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久违的提升,等了许久,终于是爆发出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灵魂深处,那一面高耸宽阔的石碑,再度浮现。
随着它的突兀出现,太阳之精中涌现出来的金色光辉越来越浓,雄浑的无色阳气,镀上了一层炫目的色彩。太清天心法淬炼阳气的速度,陡然间加快。心脏猛地一阵抽搐,进入深度冥思的我,甚至能够听到,体内的血液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发出刺耳的声响。
丹田之中,阳气的储存量在进一步的扩大。以往的时候,阳气会停留在身体适应的临界点。不多不少,多出来的阳气会进入身体内部。可这一次,丹田已经饱和,在这样无休止的淬炼下去,有爆体而亡的危险。
一缕缕的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还未落地,就被炽热的阳气蒸发干净。
“怎么回事?”我从顿悟中清醒过来,全身撕裂般的疼痛。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头,像是被刀子一下下的切割。尤其是心脏,注入了大量的血液,随时都能爆开。
“我去,悟一下不会死翘翘吧!”意识到了危机感,心里没有应对之策。我的修炼,大多数是自己摸索出来的。太清天心法初练的时候,不用去担心那么多,对身体的危害不是很大。
这次与第一阶段的突破又有不同,因为灵魂中的石碑又出现了。它的出现,意味着被太清天心法滋养的符纸术,会提升一个档次,揭开新的符纸阵法。
那么体内力量的结构,势必会大幅度的清洗。全身疼痛以及心脏的不适应,就是最好的例子。
忽然,就在我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模糊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这个声音很熟悉,又想不起是谁。他的语速很快,声音模模糊糊,只能听一个大概。
现在在我边上的,定然不是仇家。我逼着自己不去想那么多,按照那个声音的指示,照做起来。
意识深处的灵魂层次,那面石碑陡然放光,对应着符纸术的那一部分,上面的文字变得模糊起来,再度清晰的时候,文字的内容已经有所改变,不是刚才的那番文字了。
“咔嚓!”
太阳之精上面裂开了一道头发丝般的裂痕,一股股红色的液体从缝隙中渗了出来。顺着体内阳气流动的路线,缓缓地,一点点的向着丹田迈进。
“我勒个去,这是什么玩意?”就在我集中精神,研究石碑上的符纸术时,撕裂般的疼痛立时蔓延全身。
太阳之精中溢出来的红色液体,宛如无物不化的熔岩,所过之处,我恨不能剖开肚腹,那样死的轻松些。
“不要分心!”一声大喝在心田炸开,让我的精神一抖擞,浑身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我听到,张晓峰担忧的询问着,而刚才指点我的人,却没有开口说话。
这就是没有经验惹的祸,所幸边上有人,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失,石碑上的新的符纸术的文字,我已然铭记于心。只记下了大概,无法理解和领悟。
待石碑渐渐的散去,留下了三道不同颜色的光,在我始料未及下,没入了我的灵魂之中。
随即,精神开始疲惫,天旋地转,我的眼睛尚未睁开,就昏迷过去。
待我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中午,张晓峰端着食物进来,见我醒了,拍了拍胸脯,忍不住后怕。
从他的话里,我明白了昨天多么的凶险。
最困难的那一步,就是来自太阳之精的那些红色液体,张晓峰说,我的身体红彤彤的,毛孔里往外渗着血水。气息凌乱混散,进气多,出气少。尤其是小腹,鼓得像个大气球,随时都会爆炸。
好在最终安稳下来,张晓峰把粥端到我面前,一个劲的夸我命大。
我咕噜噜的连喝了两碗,吃了一点易消化的糕点,就盘膝入定,观察起自身的情况。
丹田的容貌扩大了不少,只是伤痕累累,这个空间的扩散,是硬生生的撑出来的。还好没有伤及根源,好好调理调理,就能恢复。
经脉就有些不容乐观,一道白色的痕迹,从上一直延伸到丹田内,是红色液体留下的。我试着用阳气修复,却无济于事。只能靠自身的修复能力,等会去昆仑药房看看,这么大的门派,应该有治疗的药物。
吃完了饭,张晓峰就端着出去了。我从床上爬起来,在客厅里活动了两下筋骨,外面天色不错,阳光明媚,就推开门,到了观景台。手心往上一翻,大团的水滴在打转。
我望着翻腾的云海,心中的思绪万千。太清天心法究竟有什么来历?石碑消失后留下的三团光,分别为蓝色、绿色以及黄色。加上之前的雷的紫和火的红,此时,我身具五种属性攻击招式。
水、土以及木,对应着水刑、土刑以及木刑三种新的招式。
让我费解的不是没有出现新的阵法,而是这三种新招式的名字,都带着一个刑字。
这个刑,是什么意思?刑法吗?
