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时光一天天的过去,在易倾和洛仙儿的指导下,集合残存下来的战士们,新建家园的雏形,已经慢慢的有了大体的轮廓。这段时间,来自密尔草原的各方人类小势力,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易倾的名头,纷纷来投。
易倾来者不拒,短短的五天时间,人数就从几百发展到了一千。虽然不复巅峰,却也让易倾高兴坏了。
人类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拥有时的珍贵,这话一点都不假。
这些日子,洛仙儿憋坏了。
要不是易倾转移洛仙儿的注意力,这姑娘早就千方百计的打探天火族的聚集地,打上门去要人。
“你还信不过我吗?七天一到,我就带你去找周凯,可以吗?”
易倾哄孩子似的拉着洛仙儿,洛仙儿气呼呼的嘟着嘴巴,煞是可爱。
“你说周凯会不会有事啊,易倾姐,虽然天火族与世无争,却也不代表他们不存在包藏祸心。若是看上了周凯,在他身上捣鬼,那就麻烦了。”
洛仙儿这话不无道理,易倾眉头稍稍的皱了一下,就舒展开了。
“你这个小妮子,姐姐走的路比你吃的盐都多。在识辨人心上,我自认不会出错。”
洛仙儿对这话撇撇嘴,“他们可不是人类,是凶残霸道的土著。”
易倾在洛仙儿的腋下挠了起来,两个人瞬间就嬉闹在一起。
“小丫头,存心找不愉快是吗?整天的拿这点事烦我,信不信我对你动手啊!”
洛仙儿痒的咯咯直笑,“你已经动手了,姐姐饶命,我不敢了。”
来来往往的人们看着两位佳人扭抱在一起,俱都哈哈大笑。
闹完之后,忙碌的一天过去了。
吃了晚饭,洛仙儿一个人坐在门前望着天空中的景象,看那月亮上不时飞出的黑影,绚烂多彩的流光划过天际。“周凯那混蛋怎么样了?不会中途就翘辫子了吧,他可是答应过我的母亲,难道要食言吗?”
不知何时,洛仙儿的心海中那道影子始终挥之不去,就像是烙印,深深的印在了上面。
“大晚上不睡觉,思春呢?”易倾拿着衣服从屋里出来,给她披在了肩头。
“快回去休息吧,你的伤势还没有稳固。要是周凯回来看到你这样,指不定会如何说我。”
洛仙儿的伤势可大可小,只是她的身体太过变态,要想均衡只能依靠大补之物。
近道体质固然是难得的绝佳道体,可一旦受了内伤,想要修复,也是一大难题。
有利就有弊,老天爷在这一方面是很平衡的。得到了什么,就会附带着相等的弊端。
洛仙儿道了一声谢,双手拖着下巴,问易倾:“我的心里一直惦记着,易倾姐,这是为什么?”
易倾笑着拍拍她的脑袋,“你是爱上他了,所以会对他格外的在意。”
“真的是这样吗?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吗?酸酸的,甜甜的,苦苦的,既高兴、又担心,还很苦闷。我没有谈过恋爱,我的父亲和母亲很相爱,但是杨家的人并不接受我的母亲。很小的时候,母亲为了父亲考虑,经常带着我出去,一出去就是一年两年,那时候的我,还没有觉醒这样的体质。”
听着洛仙儿讲起了童年的遭遇,易倾颇为感触,将她抱在了怀里。
“过去的都过去了,你的母亲看到你现在这么快乐,一定会很高兴的。相信你的父亲会很想你,真的很想。”
洛仙儿反驳道:“才不会呢,当蓬莱巨城遭遇了瘟病,他是第一个答应将我送出去的。”
“对了,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
洛仙儿把蓬莱巨城的灾难对易倾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易倾听完并无惊讶,而是凝重的说:“看来,那些家伙要出来了。”
洛仙儿好奇的抬着头,“易倾姐,难道你认识那个可恶的家伙?”
