诡术的一些事。
林轩一手拖着胳膊肘,一只手摸着下巴,似是在考虑什么。忽然,老爸的喉结一阵蠕动,瞳孔瞪大,晕厥了过去。
“老张,怎么回事这是?”我束手无策,当我将体内的气打入老爸的身体时,强力的排斥就将气反弹了回来。
张天存把我拉开,对林轩说:“你救他们出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
“不可能啊,我刚进入地牢的时候,那个护法与几位布阵师正将所谓的阴神种子植入他们的体内。但我阻止了,阴神种子也落入了地上,摔得粉碎!”林轩将地牢的一幕幕对我们说了出来,自己都很疑惑。
“阴神种子?那是什么东西?”我不解的问道。
林轩摇摇头,“不清楚,我和张道全虽然取得了他们的信任,可是一些高度机密的东西,他们从不让我们插手过问。这个名字,也是从费崇文的嘴里无意间说出来的。我也曾经多方面的测探过,一点消息都没有。”
“老张,你知道吗?”信息匮乏,我只能期盼的望着张天存,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点答案。
岂料,一向无所不知的张天存,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历史,都太过久远。所留所存下来的史书或者野史中,都没留下半点的记录。听名字,可能是跟阴界有联系。”
“那你说的阴诡术呢?那是什么?同样都带有一个阴字,左右互证不了吗?”一听不知道,我立刻就急了。
“左右互证?你以为历史是数学解密啊,没用的,印证来印证去,都与现实差距太大,浪费脑细胞。”张天存皱着眉头,看着老爸的一张脸,慢慢的爬上了一道道细密的灰色纹路。“只不过,他这样,的确很可疑。”
张天存思考着,在洞窟内走来走去。林轩忽然向我一鞠躬,带着愧疚说:“对不起,没能照顾好叔叔。”
我拍拍他的肩膀,“怎么会,这不是你的错。硬要找出一个人来抗责任,那就是我。是我,害了自己的父亲。”
林轩不做声,默默的靠在了墙壁上。我知道他的心中很苦,化神剑盟,如今只剩下他一人。
天虚宫的人为了得到天剑术,不惜用残忍的酷刑,林正南以及其他剑盟弟子,慷慨赴死。这些,都是在战斗结束后,张天存告诉我的。而张道全看似在与张天存对决拘魂术,实则两人在交流。
老妈睡了有两个小时,心里放不下老爸,又回到了我这边。
厉鬼始终唯唯诺诺,带着惊恐,全神贯注的看着我的父亲。我下意识的注意到了这一点,激动的跑过去,抓住厉鬼的肩膀,失声喊道:“你在害怕,你在恐惧,这就说明你知道些什么,对不对?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厉鬼就像是吓的精神错乱一般,用力的甩开我的手,惊呼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别靠近我!”
“周凯,周凯你冷静一点!”张无道的尾巴将我卷了起来,“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这么对她。”
我用力的挣扎,“放开我,她知道的,她一定知道的。求求你们了,救救我的老爸,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张无道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尾巴松开。我无力的坐在地上,泪水瞬间就流了下来。“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难道,难道老天爷就愿意这么玩我吗?我不干了,不想当什么救世主了,我只要一个家,完整的家。”
张天存止住了脚步,俯视着我跪在地上无助的我,冷声道:“就这么放弃了?你想让他们的牺牲都付诸东流吗?”
接着,他叹了口气,“谁的心里不苦,谁的家人又是完整的。林轩,不比你还要凄惨的多吗?”
一直默默看着这一幕的林轩忽然抬起头来,“惨吗?我都已经忘记了惨是什么样子的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张天存的话语陡然一转,“厉鬼之所以害怕,是出于本能的恐惧。她或许能感知到什么,却不会清楚来自与什么。不过,有一个家伙或许知道,别一副被女人蹂躏之后孤苦无助的脸了。”
“谁?谁知道?”我从地上爬起来,擦掉脸上的泪水。
张无道的眼中一亮,“老祖,你的意思是,那些水……”
“太阴圣水,究其根源,与阴诡术脱不了干系。我想,他会知道些什么。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吧!”张天存说着,就掏出一张符纸,贴在了老爸的胸口,嘱咐我老妈,说:“不管他如何挣扎痛苦,都不能把它揭下来。”
嘱咐完了之后,张无道在前带路,我们来到了峡山的山脚下。
周启天似乎意识到我们要来,等我们从水潭下的地道中出来时,他已经站在岸边等待。
“你们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不过那个家伙受了伤,短时间内你们是见不到了。”他冷冷的说着,然后掏出一个精致的瓶子。“这里面有些许的太阴圣水,只不过,一天只能服用一次。”
我感激的接了过来,看着周启天,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时,林轩突然来了一句:“常媚儿和小家伙呢?我和张道全找遍了天虚宫各个角落,都没有找到他们。”
我拿着瓶子的手一抖,讶道:“林轩你说什么?媚儿和小家伙不在天虚宫大本营?”
林轩点点头,然后一指周启天。“那天我把你送到北海后,就开车载着他们往回赶。我本想在中途的时候,就放他们离开。可谁知,在加油站加油的功夫,他们就不见了踪影。车上留下了些许气息,跟他的气息很相似。”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周启天说:“启天,他们在哪里?”
周启天冷哼,“别叫的那么亲热,我们没有那么熟。别误会,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不要想太多。”
“好,是我冒失了。那么媚儿和小家伙在哪里?能告诉我吗?无论你想干什么,我都答应你!”
周启天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如果,我想要你的心呢?你愿意交出来吗?”
张天存寒光一闪,“不要太过分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父亲,这是不争的事实。”
周启天哈哈大笑,“徒儿,你下一句是不是想说,三千大道殊途同归,我的体内,留着周家的鲜血啊!”
一句徒儿,让张天存吹胡子瞪眼,要不是张无道在一旁拉着,张天存很可能就要动手。
“别忘了,你的一身本事,都是我交给你的。你有的我有,你没有的我也有。你确定,能打得过我吗?”
周启天拉仇恨的本事,的确不是我能比较的。
“锵”林轩背后的神权剑,被我抽了出来。“你想要我的心吗?那好,我就如你所愿!”
我倒持着神权剑,剑尖冲着我的心脏,就要用力的刺进去!
“砰”的一声脆响,周启天食指和中指一并,从双指间射出一道凌厉的剑气,打在了我的手腕上。我的右手一麻,神权剑自手中脱落,掉在了地上。
“想死?有那么容易吗?他们两个是在我的手里,没有危险。如果信我,就不要多说,不信,那就动手试试看!”
我盯着周启天看了很久,才徒然的说:“或许,在你的手里,他们更加安全一些。”
我们就要离开,周启天喊住了我们。
“太阴圣水并不能彻底的根治,阴神种子已经植入了他的体内。太阴圣水中的力量,是阴神种子迫切需要的。它只能延缓疼痛,可是也会加快阴神种子的成长,出现各种副作用。要想彻底解决,目前没有办法。”
我如遭重击,身体晃了几下,林轩扶住我,说:“不要在意。”
我们走后,龙断的大手,透过了护住峡山的大阵光幕就抓了过来。
“滚开!”周启天全身各种光彩缭绕,有尸气、有剑气,还有一张张透明的符印在转动。
龙断的大手与之碰撞,顷刻间就散掉了。
“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龙断的怒吼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