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睡了么?”一个多小时过去,我忍不住问。
“没,睡不着。”
“我也是。”
“你在想什么?”
“想你。”我毫不犹豫的回答,“出了想你还是想你。”
“我也在想你。”
别奇怪,如果你觉得在跟前就不想,你肯定错了,有那么一些时刻,越是在跟前越是想,想的更疯狂。
“辣椒,如果一个巨大困难出现在我们面前,你会放弃我吗?”
“你呢?会放弃我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想骗樊辣椒,其实我的不知道只是不确定,或许你可以理解为我对自己没有信心。
“我不会放弃,我从来没放弃过什么。”
“谢谢!”我把樊辣椒搂在怀里,吻了一下她的发鬓,“睡吧!”
第二天醒来,中午了,我摸了摸傍边,又不见了樊辣椒,我又扎醒,浴室也没有。从浴室出来,我在桌子上面找到一张纸,一张写着几句简单话的纸:我去办点事,大概需要两天左右,两天以后如果打我手机打不通,找黄小淑,或许……两天以后你就可以回来。
我没有等两天,立刻拨打樊辣椒的号码,可是却传来那个已关机的声音。我改打黄小淑的号码,可是按到一半我放弃了,樊辣椒刚从我这里离开黄小淑又怎么知道她的行踪?哎,还是等两天吧。这个死樊辣椒,过两天看见她我让她好看,居然敢扔下我偷偷逃走。悲哀的是,我现在不知道,此别,我居然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见到樊辣椒。
我洗嗽,穿戴好,出了酒店。
在附近找了个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给假菩萨打电话,准备把欠她的十万块还上。
“陈小晴,给我帐号,把钱还给你。”
“有钱了?”假菩萨略带怀疑的口吻,“脏款?抢劫银行了?”
“你要不要?”
“我凭什么不要?你应该给的。”
“告诉我帐号。”我不想和她废话下去,“我立刻转给你。”
“我只收现金。”
“帐号还不更方便?”
“我只收现金。”
“我不在广州。”我可不太愿意再见她,这辈子都不见最好,转帐刚好符合这个要求,我要坚持,她爱要不要。
“我只收现金。”
“你神经病,我说了我不在广州。”我凶起来。
“那就不用还,你一辈子欠着我,你要这样吗?是个男人你就把欠别人的还清。”假菩萨比我更凶,“我六点半下班,现在距离六点半还有三个半小时,你自己决定吧!”假菩萨说完噼啪挂断电话。
这个该死的、乱七八糟的女人,神经病啊?
我在餐厅里坐了五分钟,抽完了一口烟才往对面的中国银行走了过去。我不喜欢欠别人,而我没有假菩萨的帐号,所以也只能给现金。我就是有点担心,担心出点什么事情,给账号那么方便她都不干,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事情?会不会对我不利?
排了半个多小时队,取了十一万现金出来,放进包里,离开银行,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给出租司机报了食品厂的名字。在车里,一路上我都在想,想对策,假菩萨怎么怎么样,然后我就怎么怎么样,这事情还真是冤枉加无聊,十万块啊!
到了食品厂,警卫不让我进去,只能发信息告诉假菩萨我到了!
片刻,张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我原本想把钱交给她,让她带进去转交给假菩萨,无奈她坚决不同意。我没有其它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跟进去。到了财务部,张缓缓打开假菩萨办公室的门,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而目光……还是那个自求多福的目光……
我进了假菩萨的办公室。
“不是说不在广州吗?撒谎啊。”假菩萨阴阳怪气。
“我来还你钱,不是来跟你废话。”我把十万块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面,转身就走,没走出几步后背遭到袭击,是一支签字笔,我回头,“你又想怎么样?钱我还了,还没有两清?”
“两清?”假菩萨拍桌子,顿时凶神恶煞起来,“你让我强一个我给你十万看你两清不两清?”
“谁那么没品味强你?”
惨了,我说错话了,假菩萨脸色忽地变的暗黑,随手拿起办公桌上的一把尺子就向我冲过来,到了举起就打,我用手臂挡,哪怕衣服很厚,打在手瓜上还是疼痛无比。
“你疯够没有?”我抓住尺子,狠狠瞪着她,“你他妈到底想怎么样?你说十万,我现在给你十万,我是来还钱的,不是来挨你揍的,你别得寸进尺。”
“给我打一顿,打一顿我放过你。”假菩萨瞪着眼睛。
“你神经病。”
“是,我是神经病,我喜欢这样,你干不干?”