易倾回过神来,摇摇头,立刻否认。
洛仙儿的心思,有时候深沉如海,有时单纯的跟小白兔似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在易倾再度保证下,洛仙儿才乖乖的回屋睡觉。
半夜,熟睡中的易倾忽然睁开了眼睛。望着睡的酣甜的洛仙儿微微一笑,就坐起来披上外套,来到了桌子前。
她从书架的最里面拿出一本纸张已经泛黄的书,轻轻的打开,浏览着上面的文字。
看着看着,她眼前一亮,“果然是他们,看来,幽冥界的天要变了。”
与此同时,在密尔草原某处的地下,天火族的火焱以及几位族中长老,望着三足鼎上被火焰包裹烘烤的我,频频皱眉。
“族长,这小子的体内,的确有圣君的气息。只是,除此之外还混杂着另外一股不明的力量。”
“检测出来了,真是让我吃了一惊,另一股力量的威力,不亚于圣君所留之血脉。”
“若是这两股力量不能融合,他将始终卡在先天之道的最后关头。尽管我们已经将他与自然分离,可仍旧无济于事。那股神秘力量很邪性,无论是什么气息,都能够吸收并炼化。长此已久下去,我怕他会爆体而亡!”
三个天火族长老,你一言我一语。
火焱哼了一声,三个老家伙乖乖的闭嘴。
“这是圣君选中的人,也是幽冥界所有土著的希望。我们天火族与月灵族,被同类所唾弃,不遗余力的帮助曾经伤害过我们的敌人,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将此子找出来。他身上承载的希望和重担,是史无前例的。无论如何,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助他攻克难关。传令下去,让圣女开启祭坛。”
“什么?族长,您的意思是让此子进入天火禁地?”
“三思啊,以他目前的道行,火焰会将其焚烧成灰!”
另一个长老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我觉得这是唯一一个可行的方法。”
火焱摆了摆衣袖,“什么都别说了,下去准备吧!”
待三位长老走后,火焱望着三足鼎上悬浮的我,眼中迸射出亢奋的精光。
而我,快要被体内充斥的阳气撑爆了。
尽管三足鼎燃烧的火焰有燃烧阳气的功能,可是对于寻求阳气质变的我来讲,杯水车薪。
我的身体已经昏沉,只有微弱的灵识保存清醒。
我无法看到我所置身的场景,我的意识中,出现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间,什么都没有。
陡然,一声晴天霹雳,一张数丈长的鎏金符纸,释放出威压天地的气势,徐徐的从上空飘荡下来。
我的意识狂跳,鎏金符纸,而且从符纸上的符文来看,分明就是天地无极符纸中的一种。
只是却有所不同,天地无极符纸上的符文,我都清楚,可是这一张,虽然相似,却不相同。
突然,一个念头在心海响起。
难道说,这张鎏金符纸,是天地无极符纸不假,是真正的、完全的天地无极符纸!
我所修炼的太清天心法,是残缺的。
经过上一次的蜕变,我看到的那一张长卷,太清天心法口诀只占据了一部分。
由此推断出,太清十二术的真正威力,是要契合独属于此法的特殊心法。
而这张鎏金符纸,无论是从威力还是符文的繁密和恐怖程度,都远远超过了目前的我。
除了这一种可能,我想不出其他。
猛地,一个身穿七彩铠甲、手里执着三叉两刃刀的魁梧大汉,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左手拖着无穷的神光,努力的与鎏金符纸抗衡。
一张符纸和一位神人斗得兴起,在他们的下方,显露出了残破的山河,一派末日景象。
只是我注意到了一点,那就是他们头顶上的天空,有九颗明晃晃的硕大发光体,正逐步的降临。
神人仰天一声长啸,额头上金光闪耀,一条缝隙扒开,露出了第三只眼睛。
金光所照之处,天翻地覆,空中的九颗发光体,也慢慢的停止了下来。
鎏金符纸陡然一震,无数的参天巨剑从里面飞射而出。
神人不敌,被巨剑接连砍中。身体顷刻间爆炸分裂,只留一团七彩血液遁走天外,不知所踪。
从出现到消失,仅仅几个眨眼的时间。
而我不但全部记录下来,而且心海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复。
刚才看到的究竟是些什么?
鎏金符纸,是我一直在努力修行的符纸术和太清天心法。这是我力量的源泉,是我未来要走的道。
可是那一位力抗的神人,睥睨纵横,各种术法层出不穷,当真是威风凛凛。
我闭上眼睛,清空心海中的波澜。
意识回归到身体中,内视体内,一切都了然了。
刚才的那些画面,大概是我现状的警示。
因为之前的灵血,再度的出现了。
盘踞在丹田的下方,与太清天心法衍生出的阳气,正做着激烈的对抗。
“你听得到我说话吗?”火焱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
“你卡在了通往先天之道的最后一步,这是一道天堑,我只能压制你与自然的接触。一会儿将送你进入我天火一族的禁地,能不能顺利的找到属于你自己的道,就看你的造化和觉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