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把袋子里的东西全部都倒出来,是我们那些方案文件,我问:“报警吗?”
凌倩不说话,目光怪怪的,稍微想了想,然后拿着手机到阳台外面打了个电话,回来以后才对我说:“我报了,马上就来,你给我泡个茶,要最浓最浓的。”
我说:“你自己不会去?”
最后,凌倩自己去了,泡完回来坐在床上问:“你猜这是谁派来的?”
我没说话,不是偷财物,也不是想……非礼凌倩,而是偷文件,还需要问吗?不是凌微就是谭文祥吧,虽然我很不愿意相信,但那是最有可能的。
看我不回答,凌倩说:“陈熙,斗争又要升级了,我们要将计就计。”
“如何将计就计?你不是喝醉了吗?你脑袋这么好使?”
凌倩翻白眼:“我是醉了,不是傻了,不,我只是头晕,不算醉,你少废话,回答我。”
“我回答什么?这事情在于你怎么想,怎么做,我没有发言权。”
“这个小贼我会找人搞定,我们做一出戏,我立刻进医院,有生命危险之类,住进加护病房,谁来了都不见。我出事,我们的敌人的内部就会相互猜忌,股东会怀疑起来,那么很可能他们就会解体,他们不是要偷吗,好,我们就玩一玩。”
我无语,这不是栽赃吗?
凌倩继续说:“这个事情,必须只能我和你知道,别的什么人都不能知道,包括曹方怡,反正我们防不胜防,倒不如不防,将计就计让他们打起来,只要失去股东的信任,他们就会不攻自破,最终一败涂地。”
“可是,这样一来庆典不就泡汤了?”
凌倩否定道:“不会的,我们可以来一个移花接木,不按照原来的计划办,却到另外的地方再办一个,我们前期做的资料一样可以用,到了当天你才告诉曹方怡她们,统一通知宾客,这要你暗中去进行,我无法帮你,不过我会给你找个帮手,你记住这个电话号码……,打这个号码。”
我张大嘴巴:“够时间吗?而且,我已经和曹方怡忙了那么久,都成型了,场馆已经弄好,你现在说不要,我再去哪儿给你弄一个?”
“陈熙,你要弄明白,我们在明处,就算你弄的多好都没用,他们会破坏。还是那句话,防不胜防不如不防,你听我说,我们要转明为暗,只有这样才可能赢,你知道输的后果,我们都输不起,只能寻找别的途径,现在有个很好的机会,要放弃吗?”
我点了根烟抽着、想着,然后缓缓道:“里面那个呢?你如果搞定?他没伤害你,你有关系对方就没有吗?如果见到人,还不知道你的诡计?”
凌倩冷笑:“绝对不会见到人,这方面我会搞定。”
我好犹豫,没信心,要暗中转移地点弄庆典,还得瞒着曹方怡她们,我又不是神仙,弄个屁啊?
“陈熙,给个爽快话,还有许多事情要安排,如果你觉得有难度,这样,我在外面有个小实业公司,你去做了,无论失败,或者成功,我都给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我看着凌倩:“真的?”
凌倩说:“当然,说到做到,这个事情原本就没你什么事,却要你去做,我也不是无情无义的。”
“那好吧!”
凌倩露出一个微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对我说:“转过身。”
“干嘛?”
“我让你转过身。”
我疑惑着,转了,再转回来,看见凌倩拿着一把办公用的蓝色小剪刀对准自己的下腹,我随即问:“你要做什么?神经病犯了?”
凌倩笑了笑:“做戏要做全套,插下腹,但你和她们说,要说心口,记住。”
“你神的神经病犯了?凌总。”哎,这个狠心的女人,真叫无所不用其极了,为了赢而甘愿冒这种危险,“你觉得这样做值得吗?”
