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留下张定军的好处,两虎相争尚有一伤,况且是三只。”樊辣椒意味深长道,“天时地利固然重要,但必须建立在智谋的基础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连谋都不谋,天不会帮你,学着点吧!”
我笑!
我要能学的来,首先我不喜欢勾心斗角,感觉活的累,没意思。好比现在的飞雅,谁都活的水深火热没安全感,领导有领导的苦处,小职员有小职员的无奈,这个不能得罪,那个又得苦苦巴结,整天被欺压、被折磨,工作而已,为了生计活口而已,这个脏乱的世界把人整的那么卑鄙无耻,可是没办法,你稍微善良一点就无法在办公室里存活下去……
总而言之,大奸大恶之徒都活的很滋润,步步高升、平步青云。心地善良的都被欺压得喘不过气,站着抬不起头,躺着浪费地方,那那都不属于你,偏偏你还必须屈躬卑膝的去衬托别人,不但恶心别人,还得让自己忍着恶心,说违心话、做违心事,彷徨不可终日,这就是王八蛋办公室生活。
“笑什么笑。”樊辣椒想蹭我,距离太远没蹭到,恼羞成怒,“没出息的男人。”
“随便,每个人对出息的理解都不一样。”
樊辣椒一脸鄙夷之色。
“樊总,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谁最难对付?”扯远了刚才。
“梁正华吧,这个老家伙不简单,你最好少惹他,他跟张定军不一样。”
“我没想惹任何人,从来都是樊总你摆我道让我得罪人。”
“有吗?”樊辣椒居然没飙,少有,“总之别惹梁正华,他这个人很会韬光养晦,阴险着,而且有黑道背景,我不太确定,没有十成把握我不敢动他。他们也不敢,张定军与梁正华仇比较大,梁正华整过张定军一次,导致张定军损兵折将。其实……那次是我所为,我做的很隐秘,张定军笨,不知道。”
“看来他们不能连成一线是因为樊总从中作梗。”
“废话。”
“樊总,谁得罪你真没好下场,还好我站对了队伍,否则就是一悲剧。”
樊辣椒哼了一声,没回答。
“不对啊,樊总你这么有钱你怕黑道?胡扯吧?”
“有钱又如何?你以为有钱就可以无法无天?”樊辣椒冷笑,“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黑道?你以为单纯打打杀杀就叫黑道?打打杀杀固然也存在,但最恐怖的不在这里,而在别的事情上面,往往防不胜防。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能长这么大,如果我象你这么笨,不知道死多少遍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事,我没到你这种高度当然感悟没那么高深。”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行,我错……可是按你所说,既然梁正华那么牛逼,为什么不直接向你宣战?直接用黑道力量把你灭了不是万事大吉?他还在那抓狂做什么?”
“说你笨就笨。”
我一脸无辜,老说我笨,其实我不笨,是樊辣椒太强。
“我固然忌惮梁正华背后那种力量,梁正华难道就不忌惮我?他知道我没这种势力?你以为你那么笨什么都让人看个一清二楚,任何时候,懂得隐藏实力才能出奇制胜。”
“不明白。”我摇头。
“笨蛋,如果梁正华向我宣战就必须用卑鄙肮脏的手段,但这些手段不能轻易用,一个控制不好梁正华自己就有可能就吃掉。”樊辣椒又是冷笑,“你以为黑道会跟你讲仁义道理?会安于商订的条件?那种人是猛兽,贪得无厌。拿蓝猫说吧,那种人跟你说道理吗?直来直去吧?跟小王呢?最后还不是要开战?之前的合作关系只是之前的事情。而且,我会束手就擒?首先,黑道要掂量我的实力,就算我没实力,或者他们掂量出来的结果是可以不把我放眼里,但是我至少有十种方法令他们什么都得不到,黑道或许觉得无所谓,只要梁正华开的条件足够他们胃口,但是梁正华自己也无所谓吗?他愿意撞个鱼死网破?打来打去为的是什么?是利益,最后没利益谁愿意干?”
“太复杂了,我替你们觉得累。”
“我也觉得累,我想过放下成见,可是没这种可能。”樊辣椒看着我,“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知道吗?”
“假了吧,你羡慕我?”
