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代表基地，你说要不要你去？每个部门领导都要参加，怎么办，在哪儿办，各抒己见，各个部门出方案，那么多部门，方案只要一个，得竞争，要是看上你的方案，整个部门就能评选为先进部门，有特别奖励，这就是擎天集团的民主，如果不是因为民主，凌倩早就大刀阔虎把看不顺眼的清除出去。”说到这里，曹方怡叹了口气，“哎，在这方面还是董事长有先见之明，不过弄个凌微回来，一切又乱了，还得有阵子乱，看着吧，不是你以为好人的就是好人，你觉得坏人的就是坏人。”
“什么意思？你好像知道好多。”
“我不知道，我只想做好自己的本份，我希望你也是这么想，能拖着就尽量拖着凌倩，指不定什么时候变天了凌倩控制不了你了。”
我再问，曹方怡已经不回答，转而说何灵珊的事情，她语调怪怪的，仿佛想告诉我何灵珊和凌微合作不是一件好事，但却又说的特别隐晦，我还是想问清楚，无奈擎天集团已经到了。
我直接和曹方怡到了最高会议室，里面已经很多人，大部份脸孔都是熟识的，各个部门的总监，以及宁凝都在座。看见我，她们无疑惊讶的很，尤其是方丽群与尤小萍，方丽群目光带着微笑，大概看见我就想起了避孕套的事情吧。尤小萍最触摸不透，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宁凝的目光则是淡淡的，她坐在凌倩的身边，非常沉默。
凌微还没有到，大家都在等，等到最后一分钟凌微才走进来，同时还有谭文祥，凌微径直走到主位坐下，amy坐在左边，谭文祥坐在右边，震惊的看着我。
整个会议室看了一眼，凌微说话了：“这个会议本来上星期就应该开，拖到今天才叫大家来是因为董事长的情况，董事长醒了。”
凌微说的消息很爆炸，整个会议室炸开了，议论纷纷。我悄悄看了一眼凌倩，她表情非常惊讶，仿佛在此之前她并不知道似的，那可是她的老子，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
“虽然醒了，但无法说话，身体状况也不好，当然，他老人家可以看见这次周年庆典的盛况，哦，我刚刚没有说，这次会议的主题是周年庆典怎么办，我们讨论讨论，拿出一个好的方案。”凌微摆手示意amy给每个人发了一份资料，然后继续说，“资料是往届的一些操办内容，看看有没有可以借鉴的地方。”
资料我也收到一份，确实是往届的，办的很大，全部有职位的员工都要参加，还有客户，合作伙伴，粗略的算一算都知道是个盛大宴会。
“你们说说，到底要怎么办。”凌微目光投到叶玲珑身上，“去年用的是你的方案，今年有什么新花样？”
叶玲珑随即举着带来的一份方案说：“有的，我已经预备好了一份。”
在凌微回答前，凌倩抢先说话了：“你预备了？给我看看。”
叶玲珑不情愿给，全世界都能看出来，她把目光投到凌微身上，凌微还来不及说话，凌倩已经迅速走过去抢过方案回到座位翻阅起来，她脸上阴晴不定，看了有五分钟才合上，似笑非笑对叶玲珑说：“叶总监，你倒是会未卜先知，你做什么总监呢，到街边摆摊就非常赚钱。”凌微把方案扔在巨大的会议桌中间，接着说，“行，真行，Vincent刚公布董事长醒来，你方案就已经做好。”
叶玲珑没有话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倒是谭文祥说话了，他说：“叶总监，你是不是准备了两份？或者，你忘记了董事长躺在医院？”这家伙搭个台阶给叶玲珑下……
经谭文祥提醒，叶玲珑立刻解释道：“我大意吧，我是按照去年的旧方案演化出来的新方案，考虑不全面。”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包括我都能看出来，那肯定是事先得到的消息，凌微透露给叶玲珑的，让叶玲珑做个那样的方案。原本方案交上去拍板很容易，凌微在这儿耍了点小计，都不给别的部门足够时间想细节，当场说方案，能说的有叶玲珑写的好吗？所以只要叶玲珑一交，什么事都不会有，就她的方案成功，偏偏凌微不知道凌倩会抢，还拆穿其中的把戏，看来凌微也算不准凌倩，事实上凌倩这人很深藏不露、阴晴不定，一时一个样，令人防不胜防。