单从招式威力来看,与刑根本扯不上边。
想了好长一会儿,我无奈的摇头。这本是自寻苦恼,何必思考那么多。
院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张晓峰送碗筷不知送去了哪里。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浑身油腻,回想着去温泉的路,回房间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泡个舒服的澡。
这一路上,我只看到两三个急急忙忙的身影,本想上去打个招呼问一下,他们见了我就跑开了。
我上下打量着自己,除了有点难闻的气味外,很正常啊,为什么他们见了我,似在刻意的躲避。
昆仑派的弟子,还真是有些诡异啊。
温泉没人,脱掉衣服躺了进去。被热水一浇,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展开,那叫一个舒服。
我拿起毛巾浸在水里,捂在脸上,闭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会儿。
忽然,对面的女生温泉处传来了哗啦啦的拨弄水声,两个女弟子在嘻嘻笑着,可能是打水仗。
打着打着,对面就安静了下来。
“听说了吗?师兄带回来的那些人里,有一个男的昨晚惊动了王母!”
听到这里,我一怔,竖起耳朵,仔细的倾听。
“嘘,小点声,万一对面有人,听去了总归不好!”
“怕什么,难道还怕师兄师弟向师傅打小报告啊。带回来的人,都在大殿候着。还有一个听说受了伤,没事的。”
“唉,异人盛会在即,今天来了不少的人。万一王母再度暴动,想要封印就困难了。”
对面安静了一小会儿,就听着接着说:“那个人什么来历,害的师傅耗费了二十年的修为,才帮他脱离了险境。师兄一开始说他有能力帮助我们封印王母,这倒好,忙没帮上,先惊动了王母。”
听到这里,我就察觉出了不对。对面的两个女弟子,口中说的人,似乎是我。
怪不得路上碰到昆仑弟子,他们都匆忙的避开我,原来昨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我匆匆的洗了两下,对面的女弟子问是谁,我也没有搭理,上岸穿了衣服,就向着昆仑大殿走去。
途中,我看到了很多的异人,穿着五花八门,有现代装的,有古代装的,还有一些门派装。
大殿的门口,四位昆仑弟子守在门前,见我匆匆而来,把我拦了下来。
我向他们说明来意,并无得到进去的许可。相反,四个人毒将手放在了背上,若我有异动,就会拿出武器。
这么一闹,欣赏昆仑美景路过的异人都觉得诧异,纷纷驻足,停下来观看。
无奈,我只得在门外大喊了两句,不多时,大殿的门就开了,赵小北和张晓峰一脸的凝重走了出来。
我问赵小北到底怎么回事,他往四周瞅了瞅,摇摇头,就拉着我要走。
我甩开他的胳膊,继续询问。张晓峰也走上前,示意我找没人的地方去说。
张晓峰一般都是站在我这边的,连他都这个,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我说了一声好,就向着住宿的院子走去。赵小北和张晓峰紧随其后,两人在后面不时的交头接耳的嘀咕,由于声音太小,我听不到。
到了观景台,我先坐下,两个人就站着,不想坐,不愿意坐。
突然之间我觉得,与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开了。之前是好兄弟,出生入死,现在,比陌生人要好一些。
这中间,尤其是昨天晚上,一定发生了大事。那两个女弟子说的,也许只是其中之一。
“怎么?不打算坐了吗?”我的心里带着怒火,最烦的就是这种。我稍微的压制了一下火气,语气也平缓了一些,“真当我是兄弟,就把话说清楚。我不想无缘无故的、稀里糊涂的成为了别人眼中嫌弃的对象。”
赵小北一下子就急了,往木凳上一坐,说:“你可千万不要多想,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复杂。”
我直翻白眼,你倒是说啊,我连怎么回事都没搞明白,又怎么会想的复杂。
赵小北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告诉了我。
昨天晚上,我突破到紧要关头,出了岔子。张晓峰去找了赵小北,赵小北没有解决办法,请来了他的师傅。
一开始,昆仑真人觉得我只是小突破,但当他察觉到了太阳之精,准确的说是流出来的红色液体,就不淡定了。赵小北描述,那红色液体的威力,远比我当时想的要强大的多。
昆仑真人为了助我,强行耗损自身修为,我这才有精力去钻研石碑上的文字。
与此同时,昆仑山脉小幅度的震动不停。封印地王母,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开始强攻封印。
昆仑真人不得已,帮助我后,返身去了禁地,将王母打退。
一晚上的时间,昆仑真人消耗甚巨,短时间内,一身的本事全无。
昆仑派的师兄弟姐妹,对我纷纷有了意见,这才有了发生的那一幕幕。
我站起来,想要去见昆仑真人。赵小北把我拦下,四大长老正在为其疗伤,异人盛会召开在即,演员们也纷纷到场。到时若没有昆仑真人这位导演,那么昆仑危机,就真的爆发了。
我暗自懊悔,这次来想着是为了昆仑奉献一份力量,却不想惹出了大乱子。
两人知道我心里难受,默默的离开。
就这么在亭子下坐了一夜,待太阳初升,我才打着哈欠进屋睡觉。
睡觉之前,我往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想问老爸关于封印阵法的布置和需求,可昆仑的信号断断续续,老爸说了一大通,我只记下了十分之一。
看来,要想解决这个难题,光靠封印是不够的。我打定了主意,蒙上头睡觉。
夜色笼罩大地,当昆仑处于从喧闹中安静下来时,我偷偷摸摸的溜出了院子,化作黑夜中的一道闪电,向着昆仑真人的院子行去。
刚避开了昆仑弟子进了院子,就听到昆仑真人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不用这么麻烦,直接进来就行了。正好,我有话要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