“羡慕你活的潇洒,没心没肺也是一种活着,轻松多好,谁都向往轻松,每天简简单单,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争斗,不用为了想一件事情而失眠,不用为了自保而想方设法先去害人。我也是人,而且是个女人,我也有自己追求的生活方式,可是我要顾及许多……”樊辣椒叹了口气,“所以,我羡慕你。”
“樊总,你大概又忘记了小职员的苦处,我们小职员也有很大的生活压力好不好?每天为了几块钱烦恼,为了前途担惊受怕,其实大家都一样。”我是这么回答,说的也是事实,但我已经开始同情樊辣椒,原来她那么多苦处,哎!
“不说了!”樊辣椒站起来,对我勾了勾手指。
又得当马夫背人了!
小镇遥遥在目,我选择了一个合适的地方,把樊辣椒从我背部卸下来。
“樊总,衣服还我,我回客栈拿衣服来接你。”
“不行。”樊辣椒想也不用想,直接拒绝。
“为什么?没理由我赤膊上身背你回客栈吧?这象什么?别人指不定怎么看我们,我一个大男人我无所谓啊,你一个小女人你……”
“我也无所谓。”
算了,说也白说,樊辣椒要不乐意,拿刀架她脖子都没效果。
硬着头皮把樊辣椒背回小镇,大街上人来人往,一个个用看飞碟的目光看我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我们就仿佛成了一道特殊的、怪异的风景,有人还拿相机拍我们。
“看什么看,你啊,说你,不要拍照。”樊辣椒骂。
“樊总,你少说两句。”刚刚我要回去拿衣服她不同意,现在才知道错,鄙视。
终于回到客栈,那叫一个劫后余生啊,最可恨的是,樊辣椒忽然就从我背部蹦了下地,那姿势、那动作,比我都要正常。
“樊总,你很无聊是不是?”我生气了,樊辣椒又耍我一次。
樊辣椒不鸟我,大步往自己房间走……
“你个死变态你给我站住,你知道这么远背回来多累啊?你他妈说来说去都是这副鸟样,不把人当人,把自己当女王,去死啊你……”我破口大骂,弄得经过的服务员看怪物似的看我,目光之中还夹杂几分鄙夷,“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骂女人?”
樊辣椒自始至终都没生气,进房间前还冲我露笑容。
进房间前,我在樊辣椒门里蹭了一脚,稍微解了解恨。
第二天上午,接到通知去划船,玩些二人三足之类的小游戏,据说奖金丰厚。我没报名参加,甚至没踏出房间半步,一整天连吃饭都呆在房间内。而樊辣椒,她从中午开始打我手机,我掐断,反复几次以后她改发短信,我让她道歉,她当我废话,我关机。
熬到晚上十一点多,刚想睡觉,有人敲门,是樊辣椒。
“干什么?还没玩够?”
“走开。”樊辣椒粗暴的推我,闪进房间内,“我电视坏了,借你电视看看。”
“电视坏了你打电话告诉总台……喂,跟你说话呢!”
樊辣椒无视我,坐在木椅里,自顾自按了一个频道,地方台,正在直播时装展览。
我认为樊辣椒骗人,耍我,于是跑去她房间,打开电视,靠啊,果然骗人,电视机比我都要正常,何来的坏了?她心坏吧!
我怒冲冲跑回自己房间。
“樊总,你电视没问题,你可以回去了!”
“不回。”
“为什么?”
“我房间有老鼠。”
“借口。”
樊辣椒不再鸟我,但那表情已经明确的告诉我,她就是赖着不走了!
我想抓狂,爬上chuang拉被子蒙住脑袋,可樊辣椒就是故意整我,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大,吵到人心烦意乱、不得安生,睡不能睡,不睡又不知道能干什么。
“死辣椒,你到底有完没完?”我坐起来,忍无可忍了!
“怎么了?”樊辣椒笑对。
“你吵着我了!”
“我看我的电视,你睡你的觉,有冲突吗?”
“樊总,我一直觉得你智商特别高,觉得你特别通情达理,可是有时候你是那么不可理予,而且喜欢干一些令人恶心的事情,我以前得罪你我也认了,现在我没得罪你吧?你老是整我你不觉得自己心理变态?不觉得自己过份?我也是爹妈生的,你别把人不当人看……”
“我从来没有把你不当人看,不要口口声声冤枉我。”樊辣椒露出一丝凶狠,“因为我已经忍了你很久。”
“我他妈还忍你很久呢!”
樊辣椒脸上一分分的绽放出愤怒,随手把遥控丢一边,蹭蹭蹭向我走来……
“想干嘛?”我警惕的用被子挡在自己身前,“别乱来啊!”
“我不乱来。”樊辣椒假笑,伸手抢我被子,“你给我下来,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