凌微说：“叶玲珑的方案就不用了，你们谁拿自己的出来？”
凌倩说：“拿什么？我觉得这厚此薄彼，你急着开会，当天拿方案，叶总监有时间，她收到小人透露的小道消息，我们可没有，凭什么同时间出方案？公平吗？”凌倩看了我一眼，指着我说，“陈熙，你说，公平吗？”
整个会议室的目光齐刷刷投到我身上，压力好大，不过我还是实话实说：“确实不公平。”
凌倩冷笑：“听见没有？要给一样的时间让各个部门竞争，叶玲珑的方案还是要保留，但要一起审核，谁都不能占任何便宜，并且要改变审核制度，不能单是Vincent你的团队审核，要整个董事会一起审核敲定才公平，你说是吗？宁凝。”
被凌倩突然点名，毫无准备的宁凝啊了一声，然后啊变成了哦。
“听见了吧？整个公司都知道宁凝是个老实人，她都这么说了，我看这个会议没有开下去的必要，就这样吧！”凌倩看着凌微，“当然，这个出方案的限期还得问Vincent的，Vincent你说呢？一天？两天？或者是三天？”
凌微笑道：“两天吧！”
“好，就两天。”说完，凌倩站起来，离开会议室，不过走了几秒钟又走回头对我说，“陈熙，你到我的办公室一趟。”
再一次，整个会议室的目光齐刷刷投到我身上，包括凌微、谭文祥。
凌微说：“散会，两天时间，所有部门出一个方案。”
离开会议室，我走的是楼梯，直接到了凌倩的办公室，那会儿她正在打电话骂着什么人，挺凶的，弄得我不太敢说话。
挂断电话，凌倩说：“走，和我出去一趟。”
“行吗？我要不要和曹方怡说一声，指不定她在等我呢！”
“白痴，这个要申请吗？你爱说就说，不爱说就不说。”凌倩拉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等电梯时，我给曹方怡发了一条短信，让她自己回去，然后和凌倩一起乘电梯直接到停车场，上了她的车，她开的非常快，一路往郊区而去。我知道，她是去看董事长，凌微带我去过一次，我记得路。
差不多到的时候，凌倩说：“陈熙，你终于看清楚凌微了吧？提前给提示，就算往年都不是这样，就算不给提示，至少给做方案时间吧？别说构思，就是让你当场写，会议结束前也无法完成，想的倒是很好，就那样内定叶玲珑，看着，我迟早要把叶玲珑那个小贱人弄走。”
“你也没吃亏，你多强悍。”我必须承认，就刚刚在会议室的对决，凌倩完胜凌微，就是有点儿张扬。
“是，我不吃亏，但各大部门吃亏懂吗？而且这不是吃亏不吃亏的问题，而是谁都不可以只手遮天，不能坏规矩，公平就是公平，各凭能力公平竞争，你基地那边不想要先进吗？你问问曹方怡想不想要？我是代你们说话。”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你目的达到了！”
凌倩瞪了我一眼，忽然笑了：“我激动吗？激动吗？我只是告诉你，让你看清楚凌微的为人，我不激动，我好高兴，你看，我在会议室说了那么多她都无言以对，我为什么要激动？”
我没说话，懒得和她争论。
医院很快到了，停了车，凌倩直接带我上病房。我又看见了那个看班的女人，她露出惊讶的目光。我能理解的，换谁都惊讶，第一次是凌微带我来，第二次是凌倩，不奇怪吗？
病房还是病房，人还是一样的人，不同于上一次的是，董事长确实醒了，躺在床上。不过好奇怪，他说不出话，而且手脚抖的有点厉害，整个人非常不平静。当然，他看凌倩的目光很平静，只是除了平静之外，还有那么一点儿……我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说厌恶吧，谈不上，说喜欢吧，似乎也谈不上，总之怪怪的，不像一个父亲看女儿的目光。
凌倩回头对我说：“你去找医生来，我得问问怎么样一个情况。”
我应了声，走了出去，找外面那个看班的女人，最后是她去找的医生，五分钟不到就带着医生走了回来。医生大概五十岁的年纪，是个矮矮的小老头，我到里面叫凌倩出来，凌倩直接躲开我，拉着医生到外面说，十分钟后走回来，走进了病房。
我在外面等，坐在那个女人傍边，她问：“你是大小姐的朋友还是二小姐的朋友？”
我笑了笑：“都是吧，她们关系很差吗？”
“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