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想起了amy，以及想起她拿匕首刺杀我，杀不到，反而自己让车撞死的场景，一时间我无法给她反应，直到她又问了一遍，我才说：“是的，请坐，随意点就好，不用搞那么紧张，我就是想找你问几个问题。”
“嗯，你问。”她坐下了……
“你对秘书一职有兴趣吗？我看过你的资料，不过循例还要一个个问问你们本人的意见，和你们聊聊，毕竟总经理秘书是个很重要的职位，还是总监级别的。”我没有直接说我选中了她，那样我会很被动，一个个找来聊，这样说更能套出情报，“你对于这个职位有什么看法？”
她说：“秘书是一项非常繁琐的工作，需要心思细密的人担当，我觉得自己心思很细密，能够胜任。”
我笑了：“你怎么不说你是念文秘的，不是简单许多吗？”
她回答说：“资料里有写，你肯定已经看过，之所以问我，是希望我说点别的。”
靠，还挺聪明，不错，不过有点过于锋芒毕露，所以我说：“回答的很好，确实是那样，你很聪明，不过但凡是领导都不喜欢太聪明的秘书，你觉得呢？”
她弱弱的问：“允许我说吗？”
“但说无妨。”
“那是……能力不怎么出色的领导，甚至说愚昧的领导，害怕下属抢了光芒，好像陈总这样的必然不会担心。反而，有个聪明的秘书，工作更能事半功倍，我这样说不是说我就是那样的秘书，我只是根据你的话，而阐述自己的观点，我是那样想，好比一个团队，一个一般的领导带着一个聪明的团队，以及一个超级领导带着一个一般的团队，前者未必比后者差。”
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啊，我有点喜欢她了，因为确实是她说的那样，谁不愿意自己有个聪明的秘书？那样会少了许多麻烦，不然小到芝麻绿豆的事情都要请示，我不要忙死？不过，我不能表现在脸上，转而翻开她的资料问：“你在英国念书，念了二年为什么突然回来？”
她的表情显得很为难：“私人原因，能不说吗？”
我摇头道：“这个，恐怕不能，你知道，总经理秘书的级别是总监，我需要知道更多的内容，所以如果我录用你，你的资料还需要重做一份详细的。”
“理由比较幼稚，我恋爱了，他回来了，我受不了，所以也回来了！”
“就这个理由？呵，没事，爱情总能让人盲目，我可以理解，不过我还是想问，值得吗？哪怕你现在觉得值得，以后还会觉得值得吗？”
“以后的问题我没有考虑过，能活好现在才是重要的。况且，我不觉得一定要读好书才有出色，就是文凭比较有用而已。”
“好，我问完了，你可以出去了，等通知，如果你被录用，会通知你的，提前做好相关资料，打有备之战。”
“谢谢，陈总，你很好。”她给我鞠了个躬，随即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要她吗？老实说，如果不要，估计上帝都会鄙视我，所以，真的就是她了。不过，绝对不能那么快通知她，要让她等两天，忐忑两天，否则，让她知道那么容易得到，她不会珍惜，这是我们的通病，垂手可得亦能垂手丢弃……
在我下班前的半个小时，陈素影把财务数据交了上来，我一看就头大。
资金缺口竟然去到一亿，还是总部，按照她们的估计，年底都发不出年终奖。我开始觉得，袁巧云给我的就是个烂摊子。不过，我必须承认，当时我交给凌倩的也不算个好摊子，虽然不是我造成的，是她疯狂抽走资金造成的。
事已至此，我还是有义务把擎天集团拨乱返正的，任重道远啊，眼看就要过年，怎么办？这一亿还没有计算其它子公司的缺口，反正，至少要三亿才能运作正常起来，熬过年关。
难道我得去借贷？谁愿意借给我？连南山？欧阳羽？关键是，干嘛得我去？可如果我不去，我回来就是失败的……
想着想着，时间过的飞快，梅伊曼提醒我可以下班了，我让她先走，因为我有点恨袁巧云，就让她在停车场门口等上半个小时吧，站死她。
我是六点十多分才下去的，开车出去，在停车场门口停下让袁巧云上车，一上车她就问：“陈熙你工作很忙吗？我等了你差不多一个小时。”
我很干脆的说道：“不忙，我故意的。”
没想到我那么诚实吧，袁巧云愣了好几秒，不过像她这种深藏不漏的高智商女人，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并且想到我为什么那么说：“你心里有怨气是对的，我骗了你回来，可是，没有办法啊，你没有发现擎天集团很多麻烦吗？”
我冷笑道：“你这就是废话，如果没有发现，我干嘛怨恨你？”
