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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是想知晓,除了我,别人也见过他迷离时那般销魂的神情吗?

越想!心底竟生出了想把他关起来的想法!

也仅仅几丝罢了,我自是没那个能力!

我侧着身体一动不动,看不见他的神情,沉默半晌他开口,语气疏冷,带着责怪之意:

“双修之事你是如何知道的?你还小,心思方用在正道上,早日入仙道才是大事,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入仙道,入仙道,百年来除了此事便还是此事,想到云瑶说的话,我生气坐起身:

“我已经破蕊成年了,不能有心上人吗?”

“是谁?”他骤然捏住我肩膀,“与你经常玩耍的那水族小仙官吗?”

“你还未成仙,怎可谈情说爱?”

以往我将入仙道奉为宗旨,觉得遇见神尊九霄是我的机遇和恩泽,可现在,我竟这般讨厌成仙。

他到底利用我,来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呢?

我直勾勾盯着他,似要将他看穿,可他却觉得我是在不服他说的话,又道:

“与他断了,听见了吗?”

许是醉意上头,我大胆地勾住他脖颈,想趁着醉意说些不知深浅,终是吐着酒气委婉道:

“自是断不了,我心悦之人,不是那小仙官。”

他一惊。

臂弯里我感到他身子颤了颤,我盯着他因生气而急红的眼尾入神。

红的刺眼,勾得我心魂荡漾。

此刻心中痴念疯长——

我想将他藏起来,只有我能见他。我隐忍克制住想吻他的冲动,歪头贴在他脖颈间,凉凉的很舒服,我蹭了蹭,小声无力道:

“我不是小孩子了。”

醉晕摇晃间,我睡了过去。

梦里山花漫野,扶桑妖红似血,枝叶摇摆见间,我恍若望见有一看不清脸的白衣少年,手持一把很漂亮的剑将我杀死——

我吓得猛然醒来,顿感头痛骤裂,疼得我想敲打脑袋。刚抬起的双手却陡然被人抓住,我一怔,转眸倪见守在床边的九霄:

“那陈年老酿,就算酒量好的仙君,也只敢饮上一杯,你这小妖生生喝上一壶能不头痛吗?来把醒酒汤喝了。”

他将我扶起来坐好,轻轻吹着碗里汤水,温度适当后,一勺勺舀着喂向我。

太过温柔,令我忘却了痛意,我怔怔地凝望他,木讷地张嘴喝着。

百年来除了逼我修炼时较严厉,其他时候都是温柔合言待我,天上的宫官仙娥都道他冰冷无情,我却不觉得。

或许,他心里是有我的位置呢?我开心地笑了起来。

“喝完好好修炼,早日入仙道,不管那人是谁,从今天起,不得踏出房间半步,收起心,你还小别误入歧途。”

我激动得笑颜立刻沉寂了下来。

“什么意思?您要关我禁足?”

他将碗放下,敛目低眉,未看我:

“我自是为了你好,等你什么时候忘了那个人,我会放你出去,这段时间你好好修炼。”

在他转身欲出去之际,云瑶走了进来,一袭白色广袖锦裙,冰肌玉骨,不愧是上仙美的惊心动魄。

百年来,我只在远处寥寥见过她几次,未仔细打量过,如今近距离与她正面一见,令我心惊的不是我像她,这件事我自年幼便知。

是她那双白皙纤细的玉手,表面皮肤好似被烈火灼伤后泛起大片殷红水泡,皮破肉绽凹凸扭曲,看得人触目惊心。

她是火系之体,居然还会被火烧伤?

她注意到我眼神里的讶异,将手藏于袖中,柔和的美眸轻轻翕动:

“确实像极了本仙,要努力修炼,莫辜负了我和九霄的苦心。”

说完此话,她便凝笑望向九霄:

“大婚之事,天帝想问你的意见,何时举行?”

我紧攥着双手,抑制不住在颤抖,九霄要与她成婚?

我抬眸目视九霄,他未瞧我一眼,脸上无甚表情,望向云瑶不语。

而云瑶则微微浅笑,两人便同商量好似的一起转身离去。

顿时我眼眶湿润打转,盯着那还冒着微微热气的瓷碗入神。

于菩提树下那晚,那我又到底算什么?

被禁足两月来,九霄未来寻我一次。

他在房间外设了禁制阵,没有他的允许我不得踏出半步。

也不知为何,于近几日来,我老是嗜睡犯恶心。

有日夜里我于窗外仙树上,偶见一有英俊飒逸少年,他一身黑衣几乎要与暗夜相融。

少年脸颊消瘦,皮肤很白,漆黑的眸子,显得淡漠幽深。

周身黑雾氤氲,手持血剑凌于树顶。

我被那把剑蓦然吸引,祂没有剑鞘,目盯镶嵌颗泪滴状的璀璨血珠,剑身通体火红,好飒的剑,我收起目光抬眸望向他: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