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莱径直走向玉净瓶。
小蝴蝶好奇问道：“为什么选择玉净瓶？万灵塔不是更强吗？”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姜莱一把握住灰尘扑扑的玉净瓶。
如果不是采苓特意指出来，他绝对看不出这是一件极品灵器。
铛！
钟楼上的黄金钟响起。
周遭空间变幻，姜莱隐约中听到一声清脆鸟鸣。
他眼睛一花，出现在神庙门口。
光明村的村民见姜莱出现，纷纷围上来。
村正热切道：“阿信，你有没有通过先祖试炼？”
姜莱一手握着玉净瓶，一手捏着小蝴蝶翅膀，摇摇头说：“没有。”
静！
周围吵闹声瞬间消失，死一般的寂静。
村正眼里抽出血丝，一抹疯狂逐渐酝酿，村民毛发化作黑气，缭绕四周，似乎即将黑化。
小蝴蝶身躯颤动如筛子，双手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姜莱见情况不妙，赶紧道：“也没有失败！先祖说中场休息，让我出来透透气，再去闯关。”
说完，趁他们未完全黑化，赶紧钻入神庙。
进去前，姜莱抬头看一眼顶上的牌匾。
上面赫然写着：将军祠。
村民看到姜莱再次进入宗祠，皆是一愣，脑袋有一瞬间短路。
他们似乎失去刺激源，没有继续异变黑化，逐渐恢复正常。
村正摸着下巴狐疑道：“试炼还有中场休息？”
一名青年犹豫半响，不确定道：“难道是先祖学会体恤子孙？”
啪！
村正一巴掌拍在青年后脑勺，“体恤你个大头鬼啊？先祖都过世好几百年了，拿鬼魂来体恤你？”
“说不定先祖怨气冲天，真的变成大头鬼了呢？”青年嘴犟道。
“老子揍死你这不孝的东西！”村正大怒，举起拐杖追着青年打。
……
神庙已然恢复原样。
小蝴蝶拍着胸脯喘粗气，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
“吓死宝宝了，差点被阴军吃掉！”
“阴军？”姜莱松开小蝴蝶的翅膀，将她托在掌心。
小蝴蝶自知失言，赶紧捂住嘴巴，不肯再言语。
重获自由后，她立即想振翅逃跑。
奈何翅膀被姜莱捏出两个拇指般大洞，飞出不足三尺，就歪歪扭扭坠机，一头撞在地上。
小家伙看着背后残破的翅膀，小嘴一歪，眼眶中雾气弥漫。
姜莱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第一次抓蝴蝶，没掌握好力度。
小心将她收回掌心，安慰道：“没关系，你们魅魂蝶只要吸食欲-望之力，翅膀很快就能恢复。”
“这里连个活人都没有，族人都快饿死了，我上哪吸食欲-望之力？”
小蝴蝶在姜莱手心拳打脚踢，却硌得自己手脚通红。
她抱住姜莱的小拇指，狠狠咬下去。
咔！
门牙磕掉一颗。
“呜呜……”
小蝴蝶眼睛一红，泪腺彻底决堤。
等她哭声渐小，姜莱提议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帮我通过神之试炼，我出去的时候带你们离开囚笼，两全其美。”
小蝴蝶摆弄着自己的门牙，想把它安装回去，却只是徒劳，刚装上又掉下来，最终只能撇撇嘴放弃。
她鼓动漏风的牙床说：“我们出不去的，神不允许。”
“几百年来，我们遇到过不少像你一样的外来试炼者，也曾满怀希望全力帮助他们通关。”
“绝大部分都没通过神之试炼，要么死在关卡里，要么被外面那些人生生吃掉。”
“也有几位侥幸通过试炼，结果他们出来后，完全忘记我们的约定，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满心侍奉神祇，压根不理会我们的死活。”
姜莱目光一凝，盯着她说：“通过神之试炼的，都会成为女神信徒？”
“是的。”小蝴蝶脸上浮现一抹同情，又夹着这丝丝嘲讽，“无论你现在说得多么好听，对我们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空话。”
要么死，要么扭曲心智，沦为成为女神信徒，姜莱现在进退两难。
“这么说来，神之试炼就是一个死局。”
还有一点，姜莱一直很好奇。
在村民眼里，这里是宗祠。
他看到的牌匾却是将军祠。
小蝴蝶又说这里是神庙，称外面的村民为阴军，并对他们讳莫如深。
三方各执一词，到底是谁的认知出了问题？
“不管了，先把黄金之城薅空，拿到那些宝贝，也能增加些许胜算。”
姜莱将小蝴蝶放在金色祭坛上，咬破指尖，一滴心血滴在玉净瓶上。
尘封已久的玉净瓶吸收血液，绽放玉洁光辉，整座祠堂亮如白昼。
姜莱感觉自己与玉净瓶有了若有若无的联系，心念一动，身体迅速缩小，径直投入玉净瓶中。
瓶中空间不大，弥漫着黑白两种颜色。
姜莱走到黑白交界处，接受阴阳二气的冲刷，身体里的杂质被洗刷净化，一个钟形印记显露出来。
凤鸣钟身为玄器，自然很强。
但是，仅仅一道淡淡的印记，不消片刻就被玉净瓶瓦解了。
姜莱尝试利用阴阳二气磨灭力量和灵魂的封印，效果极其微弱。
按照现在这个速度，大概百年之后，方能磨灭一道封印。
对于这种结果，姜莱早有预料，也不失望。
能消融凤鸣钟的印记，他就很满足了。
“出去。”
姜莱默念一声，立即出现在神庙。
小蝴蝶看了他一眼，便再也挪不开目光。
魅魂蝶的正面战斗力几近于无，但是感应能力相当出色，它能清晰感应到姜莱体内的凤鸣钟印记消失了。
“你……这……这……”小家伙指着他，说话都磕磕巴巴。
“走，带你去看看我的大宝贝。”
姜莱豪迈一笑，在蒲团前敲了九下，捧起小蝴蝶放在肩膀上，冲进黑暗玄廊。
黑暗中，一团暗影无声无息静立，一动不动，仿佛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几百年。
“嗯？”暗影突然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那小子怎么又来了？
不对，是两道气息。
“鬼爷爷，我来看你了。”小蝴蝶漏风的声音在隧道中回荡。
姜莱陡然感到刺骨的寒意，身前仿佛矗立一座冰山，阴冷的煞气几乎能冻僵思维。
他硬着头皮说：“鬼……鬼前辈……”
空气微微震动，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滋滋卡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