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周启天,把话说明白!”我喊住了他,快步走到他面前,揪着他的衣领子,说:“告诉我,在你的那个世界,未来发生了什么?我本以为,是龙断的出现,才葬送了修道界。这段时间接触的越多,我慢慢的发现不是那个样子。华夏世界、幽冥界、阴界,三个不同的世界。天虚宫、十二连环门,甚至还牵扯出了截教。告诉我,未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的情绪很激动,双眼死死的瞪着周启天。
周启天右手将我的手掰开,一拳打在我的胸口上。我吃痛,松开了手,踉跄的后退了数步。
“我之名,也是你能乱叫的吗?”周启天板着那张僵尸脸,“没错,你的道行是越来越强,可不要高兴的太早,阴沟里翻了船。忘了提醒你了,你不在的这五天,天虚宫和十二连环门的人,已经从华夏领土消失了。”
“从华夏领土消失?”我不明白的看着周启天,“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联手击溃了他们?”
难得的,周启天拍了拍脑门子,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想知道结果,回家问你爹去!”
说着,不等我有反应,他就化作轻烟,隐入峡山之中。
我立即拨通了林轩的电话,本打算叫他们出来。转念一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绕着山脚跑了一圈,到了区里,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家里赶去。一路上,我都在想着他话里的含义,完全忘记了,兜里没有一分钱。
到了村子里,出租车拐进了胡同,一脚油门就飙到了我家门前。望着崭新的、刚刚涂上一层油漆的红色大门,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让师傅在外面等着,我匆匆下车跑了进去。
院子里,媚儿正和老妈逗弄着小家伙。见我风风火火的冲进来,两人均是一愣,随后眼珠子大颗大颗滑落。
“儿子回来了!”老妈先站起来,向我扑了过来。感受着浓浓的亲情以及老妈带给我的温暖,我的眼睛里也不争气的流下滚烫的泪水。“你没有受伤吧!”老妈哭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我。在我的身上摸来摸去,一脸的担忧。
我擦擦她脸上的泪痕,笑着说:“没事,健康的很呐!妈,你出门把车钱付了,出租车还在外面等着呢。”
老妈狂点头,就进了屋拿着钱包就出去了。
我的眼睛与媚儿四目相对,隐藏在心里的所有情感,顷刻间如火山爆发一般,喷涌出来。
我紧紧的搂着她,使劲的搂着她,要把她揉进我的身体里,从此再也不分开。
“媚儿,对不起!”没有泪水,泪水已经被喜悦蒸发的干干净净。更多的,是愧疚吧!刚刚结婚不久,就让妻子和孩子被掳去当做人质。我不是一个好儿子,不是好丈夫,更不是好父亲。
媚儿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柔声说:“我们之间没有对不起,有些事情与你无关,不要揽在自己的身上。”
“啊呀呀!爸爸!”小家伙坐在小车子里,双腿站在地上,不住的滑动着。萌态可掬,扬着脑袋瓜子,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我的心当即就融化了,挂上发自内心的微笑,将小家伙抱在怀里。
从他出生到现在,满打满算两个月。可是小家伙的成长速度,比一般的孩子要迅猛的多。百日还没到,眼看着就要学走路了。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看来与我和媚儿有很大的关系。
媚儿的体内,流淌着白麟大蛇的鲜血。虽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继承,血脉的浓度已经淡薄,还是远不是人类可以比拟的。而我就更不用说了,这一具身体,就是龙丹重新塑造的。
老妈喜气洋洋,把孩子交给我们后,就骑着新买的电动车上集市买菜去了。我和媚儿哄着小家伙,家里只剩下我们一家三口,我不禁问道:“爸呢?怎么不在家?”
“他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去和张叔叔讨论大事。”媚儿边给小家伙喂奶,边对我说道。
“是在张道全家吗?我去看看,走了几天,回来一看彻底的大变样了。”
媚儿点头,只说了句早去早回。
走在农村修建的水泥路上,如今已是秋天,农活都差不多忙完了。闲下来的人们三五成群的坐在路边聊天。
我挨个和他们打过招呼,给我的感觉与之前是一样的,这就排除了是梦境的可能性。
“老林,将那一百具式神挖个大坑埋了,你跟艾柯来我家。”既然危机解除,林轩就没必要待在那里了。
电话那头的林轩一愣神,“怎么个情况?”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天虚宫和十二连环门的人撤了。别的我也不清楚,什么事情回来再说。”
我赶到张道全家的时候,老家伙正老爸坐在茶几上喝着茶水,说到高兴处,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我带着一肚子的不解走了进去。
张天存起身,大笑道:“我们的大功臣回来了!”
正在倒茶水的张道全将茶壶放下,上来就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干得漂亮,我就知道你能行的。”
一上来就是一顿猛夸,把我夸得晕头转向。“等下,我不记得我做了什么,你们一个个的,没事吧?”说完,我就狠狠的掐了掐大腿。钻心的疼痛从皮肤的一点向四周蔓延,疼得我呲牙咧嘴。
老爸给我端过一杯茶来,放在我的面前,说:“傀儡术得到手了吧,那个日本人已经被清除了。”
“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老爸没说话,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一天从老妈的手臂骨头里抽出的那块绸布。“你看一下,就明白了。”
我疑惑的接过,摊开之后,眼珠子瞪得很大,不敢置信的说:“怎么……怎么会是这样?”
