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两个男子的斗争

英雄阁。

“已经那么晚了,你要赖在我这里多久呢?”秦旧业躺在窗边的卧榻上,一边喝着酒一边看向坐在书桌前的秦小培。

秦小培摇了摇头,可能要等程磊睡着了再回去,不然太尴尬了。

“你呀,你呀,平时什么都不怕,今个却被小相公制服了,还不敢回去了。”秦旧业乐呵呵地打趣道。

“义父,你别瞎说,我们没什么。”秦小培不满道,“何况你也知我们是怎么样的。”

“好,不说了。”秦旧业喝一口酒,继续道,“看来,明天我要去会会他了,看他是用什么办法,让我家这个小猴子半夜不敢回房。”

说完哈哈大笑几声,秦小培被气得心塞。

“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哎,不说了,我回去了。”

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冷静一下,没想到义父也拿她寻开心。

出了英雄阁,李安不知何时提着灯笼站在路边,见她出来,高兴的迎了过来。

一问才知,是程磊让他过来的,怕她回去夜路太黑,发生危险。

回去的路上,秦小培忍不住询问李安,“你家大人对谁都那么贴心?”

李安笑道:“少夫人是想问大人对赵小姐贴不贴心吧?”

“我可没有这样问,你别乱说。”秦小培虚心道。

李安继续道:“我家大人从未对别的女子上心过,更别提贴心了。但是,自从少夫人你来了之后,大人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听完此话,秦小培心头的那根刺,好像瞬间就不见了。

“哪里变了,我怎么不觉得。”秦小培故意说道。

“属下不也知,只是觉得大人更加有人情味了。”李安回道。

两个边说边走,很快就回到了落雁阁。

见里面还点着烛光,秦小培脚步放缓,轻轻地走了进去,见程磊背对着她,看来是睡着了。

那这烛火,是特意为她留的?

顿时觉得心头一暖,看向程磊的目光也变得柔和。

早晨,天空笼罩着一层白雾,各家厨房升起了袅袅炊烟,天边的白雾融为一体。

远处的小路上,一个身影正朝着落雁阁走来。

穿过稀薄的雾,人影慢慢变得清晰,二牛手里端着许多好吃的走到门前。

打开门见是二牛,连忙让他进屋。

二牛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让她赶紧吃。

见二牛出去整点木炭,要给她做一个火盆。

她赶忙拒绝,“不用了二牛哥,这会不冷。”

“深秋了,山里本来就比外面冷,我去去就来。”二牛还是出了门。

秦小培叫程磊过来吃早饭,声音温软,没了昨日的冷淡。

见程磊过来,递给他一个剥好皮的红薯。

不一会,二牛就端着一个火盆放在桌边。

见秦小培还没吃,赶紧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剥了一个小芋头放在她的手里,满眼温柔地看着她。

程磊瞧见了,不知名的情绪又爬上了心头,嘴里的红薯也没有那么香甜了。

拿起一旁的土豆,仔细的剥好皮,也递给了秦小培。

她看了一眼手里吃了一半的芋头,还是伸手收下了土豆。

两人男人相视一眼,又各自拿了一个芋头和土豆开始剥了起来,暗中比较谁剥得快。

程磊剥了一个,二牛哥已经剥了两个。

不一会,程磊剥了五个,二牛哥才剥了四个。

……

她见两人反常的举动,心想这些不会都是给她吃的吧?吓得赶紧起身,借口要去烧点热水泡茶。

出了门,心里嘀咕着,大清早这两人是怎么了?

见秦小培离开,二人才停止手里的动作。

“二牛哥,小培这样喊你,现在我和小培也已成亲,那我也跟着小培喊了。”程磊笑道。

“已成亲”这三个字重重的刺在二牛的心口上,要不是成亲前几日他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也不会让小培出嫁,更不会让她嫁给腿部有疾的程磊。

“程公子,你还是叫我二牛,哥这个字,二牛当不起。我跟小培一起长大,她唤我一声哥是因为感情好,你是一个军爷,唤我一个山里人一句哥,我还真当不起。”二牛道。

“小培一直把你当哥哥看待,你们兄妹感情好,那是自然。你作为哥哥疼爱和照顾妹妹,我这个做妹夫的,心里十分感激,喊你一声哥哥,你自然当得起。”程磊继续道。

“程大人……”

二牛刚想反驳,却被身后的声音打断,“二牛,程磊喊你一声哥,是应该的,你也不必推辞。”

秦旧业手提一壶酒,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坐在程磊和二牛中间。

把酒往桌上一放,瞧见那剥好的芋头和土豆,眉尾一挑,开玩笑道,“知道我来,你们提前帮忙剥好了?”

随手拿起一个土豆吃了起来。

“二牛,你这蒸土豆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秦旧业看向二牛夸赞道,“我家那里还有些土豆,你也帮我去蒸了,我等会回去吃。”

二牛知道这是赶他走的意思,应声之后就离开了。

秦小培端着热水回来时,桌上留着一盘剥好土豆,程磊和义父正在矮桌边下棋。

给给两人泡好茶,她坐在程磊身侧看着二人下棋,才过一会,实在忍不住地连连打哈欠。

秦旧业就打发她出去抓鹅,晚上炖鹅肉吃。

“程磊啊,你跟小培相处得怎么样了?”秦旧业开口问道。

程磊手执白子落在四颗黑子中间,才回道,“比想象中的好。”

没成亲之前,他也派人调查过秦小培,心思单纯、侠气十足、经常闯祸、调皮捣蛋……

相处下来,确实这么回事。

想到此处,程磊忍不住垂眸笑了笑。

“那就好,之前我也担心小猴子过去会到处惹祸,不过现在看来我是多虑了。”秦旧业道。

“小猴子?”程磊微微皱眉道。

“对呀,难道她不像吗?”秦旧业笑着解释道,“天天不是上树摘果子,就是下河摸鱼,没一刻安生的。”

程磊笑着点头,“确实。”

“哦,对了,程磊听说你是从外乡来的,来宛城县也不过三年。那你之前是在什么地方生活?”秦旧业问道。

“在乡野里生活而已。”程磊并不说明。

“那为何又突然来了宛城做军师呢?”

“为了养家活口。”

“哦,像你那么有才华的人,一般都上京应试考取更高的功名,你接下来可有这样的打算?”

“没有,我只想过点平淡的日子。”程磊摇头道。

“哦,那我真要替当今圣上感到惋惜了,失去了那么好的人才。对了,我以前的一个好友也姓‘陈’不过与你的‘程’字不一样。”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沾着茶水,在矮桌上写了一个“陈”字。

看见这个字,程磊心中一惊,抬眸看向秦旧业,想从他笑眯眯眼中捕捉一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