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物?仙侠?”
“仙侠你妹啊,哪来的仙,哪来的侠,都是人在作祟,人在作孽。”木盒之灵很是不屑,“这件宝物,是上古时代遗留下来的,有着神奇的力量。尤其是在起死回生方面,有着逆天的奇效。”
我撇着嘴,“刚刚说过的话,下一句就自己打脸了。若无仙侠,那修道者又是什么。”
“总之和你说不清了,这东西一定要在它们得手之前抢到,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木盒之灵丢下这句话,就沉默不语。
从厕所里出来,张晓兰已经换上了一套正装。火急火燎的,职业病已经病入膏肓啊!
“别浪费力气了,查不出什么的。在家陪你弟弟吧,我回去研究研究。”
张晓峰一听我要走,把碗筷一放,擦着嘴站起来说:“姐夫不用的,我晚上要去同学家聚会。你也知道的,同学在一起难免要喝酒。一不小心就喝醉了,我就不回来了。”说完,还调皮的冲我眨眨眼。
张晓兰怒斥道:“张晓峰,你还是不是我的弟弟啊,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把我嫁出去。”
张晓峰一个劲的点头,“没错,姐,我都这么大了,为了我你错过了不少的男人。现在终于是开窍了,而且姐夫长的还蛮不错的。你呀,就老老实实的考虑自己的事情,别担心我了。”
“你……”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我掏了掏口袋,没有烟了,就打了个招呼,下楼找便利店。
到了楼下,我拿出电话,给赵小北打了过去。
电话接起来,赵小北不知在和徐蓉做什么,嬉闹的声音有点不太对头。
“咋了?碰上什么难缠的事情了?”
我咳嗽一声,“是不是电话打的不是时候啊?有没有打扰到你们啊?”
“滚!我和蓉蓉是很纯洁的好伐,没有结婚之前,是绝对不会做出越轨的事情的。”
赵小北一句话说完,电话就被徐蓉抢了过去。
“老大,我这位闺蜜怎么样?觉得还可以就要出手噢,安心啦,我已经给你做了不少的铺垫。”
我额头冷汗直流,谢谢,我真是谢谢你们啊!
“好了,不扯蛋了,你把电话给小北,我有重要的事情问他。”
“怎么?破不了案了?”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在异人界,有没有什么东西,是足够让死去的人重生的?”
赵小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出去才几天啊,脑子就不正常了。真有这种东西,华夏不大乱啊。当然,在很久很久之前,是有这种东西存在的。与西王母的长生不死药一样,受到了所有异人和修士的争抢。”
我的眼睛一亮,“什么东西?”
“我怎么知道,这样吧,我休书一封,寄回师门。以我师傅的见识,一定会有答案的。”
老大啊!我真是三百六十度给赵小北跪了!从市里到昆仑,就算快递来回也得七八天。难道你们山门贫穷落后到连电话都没有吗?
“其实呢,师傅也是很赶时髦的。只是下山久了,把师傅的电话号码给忘记了!”
好吧,果然都不是一般人啊。昆仑有一个赵小北和黄老头,不黄才怪呢。
最后,还是黄老头出面,亲自给赵小北的师傅打了电话。
给出了两天的时间,我就闷闷的挂断了电话。
在楼下抽了两根烟,起身刚要上楼,就见张晓兰挽着张晓峰的胳膊从楼道里走出来。
“怎么?这是要出去啊?”
张晓峰立刻从张晓兰的臂弯里抽出手来,把我推到张晓兰的身边,小眼睛一眨一眨的。
张晓兰是气的半死,却又无可奈何。无论怎么说,张晓峰对我是姐夫,已认定是事实。
不得已,她只好挽着我的胳膊。张晓峰才拍了拍手,说:“这就对了嘛。”
我望着这一对姐弟,活宝加奇葩组合,还别说,让人感觉很舒服,没有压力。
难道离了一次婚,我的人格魅力最大程度的绽放。先是幽冥界的洛仙儿,然后是警花张晓兰接踵而至。
我的心里还是很渴望的,只是每每想到那个点的时候,理智就会占据心扉。
再婚和不婚,最主要的不是看家长和自己,而是小家伙。
算了,这个问题先不考虑。
张晓峰回来,恰逢张晓兰休假,打算去山上的凌云寺祈福游览。
本来我想在家好好休息休息,架不住张晓峰的三寸不烂之舌,只好一同前往。
张晓兰驾车,后排,我与张晓峰坐在一起。
张晓峰就像是一个复读机,那话说的,滔滔不绝,黄河泛滥。我真想拿胶带给他的嘴堵上,偏偏你又不能发怒或者不耐烦。饶算先天之境的我,都觉得气血翻腾,终于是体会到孙猴子为何要杀唐僧了。
谁说语言是最苍白无力的,那是你的嘴皮子不够溜,溜起来,能溜死你!
张晓兰不时的瞄着后视镜,看到我吃瘪的模样,嘴角的笑容,就没有褪下去。
好不容易捱到了县城边上的一座山脚下,张晓兰把车一停,我就迫不及待的开门下车。
妈呀,受不了了!我掏着耳朵,对张晓峰的功力,那是深深的拜服啊!