老爸将绸布拿过去,掌心窜起火苗,将绸布烧的丁点不剩。“其实,徐福东渡不单单是为了保命,还去寻找传说中的截教圣地。不过具体找没找到,就不得而知了。被你击杀的叛逆者,是他们抛出的一个引子。”
我的眼睛一亮,“老爸你的意思是,他们与青濑崛尾是一伙的?青濑崛尾就是被我杀得那个叛逆者。”
“至于是不是一伙的,这个有待商榷。不过单看天虚宫和十二连环门的表现,有很大的可能是徐福找到了圣地,联系到了十二连环门。恰逢龙断杀出,就一不做二不休,推算好时间,要一统华夏世界。龙断的手里,掌握的也许就是打通两个世界的方法。里应外合,这一步棋,下的真是太好了,可惜了!”
“难怪了!”听了老爸的解释,我恍然大悟。青濑崛尾表现的太急进了,也可以说,我们进入幽冥界,或许就在他的掌握中。不然的话,也没有必要亲自现身来对付我们。原来,是为了配合十二连环门的行动。
“那天虚宫和十二连环门,就这么消失无踪了?”我最在意的,还是这一点。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暂时的埋伏起来,突然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只是,从始至终,我们所站的立场就不明不白。
到现在我都十分迷糊,这场突兀发起又悄然结束的各方战斗,我们周家在当中扮演什么身份。
从表面来看,天虚宫与十二连环门是为了龙断手里的东西而去。大杀四方的灭掉了现如今修道界的大门大派,直接导致修道者的总体实力下降了一半之多。他们的目的,仅仅只是这样吗?
老爸拍着我的肩膀,说:“该消停消停了,累了这么久,过两天安稳的日子吧。天虚宫和十二连环门,不会在轻举妄动。别看他们的势力和底蕴极为庞大,目标却不在华夏世界这一边。”
张天存听了半天,插上了一句:“华夏古老的历史,被埋葬的东西太多太多。想要顺藤摸瓜去了解,无疑是不现实的。这些日子,就在家好好的陪陪老婆孩子。我也要在这片新的土地上留下更多的脚印,此生无憾了!”
最大的敌人清除,自身的实力大涨,那么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这座城市的问题了。
龙断,是必须要除掉的。他的存在,只会让这片天空向着更糟糕的状态发展,留他不得。
媚儿忽然给我来了电话,老妈饭菜已经做好。张天存这老家伙耳朵灵敏的很,立即叫上了张道全,跟着我们回家蹭饭。
回到家,林轩正百无聊赖的在客厅里看电视剧。我的房间里,不时的传出一声声悦耳的笑声。
林轩向我们一一打过招呼,媚儿就抱着小家伙,挽着艾柯的手臂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张天存眼睛一亮,咳嗽一声,说:“这位异国他乡的美女是谁啊?怎么一开始没有见过,新来的吗?”说完之后,小声的凑到张道全的耳旁,埋怨道:“怎么说你也是张家的当代话事人,在婚姻方面,可不能落下。你能丢得起人,你老祖我可丢不起这张脸面。赶紧的,那个李金羽的小姑娘不行,叫红儿的小狐狸也是不错的。”
林轩给他们介绍了艾柯后,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就坐了下来。
两个小时后,酒足饭饱。我喝的挺多的,头脑晕乎。
林轩和艾柯在我们家住了下来,只是就一间房,至于怎么睡,就不是我们该管的了。
躺在床上,小家伙在床下的婴儿床睡着了。媚儿趴在我的怀里,乖巧的像只小猫咪。
“你们母子两个,那些日子还好吗?有没有受过亏待?”这是我心里解不开的结。
媚儿轻轻摇头,“还记得启天第一次出现在我们两人面前吗?那个时候,他就动用了手段,将我们母子掉包了。林轩不知情,以为擒住的是我和小启天。实则我们被启天带到了一个秘密的地方,并没有受到半分亏待。”
“恩?”本来迷糊的大脑,闻言之后清醒了不少。“你说那个家伙,把你们秘密的藏了起来?”
媚儿点着头,说:“是啊,不过感觉有点怪怪的。他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专注。他真的是从未来而来的吗?我们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浑身被落寞和痛苦笼罩,一定遇到了很大的事情吧。”
媚儿说着说着,竟不由自主的留下了泪水。她转过身子,趴在床边望着摇床上睡得憨甜的小家伙。
我反身搂住她的腰,说:“你放心吧,从今以后,谁要是敢动你们母子,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转眼间已是一个月过去了。天虚宫和十二连环门的人消失的很彻底,仿佛真的如同周启天所说,从华夏世界抹去了踪迹。
张天存在张道全的陪同下,去往各地旅游。因为一旦龙断消失,那么这些拥有极长寿命的老古董,会在顷刻间死去。最忙活的,莫过于老爸,他整天都拉着我,教导我符纸术。
一个月下来,我的体重增长了不少,对于符纸术的理解和运用,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很疑惑,不明白老爸为什么要拉着我练习符纸术。只是自己也隐隐感到一丝的不安,难道随着一切的将要终结,我这一身的道行,也将奉还回去吗?
这一天,张天存他们回来了,老爸也丢下了手里的朱砂笔,一脸的凝重。
同一时间,峡山水库降起了大雨,天地间像拉起了一道幕帘子。
“该来的始终要来,不止是我,看来龙断也按耐不住了!”
当天下午,在我们即将准备要出发的时候,林轩和艾柯匆匆忙忙的从外面撑着伞跑了回来。
“不好了,水库的水位疯长,再这样下去,不出一个小时,水位将会漫过大坝。到时洪水下来,这一片都将被淹没!”
张天存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可恶,龙断这个混账,想让这一方数十万的百姓同他一起灭亡吗?”
“不止是这样,他可能有更大的图谋!”老爸阴沉着脸,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