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我们要搬走吗?”张莹有些担心。
“没事,原本也不是我们的东西。”陈航把她搂在怀里,脸上带着笑,似在畅想:
“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你觉得住在哪里好?”
张莹歪着脑袋想了想:“不如我们在以前搭棚子那里,自己建个房吧?独门独院,住着舒服。”
“这主意不错!”陈航眼前一亮,自己老婆就不与众不同。
现在的人都觉得在城里有套商品房特别有面子,视自建房为农民的标志。
可再过个十多年就不一样了,自建房就意味着拆迁户,拆迁户就代表着一夜暴富。
“那要是自建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着手准备了。”
按照现在材料价格和人工,差不多能做到一两百一个平方。
钱不是问题,就算真的像周国豪说的那样,霍曼婷会取消他们之间的合作,陈航也是能拿到一笔违约赔偿的。
最麻烦的是建房的手续。
按照前世的记忆,工厂那边这个年头还没有明确的行政划分,手续不好办。
低头看了看妻子的肚子,陈航心里一片柔软。不好办就先不办吧,得先让孩子有个家。
周国豪自这天后,就没再出现。霍曼婷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江城。
日子按部就班的过,餐厅的生意也很平稳。
原本还有很多优化的点子,陈航因为周国豪的出现留了个心眼,只保证餐厅的平稳运营即可。
他的心思重心放在了自建房上。自己画图设计,联系工人。
这天,餐厅还没有开始营业,建房的工人骑车自行车跑了小半个城找来了。
“陈老板啊,不好了,工地有人闹事,不让建了!”
陈航了解了一下情况,跟店里交代了几句,便随着工人回了工地那边。
到了才知道,闹事的只有一个中年男人而已。
他叼着烟,盘腿坐在砖堆上,也不嫌热。
陈航一看乐了,本来有些纳闷的,这种三不管的地方,也没碍着谁的利益,怎么会有人来闹的?
现在他看出来了,哪个村里都有那么一两个懒汉,好吃懒做,就想着不劳而获。
掏出二十块钱递给了工头张师傅:“麻烦您跑一趟,给师傅们买点儿饮料冰棍什么的解解暑。”
工头拿了钱,高兴的骑着自行车去了商店。
陈航也不急,跟着建房的工人一起在阴凉处歇着。
太阳渐渐升高,一排人吃着冰棍看着太阳底下坐着的男人,跟看猴似的。
那人终于自己坐不住了,从砖上下来,插着腰指着陈航问:“这房子是你叫盖的?”
陈航听了站起身,笑着递了根烟过去:“兄弟,说吧,什么要求我听听看!”
男人接过烟,眼珠转了转:“我……什么要求,我没要求!
我就是不许你们随便在我们村子的地上盖房子!”
“呵,既然你这么不坦率那就算了。”陈航挥挥手:“大伙开工吧,不用管他!”
男人一听急了,点燃的香烟往地上一扔:“我看谁敢?谁动我砸谁!”
他眼睛瞪得跟牛似的,带着股子匪劲。
“你过来!”陈航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一边,给工人们让开路。
“放开!你不放开我可打你了哈!”男人挥舞着拳头。
陈航只是淡淡的笑笑,手中力道加重,以擒拿的方式将男人的手扭到后背。
“第一,这不是你们村的地!建厂的时候,这片地就已经从你们村划出去了。
第二,你一个平头百姓管不着这事儿。
第三,你打不过我!”
他就这么微笑的盯着男人,手中力道之大却让男人叫苦不迭。
“我……我,我打不过你,你敢打我吗?”男人咧着嘴,露出一个嚣张的笑:“只要我愿意,你这房就建不起来。你白天建,我晚上全给你推了,哼!”
这是要耍无赖了。
你若打他,他烂命一条,不在乎,可你得赔他钱。
你若由着他,这房子就真的没法建。到了警察那里,这顶多算民事纠纷,只能调解。
可陈航是谁啊?年轻时谁还没痞过?
他一手掐着男人手腕,一条胳膊搭在他肩旁上,在他耳边低声说:
“自我介绍一下,在下陈航,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
男人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老实回答道:“李东海,你要干嘛?”
“李东海。”陈航露出一抹很有深意的笑:
“其实你要晚上来推我的房子,我还真没办法,我只能你推一次,我报警一次,你再推,我再报……
就是不知道万一有一次,你推着推着,被墙砸死了,警察会怎么看这件事呢?”
李东海浑身一震,惊恐的看着陈航。眼前这个小青年,脸色和语气都那么轻松,甚至像是在跟朋友说笑。
但是那个眼神,他能感觉到对方绝对不是在说笑。
久混江湖,什么人外强中干,什么人真的不能惹,他李东海还是能看出来的。
“啧,那我房子不就成凶宅了?不好不好!”
陈航笑着摇摇头:“李大哥,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俩交个朋友。以后我搬过来了,咱们就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说是不是?”
说完他松开了李东海,笑着塞给他一包华子。
李东海低头看了看烟,想了想:“行,兄弟人不错,这个朋友能交!”
两个男人握了握手,算是化解了一个没有必要的纠纷。
原本陈航只是随手解决了一个小麻烦,却没想到日后的李东海也有混出头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