“我给了你好处,你按我说的做,不是问值得不值得。”凌倩笑了笑,看了看时间,然后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手一用力,剪刀就刺进了皮肤,她的表情变的痛苦,强忍着拔出剪刀,血流了出来,她什么都没有管,而是把剪刀递给我,捂住伤口,强忍着痛苦有气无力的对我说:“擦干净我的指纹,然后放到那个贼子的手里,再解开他,警察快来了,是雷德,他知道怎么办,你快点。”
我伸出颤抖的手,拿过剪刀冲进浴室找毛巾擦干净,然后冲进房间把剪刀放到那家伙的手里,刚放好敲门声就响了起来,我迅速解开那家伙,天线插回电视里,电话线随便扔到一边,那会儿敲门已经变成撞门,很快雷德就带着三个警察冲了进来。
雷德把我拉到一边,然后指挥着警察弄醒那个家伙,那个家伙一醒来,发现这么多警察,还发现自己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剪刀,目光顿时露出惊恐,扔了剪刀说:“我什么都没有做。”
雷德什么话都没有说,给那家伙上了铐子,然后上了一个头套,押出去。
我冲出客厅,竟然发现救护车人员来了,快速把凌倩抬上担架床,然后抬出去,整个过程就好像是安排好的一样,是凌倩的安排,打个电话就能安排这么多事情,这是什么女人啊?关键是,她自己插自己,她能够下手,天啊。坦白说,我心跳都没有恢复正常,看着一切发生在眼前的事情,就仿佛做梦一样。
我被雷德带了出去,跟着医护人员进电梯,出了酒店,上了救护车。
十几分钟后,救护车到了医院,凌倩被推进急救室,我和雷德在外面等着,雷德对我说:“你们都是疯子、神经病、白痴,无可救药。”
我沉默,凌倩是疯子、神经病,无可救药,不是我。
“别愣着了,赶紧通知该通知的人,然后跟我去录个口供,录完了你再回来。”
通知谁?我心里升起疑问,曹方怡她们吗?还有呢?不管呢,先通知她们吧!
当下,我给曹方怡打电话,告诉她一个假的版本,听完,曹方怡整个都沉默了,过了有十几秒才问:“在那个医院?我立刻过来。”
我告诉了曹方怡,然后挂断,给方丽群,以及尤小萍打。
半小时后,方丽群先到了,然后是曹方怡和尤小萍,都问怎么回事,我又把假话说了一遍,然后和雷德走了,她们留下来看着。
在公安局里,雷德找警察给我录了一份假口供,然后让警车送我回医院,才到医院就看见了许多辆军车。到了急救室门外,发现整整站着八个穿军服的大汉,另外还有一个女孩,是凌倩送她奥迪的那个女孩,小靖,她戴着一顶红色的太阳帽,鼻梁上架着一副大墨镜,我看了半天才辨认出来。
小靖问我怎么回事,我又把假话说了一遍,然后小靖对其中一个穿军服的大汉说:“你们去公安局,要弄清楚怎么回事,不能放过那个家伙。”
我和曹方怡、方丽群、尤小萍,看着其中四个军官走出去,各自目光都怪怪的。凌倩也太牛了吧?到底她有什么关系?我们都不知道,凌倩从来没有说过。
以下时间,我们都默默等待着,其实手术应该很快就做完,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久还没有出来,不,应该说她们都不知道为什么,而我知道,大概凌倩和医生在密谋吧!反正最后出来时已经差不多天亮,凌倩被送到加护病房,我们只能从玻璃门的小孔往里面看,而不允许进去。
小靖对我说:“哥哥,你先走吧,看你没精神,我看着就好,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倩姐姐醒了我立刻通知你。”
我想了想,觉得留下来没有什么必要,所以点了点头,把手机号码告诉了小靖,然后和曹方怡、方丽群、尤小萍,一起离开医院。
天色大亮了,空气很清新,尤小萍说去吃早餐,大家都同意。
我上了尤小萍的车,方丽群、曹方怡在后面开车跟着。车里,尤小萍问:“陈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跟我说个实在点的版本?”
我说:“没有实在点的版本,就是那样,或者我等下再说吧,以免她们都问一遍。”
尤小萍没有再问,专心开车,很快就到了一个酒店。
大家都停好车了,才一起进酒店的早餐厅,要了一个包间。等到服务员泡完茶,帮我们点完早点退了出去,她们的目光齐刷刷投在我身上,我说:“其实这个事情很匪夷所思,凌倩干嘛找我喝酒,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她喝的有点醉,我又无法送她回家,所以就去了指挥部,或者我这么说清楚点,从酒吧出来,凌倩吐了,我去买水,回来期间有人抢她的包包,我去追,结果追回来发现凌倩的车钥匙没了,我先送她回指挥部,然后出去找钥匙,找到再回去时就碰见有贼,是偷我们那些方案文件,以及我们的工作记录那些东西吧,打了起来,凌倩就那样中了一刀,插在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