“凭什么?钱已经还你,我没空跟你疯。”
“谁有空跟你疯?你觉得我有吗?我没消气,我就要打你一顿,否则什么都不用说。”
我懒得理她,开门准备出去,假菩萨大脚踢门,我闪避不及手指让门夹到,立刻就肿起来,十指连心痛的我冷汗直冒。我愤怒得想给假菩萨一个耳光,巴掌举起又放下了,最后捂住自己的手指飞快离开财务室,假菩萨则跟着我。
食品厂门外,我在等出租车,打算到医院处理一下我可怜的手指,忽然一辆白色的标致停在身边,驾驶座上坐着假菩萨,她露出半个脑袋,用带悔意的目光看我,我别过脑袋不理睬她,她按喇叭,弄到路过的人都奇怪的看我们。我受不了,往前走,假菩萨像个幽灵似的开着跟在后面……
走出一段路,终于拦到一辆出租车,我钻进去,告诉司机开去最近的医院,然后回头看假菩萨,她仍然跟在后面。
到了医院,我下车,往急诊走,假菩萨去停车,我认为她找不到我,可是挂完号她就进来了,我走一步她跟一步,跟进急诊室,医生给我处理伤口的时候她就在傍边眼睁睁看着,目光依旧带悔意,而且有几分害怕,因为我手指一只只肿的十分厉害。
“怎么弄的这是?”医生问我,带着一点关怀,又有点责备。
我没有回答,望着窗外。
“他笨,关门老不小心,手没拿开就迫不及待。”假菩萨对医生说。
“你老公?”医生问。
假菩萨不说话,我没看她,不知道她什么表情。
处理完,去拿药,刚拿到假菩萨就把药从我手上抢走。
“还给我。”我说,“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你怎么对我不客气?打我?哈哈,好啊,我希望着呢!”
假菩萨不理我,拿着药往外面走,上了她的车,我跟过去,敲了敲驾驶座的玻璃。
假菩萨按下车窗玻璃,感觉良好的看着我,她应该是觉得我要上车吧?
“死变态女人,别以为拿了我的药我就上你车,我宁愿走路走死了我都不上。”骂完,我转身就走,在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假菩萨依然跟在后面,我让出租司机往热闹的地方开。
十分钟后,出租司机把车停在一个广场,我下车,付车资,进广场,从另一个出口走出来,然后拦了另一辆出租车才把假菩萨摆脱,心里有些庆幸,但却又有几分莫名其妙的失落。
下车,找个药店买了点药,买了个饭打包,回酒店。坐在床上发呆,手机忽然响了,假菩萨的号码,冤魂不散,我怎么就没关机呢?我掐断,再响再掐断再响,持续了二十多分钟终于才回归安静。
吃完饭,躺在床上看电视,看不进去,熬到十一点,很郁闷,随后手机又响,仍然是坚韧不屈的状态,掐断再响,弄到我心烦无比,打算关机,却稀里糊涂按下接听键,听见假菩萨那不太正常的说话声音。
“我在那个小酒馆,等到你来为止。”话毕,电话挂断。
我关机,睡觉!
我能睡着吗?睡不着,翻覆了十多分钟,强逼自己脑袋里不要出现假菩萨的影子,失败,她的影子邪恶的占据着我善良的灵魂。
我不知道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居然就出了酒店,打车往食品厂那条街出发。车上,我找原因,我不是个花心多心的人,但却是个念感情的人,虽然假菩萨很讨厌,但我始终在她身上发射过蛋白质,她有什么事情我还是不愿看见的。而且,下午我那么跑了……我或许再尝试和她说清楚吧!
到了小酒馆,一眼看见假菩萨坐在靠窗座位,桌子上摆着十多瓶大啤酒。
我走进去,坐在假菩萨对面。
“走啊,不是走了吗?”假菩萨说,很是轻蔑的语调,让人听着就感觉特别的不爽。
我不言语。
“你个大混蛋,你害死我了!”
“我害你什么?”我忍不住了,因为我觉得可笑,而且我不觉得我那是害她,她这样的女人我能害到她?她不害我我已经烧高香,而且……赔十万我也赔了,还想我怎么样?负责任?那个小律师不肯和她结婚然后将错就错让我顶上?别开玩笑了,我只爱我的辣椒。
“你害我……”假菩萨没往下说,喝酒,整支往嘴巴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