停好车,我们就沿着台阶,边欣赏着景色,边往高处走去。
“姐,司机大哥真的没有问题吗?不会再有凶杀案出现吧?”
张晓兰扭头怒视着他,“你的嘴能不能别说这些,如果不行,我立刻就回去工作。”
“别别别,姐夫在这里呢。不陪我,当陪姐夫。”
“呵呵!”无言以对的我,只能用这个声音来描述此刻的心情。
今天是星期天,来山上上香祈福的人不少。一米宽的山路,上山和下山的人都排起了长队。
张晓兰的出现,让大家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她的名气,在别的县城城市或许名不见经传,可是在这一亩三分地,几乎是家喻户晓。
因为电视台的新闻,基本上是常客。再加上一些小道报纸对她的婚姻状况出奇的执着,大量的曝光报导。
这一路上,不少人和张晓兰亲昵的打招呼。有的是老板,有的是熟人,有的是个体商户。简单的叙旧后,他们的目光,都不自觉的往我身上瞥。张晓峰的身份他们都知道,可唯独我,很眼生啊。
张晓峰神气的挺胸抬头,迎着这些人的目光,都不忘最后补上一句:“这是我姐夫!”
张晓兰笑的很尴尬,我则是无视所有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周围的风景上。
凌云寺,兴建于什么时候,没人能给一个准信。这座山有多久的历史,凌云寺就有多久时间。
寺庙并不大,占据的面积只有三百多平。寺庙里供奉的,自然是如来佛祖和诸位德高望重的菩萨。除此之外,院子里种植了一颗二十多米高,树根盘绕,枝繁叶茂。叶子呈三角卵状,表面深绿色,光亮,背面绿色,先端骤尖。顶部延伸为尾状,基部宽截形至浅心形。全缘或为波状,基于叶脉三出。
最奇异的是,转到此树的背面,那里设有石碑。盘根交错的树根,缠绕着一尊佛的半身像。
四面八方,响起了诵经声和木鱼声。上百的游客和香者,或者跪地起伏,或者虔诚祷告。
“可以啊,连菩提树都移植过来了。可是这种树木要求的环境温度相当高,到了秋冬季节,恐怕会……”
张晓兰诧异的说:“是吗?我对这个没有研究过,可我知道,这棵树的历史,也很长久了。”
菩提树,一般都是生长在赤道附近。那里的气温最适合它的生长,当然,你也可以亲自来培养。只要所需环境能够达到,细心照料之下也会存活。
可是就这样摆在院子里,尤其是我们这边的冬天都是零下,完全不符合菩提树的生存环境。
“一棵树有什么好看的,姐姐姐夫,我们去求签吧!”
张晓峰拉着我们,就往求签的地方跑。
来这里的人络绎不绝,求签处也是排起了长队。
张晓峰长着一张很讨喜的脸,在他口才和卖乖之下,我们连连插队,很快就到了我们。
求签的方式很简单,几个蒲团,冲着佛像虔诚的叩拜。然后晃动签筒,拿到求到的签,到大师那里奉献点香火钱,大师就会给你解说签中所表达的意思。
我是不信这个的,架不住张晓峰嚷嚷。
我虽然会一点相术,可是却不能算自己的命运。
求到签,我们就穿过一个小走廊,在佛堂的后面,一位大师盘膝坐在蒲团上。
在他的边上,有一个箱子。
我们过去,张晓峰掏出三百块钱放了进去。
张晓兰第一个把签递给大师,大师睁开眼睛扫了一眼签文,又打量了一下张晓兰,说:“施主,签文所述,你这一生,有三大灾难。一难失父母,二难失朋友,三难失性命。”
大师说的很重,张晓峰和张晓兰两姐弟,脸色瞬间就难看下来。
我能感受到张晓兰的情绪波动,这个大师并不是一个花架子。三十岁左右,披着袈裟,在他说话的时候,我隐约的看见他的脑后,有金光在闪耀。
没想到,在这样的一个小庙里,竟然碰上一位真正的佛道大家。
“前两难你已经度过,相比前两次而言,这最后一难,是能躲避过去的。只要你愿意,便会无碍!”
