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霍曼婷交到她的保姆阿姨手上,陈航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她抓住手腕。
“谢谢!”她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笑,眼神诚恳。
陈航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回到家里,陈航还是把今天的事跟张莹说了一下。
本来就是小事儿,瞒着不说就会变成大事儿。
女人嘛,你告诉她,她可能当时不高兴一阵子。你若是不告诉她,等她从别人嘴里听到了,那就是记恨一辈子。
果然,张莹一听陈航陪着别的女人去医院打孩子,脸色当场就不好看了。
不过等她听完,脸色就缓和了,还去煮了鸡蛋,替陈航敷脸。
“你下手那么重,不会把那个周国豪打出什么问题吧?”张莹还是有些担心。
“怕啥,医院呢,出了事直接抢救了,死不了!”
“啧!”张莹皱着眉头,拍了他一巴掌:“那是死不死的事吗?你要把人打出个好歹,不得吃官司?”
“唉,他又不是豆腐做的,还真能一拳打废了呀?”陈航把妻子搂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肚子。
“儿子啊,你今天有没有调皮啊?可不能太调皮,折腾你妈了。否则出来我揍你噢!”
见他这样,张莹轻笑出声,也不再说什么,窝在他怀里,享受这难得的家庭时光。
“嘭!”
一声巨响,惊得张莹从陈航怀里弹起。
他们家的门被破开,涌进来七八个壮汉,一下把整个小公寓给占满了。
周国豪头上顶着一圈纱布,从人堆里钻了出来。
陈航赶紧扶起妻子,回到卧室:“拿柜子堵好门,不要出来!”
“你小心一点儿!”张莹依依不舍的松开丈夫的手,满眼的担心。
屋里的周国豪拉来一把椅子,往中间一坐,翘着二郎腿:“给我砸!”
一声令下,立刻响起噼里啪啦的打砸声,整洁的小屋立刻满目狼藉。
一旁的跟班给周国豪点了根雪茄,吐出一个烟圈,他眯着眼,得意的看着陈航:“你很本事嘛,怎么现在不敢动了?”
穿着尖头鳄鱼皮鞋的脚,抖动得像要把脚脖子抖掉一样。
脸上的笑更是狂得跟电影里的恶霸如出一辙。
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陈航不敢低估周国豪的胆子。
见他迟迟不吭声,周国豪更得意了:“怎么,怕了?知道怕了就好!
跪下,抱着我的脚求我,说你立刻滚蛋,再也不回江城了。”
陈航瞟了瞟一屋子的壮汉,壮汉也盯着他,秀着肌肉。
“好,我求你!”
话一出,周国豪立刻笑得跟刚下蛋的老母鸡一样。
“来,给老子跪好咯,好好的磕仨响头,要听着响的!”
他豪气得不得了,左腿换右腿,二郎腿翘得老高。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仰着脸斜眼瞥着陈航。
陈航低着头,看不出表情。他慢慢的走到周国豪面前。
凭对方翘脚的高度,他一跪下,那脚尖刚好怼着他的嘴。
他一个跨步,作势要跪,却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之时,手做鹰爪状掐住了周国豪的咽喉。
另一只手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整个人贴着自己拉起。
一个壮汉见状,想从侧面偷袭陈航,被他一个侧踢,踢到一边:
“都别动!”
陈航挟持着周国豪退到墙根:“叫他们别动,否则有你苦头吃!”
被掐着脖子的周国豪一如既往的嚣张:“哼,穷鬼,你敢动我,我让你牢底坐穿!你们都给我……”
他的“动手”还没说出来,陈航掐着他的咽喉让他发不出一个字。
“坐牢?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陈航手做镊子状,揪住周国豪的一撮头发,用力一拔。
屋内立刻响起杀猪般的喊声,震痛人耳膜。
“让他们退出去!”
周国豪犹豫了一下,又一撮头发被拔掉,鲜血顺着脸庞流了下来,他疼得浑身发抖。
“退!退出去!”
壮汉们面面相觑,只得退出门外。这时,警笛响起,由远及近,很快到了跟前。
壮汉们见状,也顾不得自己的雇主了,纷纷夺门而逃,瞬间逃了个干净。
老旧的小区一个单元基本只有一个楼梯口,有俩跑得慢的,直接就撞警察怀里了。
陈航从窗口看了看楼下的动静,松开手,把周国豪丢在地上。自己倚门靠着,等着警察上来。
没一会儿,就听见急促的爬楼声,两个民警出现在门口。
陈航挨个跟民警握手行礼:“同志你好,同志辛苦了!”
然后指着地上抱着头的周国豪:
“就是他,带着人砸了我家!“
警察环顾四周,的确砸得很厉害,可是他们看看面前的两个男人,受害者和施暴者,他们不好判断啊。
这时,卧室门被打开,挺着大肚子的张莹走了出来:“老公!”
快走两步,抱住了陈航的胳膊。
这下警察清楚了,上前准备架起周国豪。
“别动我!”
他自己捂着头从地上站了起来:“你哪个所的?看到我这样不知道叫救护车吗?”
他梗着脖子对警察吼,中气十足。
原本只是想架他起来的警察从身后掏出一副银手镯:“没必要叫救护车,我们会直接送你去指定医院进行验伤。”
“你们干嘛?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就铐我?”
周国豪甩开膀子,想要挣脱警察的束缚,没想到用力过大,一个手肘甩民警下巴颏上。
“哟呵,你还拘捕?”
两个民警一顿擒拿,把周国豪脸贴地按在地板上,反手拷住。
“你们俩也跟我们走一趟吧,做个笔录!”
陈航扶着张莹,跟着民警下了搂。
一路上周国豪都在叫嚣:“你们等着,我让你们怎么把我带走的,怎么给我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