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ny咖啡馆的生意从没像今天这样好过。
门外挂着满5杯送1杯的写字板,屋里十来个座位已经座无虚席。
阎月感觉,这和吧台里的大叔有着一定关系,但最重要的是,口味变了。
咖啡依旧非常美味,和原先基本没什么区别,只是少了里面那种独特的香料。
当阎月第一口品尝到这杯新款咖啡,情不自已闭上了眼睛。
(昊哥……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是的,除了张昊,不会有人平白无故救他。
那个张伯,甚至连话都没怎么聊过。
也只有张昊,才能未卜先知发现危险,并及时给了他那张积分卡。
“Sorry,刚才有点忙,你们说有事情要找我?”
一阵淡淡的香水味靠近,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阎月点了点头,他从刚刚进门开始就一直在观察这个男人。
男人很英俊,没有中年人的沉稳,反倒有股青春期的朝气,成分复杂的阳光型中年人。
“冒昧问一句,张伯是你的父亲吗?”
男人挠了挠脸,含蓄地点头道:“是,我叫张自豪。父亲说有点事情要出远门,暂时不会回来了。还说会有两个年轻人要来找他,说的应该就是你们吧?”
确实像张昊的风格,考虑周到。
“是,张伯有说去哪吗?”
“没有,父亲只让我回来店里照顾生意。”
张自豪环视了一圈店里情况,脸上还算欣慰,随后冲着两人做了个俏皮的鬼脸。
“你们既然来过应该知道,父亲调制的东西不太受欢迎。”
说完,他又慢慢把头靠近,用手挡住嘴巴嘀咕道:“关键是,店里没有青春靓丽的小姐姐!黑丝,大欧派,全都没有!这能忍!?”
就这一句话,张自豪的形象在唐依依心中瞬间没了。
什么彬彬有礼,什么阳光开朗,都是假的!他竟然是个老色批!
唐依依咧了咧嘴。
“难怪你一直没有女朋友……”
张自豪也不反驳,坐直了腰板推了推眼镜。
“当然,毕竟在这个世界,女人可是相当危险的,只可远观。”
他露出狐狸般的微笑站起身,离开了座位,“失陪了二位,我还有事要忙。”
阎月和唐依依同时瞪起了眼睛,相互对望。
穿越者!
唐依依之前就对阎月说过,在这个世界最好不要有找女朋友的念头。
张自豪也说出了同样意义的话,这不就等于直接挑明了身份!
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却没有继续下去,很明显张自豪并不想参与人类和尸种的斗争。
阎月和唐依依也没有追问,只是很纳闷,为什么张昊会变成一个老头。
且,还在这个世界成了家,有了儿子。
如此看来,张昊的时间线好像和他两不一样。
唐依依有些扫兴道:“算了,既然他不是张昊,我们也没有留在这的必要了。”
她本来和阎月特别期待今天的会面,毕竟除了张昊等于张伯,也做不出其他解释了。
结果没想到是这样。
“嗯。”
阎月点了点头,脸上挂着深沉与疑惑,“所以,你和朱晓晓到底是怎么解决问题的?”
……
唐依依回家了。
在阎月家打扰了这么久也该换换衣物了。
而且周雨和周雪两人已经死了,于杰的目标至始至终都是阎月,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临走时,唐依依再三叮嘱,一定要搞清楚家里人的身份,不要到头来连惋惜都带着痛苦。
对于这种话题,阎月是有些反感的。
他不是一个乐观开朗的人,更不会天真的认为阎荣光和倪海棠全都是人类。
想到可能要亲手结果这个世界的父母,他的内心选择了逃避。
这或许不是一个机智的做法,但换做任何人,应该都很难面对,哪怕对二老没有过多的感情。
回到家,阎月和来福亲昵了一阵,拿着来福最爱的小球在院中玩耍。
临近高考,关于学业方面阎月其实一点都不担心。
其实以他的水平,每门都可以拿满分的,而且高三下学期本就如此,该学的东西都已经学完了,剩下的只是巩固和复习。
现在,他就想将压抑许久的心情稍微放松一下,不想别的。
“来福你看好了!这招叫做大玉螺旋丸!”
阎月手里的皮球刚刚出手,谁想到来福直接一跃而起,将皮球轻松地咬在了嘴里。
“纳尼!?好你个来福!还说你不会武功!”
阎月故作惊叹地双手抱头,然后快步小跑抢下湿哒哒的皮球又跑回原位,玩得已经忘乎所以了。
“接下来可就没那么轻松了,我即将使用霸气,颤抖吧,来福!”
砰!
“呜呜呜……”
阎月出手是准了点,直接将球砸在了来福的小脑袋上,惊得它呜呜乱叫。
球,也顺带滚到了角落里。
按理说,以来福的性子马上会跑去捡球,然后继续玩耍。
可没想到来福跑到球边却没有含起它,反而在附近闻来闻去。
随后,像是闻到了什么讨厌的味道,球也不要了,直接来到阎月的身边坐了下去。
阎月有些纳闷地看了看它,又瞅了瞅静悄悄躺在那里的皮球。
那个位置……
阎月皱了皱眉,他记得上次走时来福好像就坐在那个位置哼唧了两声。
难不成那里有什么东西?
带着疑惑,阎月走进角落察看了一番,除了和周围无异的草皮,好像没什么特殊情况。
他也学着来福蹲在地上闻了闻。这一闻,奇怪的东西就来了。
怎么说呢,草地上有一种像是一种药剂的味道,很复杂,但并不刺鼻。
略微带点清甜,又有些臭臭的。
仔细闻一闻,好像还有些84消毒水的气息,和丢在纸篓里的纸巾差不多。
阎月站起身,有些纳闷,用脚踏了踏草皮。
咚咚。
沉闷的声音响起,阎月登时就睁大了眼睛。
空的!?
阎月根本就不知道这里什么时候有了个地窖!
就在他想扒开草皮一看究竟时,一阵清晰的脚步传入耳中。
阎月下意识拿起球快速丢给了来福,继续装出一副在玩耍的样子。
很快,倪海棠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看了眼阎月,又瞧了瞧被踩弯的草皮,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临出门时突然回过头,眼神里满是警觉。
阎月用余光扫到,心中一凉,然后就听见倪海棠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有些生气道:“啊,对了,你的班主任打电话给我了,说你旷课了。”
阎月也没有过多思考,一边从来福嘴里拿球一边回复道:“就唐依依掉沟里我去救她那天,妈你不用担心,我一定考个好成绩。”
听见阎月这么说,倪海棠撇了撇嘴倒也没管,扭头走出了院门。
“超市打折,买点东西。”
目送倪海棠离开,阎月在来福的贴贴中杵着不动,考虑了许久。
那片草皮下很显然藏着什么秘密,进去地窖大概率就能发现父母的真实身份。
最起码可以了解其中之一。
但如果倪海棠佯装出门,或者这时候碰巧被阎荣光发现,很可能就要直接面对他们了。
阎月闭上眼睛,经过激烈的内心争斗后,终究还是迈出脚步,踏上了草皮。
可就当他来到地窖位置蹲下
身子时,背后,却冷不丁响起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