张晓兰尚未答话,张晓峰抢先说:“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姐姐,一定要救她,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大师摇摇头,“施主,我只要香火钱。你已经给了,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要再多的金钱也是无用。其实要救你姐姐很简单,也很难。一切,还需要看她自己的决定。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就看她如何来选择。”
“多谢大师,我知道了。”张晓峰想要继续追问解救的方法,被张晓兰拦住了。
我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一些东西。张晓兰一开始的震惊,并不是初闻噩耗,而是像某种疑问得到了肯定。
那么她之前就知道,自己的命中注定会有一劫,解除的方法,也明了于心。
只是有一点我很纳闷,那就是我从张晓兰的脸上,看不出她的未来迹象,一切都很模糊。
接下来,就轮到了张晓峰。他的签文,与张晓兰的恰恰相反,命中有一灾已经安全度过,未来的道路,将是一片坦途。
张晓兰一颗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在她的心里,弟弟的一切,才是重要的。她微微转头,对我说:“到你了。”
但凡运气脑后能生出金光的,一定是佛门的高僧。因为那金光,被他们称之为佛光。
一个和尚,一旦能够修炼出佛光,他的道行和向佛之心以及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我走过去,单膝跪在蒲团上,将手里的签递给这位大师。
大师的手在接触签时,半眯缝的眼睛陡然睁开,一扫签上的签文,脸色大变。
“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大师拿着签站起来,对我说。
我点点头,转头对张晓兰姐弟说:“你们先去玩一会儿,我在这里等你们。”
说着,我就和大师进了屋子里面。
张晓峰的心是惴惴不安的,他的想象力也很丰富。
求签这种事,就和去医院看病是一样的,最起码心理上是如此。
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的,一定是有治疗解救的方法。
那么单独找的,不方便透露的,那问题就大了。
“姐,姐夫他不会有事吧!”
“别瞎说,他怎么会有事。”张晓兰说的没有底气,心里也打起了鼓。
进到屋子里,大师将门关上。
我往椅子上一坐,说:“没有外人,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大师把签往桌子上一放,宣了一声佛号,说:“施主身上带有不可揣量的因果。与刚才的那位女施主,更是有情感上的因果。贫僧修为浅薄,为你化解不去。希望施主能够想通,不要祸及无辜。”
我站起来,向着大师深深的鞠躬,说:“大师既然能够看出我的身上纠缠着因果,那么可否知晓我的未来?不,不是我的未来,而是这个世界的未来?”
大师无奈的摇头,“我只知因为你身上的因果,导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至于未来的结果,贫僧推算不出。签文中也是如此,未来不可知。”
一句未来不可知,将我心里的一点希望火苗浇灭了。
果然,一个未来的走向,是个人的命运所决定不了的。
“依大师的道行,是出自少林内门吧。不知大师如何称呼?谭洋大战时,我未曾见过。”
大师微微一笑,“周施主过谦了,什么大师不大师,只是须有其名,一个称呼而已。贫僧玄难,与贵父亲有过一面之缘。”
我大惊,玄字辈的,三十几岁的玄字辈,这辈分,可是与现今的少林内门主持玄空是一个等级。
我上下打量了一遍,啧啧称奇:“大师真乃是佛门年轻一代的第一号人物!”
“不敢当,师傅见我向佛之心深厚,破例收我为关门弟子。”
感情是上一代主持的关门弟子,怪不得,这身份,大的吓人。
“不知大师从少林来到这里,所谓何故?仅仅是为我算上一算吗?”
一个主持辈的高僧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可不是什么弘扬佛法。
“施主来此为何,贫僧就来此为何。前段时间,我佛门有一弟子破戒,追查源头,直指这个地方。”
“大师也知道不久后,会有宝物出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同为修道者联盟的一员,自然不会让宵小之辈的野心得逞。”
和玄难聊了半个多小时,只是他对即将出世的宝贝了解的也不清楚,甚至比我知道的都少。
结束了聊天,我就离开了。推门一瞧,张晓兰姐弟焦急的等候着。
见我出来,一拥而上。
“没事,我的父亲与大师是老相识,大师找我进去就是聊聊天而已,没有什么大事!”
在我的有理有据加上玄难的解释下,姐弟两人最终才相信了。
临走的时候,玄难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签也求完了,在山上逛了一圈,到了中午吃饭的点,我们就下山而去。
自始至终,我与张晓兰的距离,默默的拉开了。
不止是我的心里有所防备,张晓兰同样如此。
张晓峰倒是没有看出什么,今天的他,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找了一家饭馆,点好菜,我们就喝着饮料等待。
“最新消息,今天上午九点钟,在桂宇高中后山再度发生了凶杀案。被害者为男性,是一名高三的学生。除却脖子上有紫黑色的掐痕,浑身没有一丝的伤痕。警方正在全力排查,请关注后续报道。”
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饭馆里的电视剧,插播了一条信息。
“桂宇高中,是我学校隔壁的。他们和我们学校一个在山的阳面,一个在阴面,又死人了!”
张晓兰拿出电话,给司机打了过去。
听着司机的汇报,她的眉头越拧越紧。
我去了一趟厕所,开始呼唤木盒之灵。
“又死了一个,是男的。”
木盒之灵打了一个哈欠,“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接下来,它们还会出手。”
“还来,吗的!”我愤怒的说道。
“急有什么用,县城这么大,足有上百万的人口。你知道他们会选择谁下手。你以为他们的目标锁定在那两所学校吗?只是学校内死去的两名学生,恰巧拥有它们需要的灵魂罢了!”
“他们要普通人的灵魂做什么?”
“我很虚弱,不能和你全盘说明了。你去查一查死去的两个人的身份,就明白了。”
木盒之灵没了声音,我冲出厕所。
张晓兰有些按耐不住,我回到桌子上,对她说:“不要急,吃完饭我和你去局里。先让司机查一查他们的身份资料,或许能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