“好吧，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凌倩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在医院，医生说情况很稳定。”
“别跟我装傻，我不问这个，而是问怎么擎天集团搞成这样子，当时转出去那些钱呢？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为什么没有转回来？”
“这个事情我也说不清楚，你最好自己去问倩儿。”
我真想把这个女人踢下车：“你不是不让我见她吗？我怎么去问她？”
“错，不是我不让你见她，而是她不让自己见你。”
“到底她的情况怎么样？”
“刚刚不是说过了，医生说她的情况很稳定。”袁巧云瞪着我说，“陈熙，你能淡定点吗？你在开车呢，不但你的命，我的命都在你手里。”
“好吧，淡定，现在擎天集团有三亿资金缺口，你能不能投三亿下来？”
“我没有钱，我最多只有三千万。”
“那你让我淡定什么？你找我回来的，我三百万都没有，能做什么？我就奇怪了，你能把凌微说动，还能把叶浪说动，这都什么跟什么，你们自己家的事情关我屁事啊？”我还是忍不住激动起来，把我找回来给我一大堆麻烦，不帮忙就算了，我想知道点什么事情，她还遮遮掩掩不肯说，这不就是欺负人吗？不带这样的。
“陈熙，荣誉的最高境界，你已远离江湖，江湖还在传说你，你做到了，我不找你回来找谁呢？至于倩儿，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袁巧云叹了口气，“这么说吧，过去她总是想得到，想尽办法，千方百计，甚至无所不用其极，都想得到，为此没有少伤害一些不想伤害，以及不想得罪的人。最终，努力得到了回报，讽刺的是，得到的时候突然发现那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要的，压根不知道得到以后怎么办，得来做什么？于是，厌恶感在心里油然而生，加上别的一些事情影响，比如恨，或者一些我们无法猜测的，久而久之结果出来了……”
我无语了，凌倩是那样吗？太扯了吧，凌倩当初不想清楚吗？她那么理智一个人，就算讨厌了都会安排好吧？可我看不到她有任何安排的痕迹，那不是她的风格，所以我不相信。
“你觉得不可能对吗？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其实道理很简单，小时候，希望自己快点长大，长大了却发现遗失了童年。单身的时候，羡慕恋人的甜蜜，恋爱的时候，却怀念单身时的自由。很多事物，没有得到的时候总会觉得很美好，得到之后才开始明白，我们得到的同时也在失去。”
“我知道你很会说话，出口成章，拜托，别卖弄了，直接说行吗？”
“这不是卖弄，是要把你说明白，你可以这么想一想，你小时候没少看武侠小说吧？每个门派的弟子都希望自己练成绝世神功，但练成了却没有了追求，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所以有句话才那么说，高手都是寂寞的。”
“什么乱七八糟，能这样说吗？”我很大意见，觉得整个谈话过程就在被袁巧云忽悠，“你那么会说话，你倒是告诉我一些实在的事情，比如，钱都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个我真的无法回答你，只有倩儿能回答。”
“那你让我去见她。”
“她不愿意见你。”袁巧云又叹了口气，“陈熙，不要为难我，她不愿意见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格，我要敢带你去，她好了，要跟我脱离关系。”
我无语了，好像真的是那样，不过我嘴上还是不服：“现在是你在为难我。”
“我知道，所以，我应该帮你忙，比如，帮你忙想想怎么筹钱，我有个建议，你可以去向连南山借，你不是他干儿子吗？肯定会借给你，而且还是低息。”
我什么感觉？我不用告诉你，因为换了你，你自己想一想，会怎么样？愤怒吧？天啊，这也算帮忙，谁他妈不知道那样能行得通？关键是，干嘛是我去借？关我屁事。
“怎么不说话？我说错了吗？”袁巧云还这样问，真是故意气我，“陈熙，要淡定，只有淡定才能掌控一切，反之你会被一些很小的事情所影响，所掌控，我们活着都应该学会一种态度，就是：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