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虎的诛心之言，王凡再也承受不住了，一时间气血上头，不由脑昏眼花，脚步踉跄的退了两步。
林亦菲微微犹豫了下，但还是伸手扶住了他。
不管怎样，总是夫妻一场。
王凡缓缓转头看着她，苦笑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怜？”
林亦菲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但意味却已经明显。
“别说是你，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太可怜。”王凡凄惨一笑，自嘲道：“我本以为获得了成功，便可以拥有希望，可以去憧憬些什么......”
“但是现在看来，其实，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我还是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
王凡自言自语，神色黯淡，一时间整个人颓废极了。
“哈哈！说对了，你就是一无所有！”
林虎大笑着招呼旁边喝酒跳舞的亲戚们，“大家都过来看热闹，看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是被我如何玩耍于股掌之中的......”
大家一看有热闹，顿时全都围了上来。
“这家伙因为搞假合同诈骗，被法院罚了个倾家荡产，刚刚蹲了三个月大牢出来……这事大家都知道吧？”林虎阴险的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
这可是今年林家发生的头等大事，茶余饭后必不可少的谈资笑料，哪能不知道？
林虎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那大家也都知道，若不是林亦菲抵押了我们的林家老宅，贷款五千万帮王凡还清罚款，说不上这时他还在牢里呆着呢！”
“可是没想到，这家伙出狱后，不但不来报恩思过，竟然又跑去竞争对手那里上班了，把公司的商业机密全透露给人家了……”
“我没有……”王凡顿时变得目眦欲裂，一声闷吼，只觉得喉咙有些发甜，痛不欲生。
“你没有？”林虎鄙夷的看着他，阴阴的质问道：“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峰鼎公司为什么派你来跟我谈判？而且还负责后续合作的所有事务？是峰鼎公司没人可用了？还是你王凡长得帅呀？”
王凡气得要死，却也无言以对。
今天下午经过林亦菲的分析后，王凡虽然不怎么相信，但心里却也觉得不靠谱，怀疑起来。
只凭黄亮所谓的青睐，他是不可能力压毕艳红这种业务高手，独自负责一个大项目的谈判工作。
尤其是刚刚进公司没多久，还是个新人的前提下。
那，到底是为什么？
王凡真的回答不上来。
林虎见镇住了王凡，更加得意，哈哈大笑道：“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你这种毫无道德的人，真是太卑鄙了，我打心眼看不起你！如今，你还有脸跟我借钱？我呸！我恨不得打断你的狗腿，赶出我们林家去……”
“哈哈，这个垃圾！”
“赶出去！不要留在我们林家丢人现眼了。”
“一个上门女婿而已，就这逼样！也别对他有什么期待了。”
“也是，这种人早就把脸活成了抹布……”
“我估计骂他都不起作用，还是林虎说得对，直接打断狗腿！”
......
众口铄金！
他们的每一句恶毒之言，就像是一根根冷箭般穿心而过。
心是王凡的心。
他顿时气血翻腾，眼前一片血红，脑子里也在嗡嗡响个不停。
快要窒息过去了......
今日的侮辱太多，也太重，不像往日。
以前最多也就一两个人，哪怕是林虎，或者张英雄，房东牛哥，饭店老板郭永涛他们侮辱取笑，压力也没有今天这么大。
此刻，四周围观的都是很熟悉的亲朋好友，林家亲戚......
他们之中，甚至还有好一部分人都在风起公司任职，以前是王凡的下属。
王凡现在被这些人侮辱嘲笑，带来的伤害和打击，几乎以吨计。
这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如果不是林亦菲紧紧握着王凡的手，他几乎都要崩溃了。
“来来......给哥说一说，到底是谁给你脸，让你开口借钱的？”林虎肆无忌惮的侮辱着王凡，“我发现你这个人越活越回去了，心里没点逼数！自己不清楚现在什么状况嘛，谁会帮你忙？还不如去施舍一条狗......哈哈！”
林虎说话越来越过分，而且似乎还没完没了......
林亦菲皱起眉头，实在忍不住开口辩解道：“林虎，你太过分了，而且也冤枉了王凡。”
“什么？”林虎不解的问道：“冤枉他？”
“对啊！上次林豹跟你们提议峰鼎公司的订单，其实就是要帮王凡......”
林亦菲犹豫了下，接着说道：“虽然是我央求林豹这样做的......但不可否认，他也认为应该帮王凡。不然的话，你也清楚豹子的性格，谁说话都不好使。”
林豹闻言愣了愣，反应过来后顿时大怒。
他没想到，那日亲弟弟林豹竟然为了王凡，要跟自己翻脸......
这让林虎怎么也接受不了，感觉像是俩兄弟被王凡利用了一般，很是不爽。
而且，王凡能有今天，竟然还是自己给他的方便......
要是早知道这样，那天说什么也不能同意林豹的要求。
这时的林虎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顿时变得暴躁起来。
本来还想给林亦菲面子，不去找她麻烦，刺激她。
可是如今看来，还是自己太善良了。
这人啊，不能太好了。
否则，给的面子多了，她就会得寸进尺，顺着杆子往上爬！
“林豹怎么了？我那天可以同意他的提议，今天就可以拒绝，可以撤销！”林虎恶狠狠的盯着王凡，却对着林亦菲说道：”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谁说了算吗？”
林亦菲没有说话，心中却是冷笑一声。
她知道林虎不敢那样做。
别的不说，林豹就不会饶了他。
别看林虎在三兄弟里排行老二，其实他最无能，上边怕大哥林龙，下面又惹不过弟弟林豹......
林虎看到林亦菲神色，便明白了她心里在想什么。
被揭了伤疤，并且受到了王之蔑视的目光，这让他更是恼羞成怒。
只不过，对这个妹妹，林虎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但是他不想认输，在亲戚们面前丢脸，于是阴笑一声，耍起了嘴皮子。
“哎呀，菲儿，我本来是看在你也姓林的份上，很想给你留点面子......但你有点不是抬举呀。”
林亦菲却毫不领情。
现在掀了桌子撕破了脸，她怕林虎突然对王凡不利，于是走前两步护在身后。
她看着林虎，傲然说道：“林虎，你有多大的能耐自己清楚？你能抬举起我？除了你比我早生几个月，你还有哪一点能比得上我？”
打人不打脸。
尤其是男人的脸。
男人就活了这么一张脸，林亦菲的这句话也太厉害了，直接让林虎失去了理智，暴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