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十点三十四分。
整条柳园街已经进入宁静的时候,没有行人,没有摆摊,只有一盏盏昏黄的灯光,在黑暗中洇出一丝温暖的感觉。
齐应在打扫完前面的店铺后,来到后院。
还没到供奉钟馗和灵位的大厅,似乎黑暗中,就有人跟他说了什么,让他止住了脚步。
齐应站在原地眉头紧皱。
“没完没了啊。”
说完他继续朝大厅走去,一路上自言自语的说道:“不给点教训,怕是要越闹越大啊。”
一脚踏进大堂。
齐应从供桌上拿起了一个八卦阵盘。食指在盘中调整了震位,兑位的方针之后将其放下。
之后又转身走前院店面,将角落几块不起眼的石头,挪动了一下。
弄完这些。
齐应便进了后院卧室,躺在床上,露出了促狭的笑容。
此时。
香斋店的门口拐弯处,昏黄的灯光下,三四个人影正在鬼鬼祟祟的瞧着街道。见到大多数的灯光全都熄灭了以后。
先前的钉子男,将正在抽烟的周皖馨叫了过来。
“皖馨,那小子已经睡了,正是好时机,咱们过去将店铺烧了就跑。”
“好!”
周皖馨一脚踩灭烟头,恨恨的说道。
显然她还在记恨白天被他爸打的那巴掌和那六万块。
“欺负我,我让你无家可归!”
说着,几个人拿着弹弓将路街边的几个监控全部打掉,然后四五个人猫着脚步走向香斋店。
他们双手踹兜,身穿连衣帽,将帽子带在了头上遮住了脸庞。
几步匆匆来到店门口。
钉子男直接一把推开了店门。
“他怎么不锁门?”
“可能是这边都是街坊邻居,就没想着锁门。”周皖馨安排了一个小弟看风,随后快速说道:“赶紧进去,点了火我们就跑。”
“好。”
三个人走进店门。
突然店门‘吱呀’一声,自动关上。
周皖馨蹙眉道:“谁关的门!”
“不知道啊。”
钉子男转头看向另一个人,他也摇了摇头。
“可能是阿狗在外面帮我们关的吧。他也真胆小,开着门能怎么样。”
话说了。
至少是个安抚内心的理由。
三人重新拿着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往里面走,刚没两步突然一声‘呵呵呵……’的诡异笑声响了起来。
根本听不出男女。
“你们谁在笑?”
周皖馨愤愤转过头。
“别在这里吓人,赶紧弄完走人。”
钉子男和另外一个人,一脸懵13的表情。
突然。
钉子男的手电筒前闪过一道黑影,钉子男立马小声喝道:“谁!”
“什么?”
周皖馨和另一个男孩齐齐转身看向钉子男。
“刚才,刚……”说道这里,钉子男嘴巴张开,眼睛瞪园,满脸的惊恐:“这……这……我……他……”
钉子男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周皖馨直接给了他一拳。
“你别闹了,赶紧办完事走人。这里阴森森的,会吓死人的。”
“我没闹。”
钉子男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却被绊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手电筒的灯光打过去,赫然是一条手臂!
“啊!!!”
钉子男爬起来就要跑。
却被周皖馨直接抓住领子:“那只是个纸人!你胆子怎么那么小!!!”
“不是他,你们后面,后面!!!”
“后面?”
另一个男人转头一看,立马惨叫一声,吓得转身就跑。
‘砰砰砰……’
疯狂的敲打着大门。
“开门,开门!!!”
周皖馨被他的举动吸引,下意识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小女孩的纸人漂浮在半空中,红绿色的纸衣,小小的身材,脸上有着两坨红艳而诡异的红团。
手电筒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显的异常的恐怖。
这时候纸人扁扁的嘴巴露出笑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周皖馨的双眼。
随后,她开口了。
“哥哥,姐姐,陪我玩啊!”
不阴不阳的声音,就是刚才的笑声!
冷汗毛瞬间在浑身数万个毛孔炸了起来。
周皖馨‘啊!’的一声惨叫,直接跌坐在地上,不断用双手往后退。
“鬼啊,鬼啊!!!”
那纸人从半空缓缓飘向周皖馨,此时整个房间里的纸人仿佛都活了一般,各种各样的笑声,充斥在屋内。
亮光处。
能捡十几个残破的纸人,蹦蹦跶跶的朝三人跳了过来。
“陪我玩啊。”
“陪我玩啊。”
“陪我玩啊……”
“……”
一声声诡谲的叫声,吓的三人疯狂的去开门,可大门就像被铁焊死了一样。根本打不开。
就连外面望风的小弟,也没有任何反应。
周皖馨急的哭了出来,大叫着不想死,不要找我……之类的话,然后裤裆一暖,洇湿了大片的裤子。
其他两个男的也没好到哪里去。
三个人,几乎吓晕,可却怎么也晕不过去。
“够了。”
卧室内,齐应单手一挥。
大门‘砰!’的一声,打开了。
周皖馨三人顿时冲了出来。
跑到门口时,她突然想起背包里有事先准备的黑狗血。
刚刚被吓得魂都丢了,根本没想起。
这会也不敢再回去,抓着袋子头也不回地抛进了院子。
周皖馨前脚刚走,齐应就出现在院子里。
看着院中那枚满是黑狗血的君子兰暗暗摇摇头。
“周开阳周老板,这可怪不得我了。”
原来这枚君子兰是齐应为周家摆下的风水阵,现在让周皖馨给破坏了。
轻则破财,重则丧命!
周家只能自求多福了!
这时飘在空中的纸人,再次开口。
“哥哥,快来陪我玩啊!”
齐应挥了挥手,朝虚空说了声:“你们自己玩吧,明天多给你点供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声急切的叫声将他吵醒。
“小应,小应,不好了,不好了。你赶快起来。”
冲进来的是五金店的张爷爷,他正巧跟刘奶奶是隔壁邻居。
“你刘奶奶家里出事了,你赶紧跟我去一趟。”
“怎么了?”
齐应连忙起身穿衣。
“你快点。”张爷爷跑的气喘吁吁,上起步接下气的说道:“你刘奶奶的儿媳妇,中邪了。
快要流产了,还抱着个玩具娃娃哄个不停。
谁都接近不了她。”
“不是让她戴好三清观里的符纸吗?”
齐应听闻也着急了起来,胡乱穿了鞋,拿上外套赶忙和张爷爷朝着刘奶奶家冲了过去。
“谁知道啊。好像是晚上的时候,不小心放进衣服。连同衣服都被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